想着,阿葙的心中一阵凄楚,目光渐渐的朦胧了,晶莹的泪珠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眼前浮现出一幅幅以前与二师兄的朝朝暮暮。解云见她哭了,美眸中满含着痛苦与哀伤,显的有些手足无措,他急忙转到阿葙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是不是我没照顾好你?你不要哭么。”

    听解云问自己,阿葙才从回忆中回过了神,她用手帕擦干了眼泪,笑道:“没什么,谢谢你!你不要管我,走了一天了,你快些歇息吧。”

    解云摇摇头坐回了对面,阿葙在二人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才知道,虽然解云看上去很成熟,确还是个孩子,她今年十九岁,解云才刚十七岁。解云是个孤儿,自幼让一位蒙古老萨满收做了弟子,他是奉师傅临终之命出来历练,也是初涉江湖。

    就这样,解云跟着阿葙行走广阔的名山大川,一晃就是三年,阿葙已经把解云当做了弟弟,期间(他、她)们除了寻访魂尸,就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解云几乎承担了姐弟俩的所有生活琐碎,大到保护阿葙的安全(虽然她不用保护)小到取水、烘烤食物、哄阿葙开心,解云都面面俱到。

    有了解云的陪伴,阿葙的心中没有那么孤寂了,人变的开朗了些,解云就像褚飞一样,对她无微不至,关怀倍加,虽然解云比她小,可嫣然就是阿葙的护花使者。阿葙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她渐渐的感觉到,解云初次见到自己就喜欢上了自己。

    一日,姐俩在林中歇息的时候,阿葙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语重心长的对解云道:“阿云,你今年不小了,不能总跟着我在山中游走,你该为自己想想了,到外面去吧,找个好姑娘成亲,好好的过日子。”

    解云听完,愣怔了半晌,定定的注视着她,他微笑道:“姐姐,你不要说了,我怎能弃你而去呢?我从小就没什么亲人,除了师父,就只有姐姐你能理解我,让我有种亲切感,而别人都是冷漠无情的,与你在一起,我才会感到幸福!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你,那一刻我就暗暗发誓,我要一辈子陪着你,保护你,除了你,我是不会要别的女孩子的!”

    阿葙叹道:“你这是何苦呢?我已为人妇,他为我而死,我心已为他而死!若不是有找寻魂尸这个信念支持着,我早已追随他而去了!我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更何况儿女情长,你还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去吧!”说着,她的一双美眸中,早已噙满了泪水。

    解云那晶亮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看着阿葙的眼睛,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用我的热情,溶化你那颗冰封的心!”说完,用手帕替阿葙擦去了眼泪……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解云与阿葙遍走名山大川,一晃又是二十年!岁月无情,二人以从青春年少,走到了不惑之年!这二十年来,解云就把阿葙当做妹妹与情侣!阿葙确把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一直当做褚飞一样依赖着!

    同年,姐弟二人在彻查了滇东高原无果后,到了滇中高原,在大理西的苍山内发现了奇异的情景。月圆之夜,阿葙腰间的“摄魂幡”鼓动不休,最后破衣而出,朝密林中飞去。等姐弟俩追到近前,不见“摄魂幡”只见郁郁葱葱的山中,一伙行为怪异的人,围着一座敦实的老旧石塔,好像是在行什么巫卜或祭祀仪式?

    姐弟二人叫起轻功,无声无息的潜到了近前,借着皎洁的月光,二人惊讶的看到,那些聚在石塔周围的人,各个形如枯槁,腰系兽皮,裸露的地方呈献出灰棕色。使阿葙惊奇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毫无生气,看上去与僵尸没什么两样,但他们四肢灵活,眼放红光,绝迹不是僵尸。

    直到月亮偏离了中天,那伙怪人才散去,解云与阿葙从隐身的树后出来,闪身到了石塔前,石塔好像是用整块青钢岩雕凿而成的,只见塔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这座石塔的年代可不短了,塔身上的文字大多都剥落了。姐弟二人围着石塔转了两圈,谁也不认识塔身上的文字,石塔有一丈多高,直径有六尺,砌合紧密,不见缝隙。

    解云抬手震了石塔两掌,凭他的掌力,石塔连晃也没晃,只是发出点沉闷的声音(当然,他在不知其详的情况下,也不能用全力,仅用了三程力道)他对阿葙道:“姐姐,这石塔是用整块石头凿成的,里面空间不大,不知里面是什么?”

    阿葙点点头道:“这座塔很古怪,我有种不祥的感觉!你看,石塔周围寸草不生,整个塔身透着一股阴寒之气。”说着,她把一道“探阴符”松开,符咒竟然晃了两下,被石塔紧紧的吸附在了塔身上。

    一旁的解云突然双手一捂头,倒退了两步说道:“姐姐,这座塔不对劲,我有些头晕。”

    阿葙一看解云,吓了一跳,见他脚步踉跄,面如瓦灰,眼中瞬间充满了血丝,两行鼻血喷涌而出。她赶忙扶着解云远离了石塔,给他封了人萦、风门、肺腧几穴,血方才止住。奇怪的是,同在塔前,阿葙就没事,她让解云靠着一棵树座下,转身回到塔前,只见解云流出的血,踪迹皆无。

    经过一番探查,阿葙发现,这座石塔有种强大的力量,能无尽的吸收阳气,因为解云是难的,属阳刚之体,故才被石塔吸引。而女的则不受影响,刚才解云的血一流到地上,立即就被塔内的东西,通过地面给吸去了。

    为弄清楚其中的缘由,阿葙用本门术术给解云隐去了身上的阳气,姐弟二人再次到得塔前查看。解云用刀顺着塔基插了下去,发现塔基在土里很深,阿葙眼尖,见塔身与基座的连接处有一圈细小的缝,看来这个石塔与基座是能分离的。

    发现了这一点,她与解云试着用力推动塔身,二人用了六程的力道,塔身晃了两下。姐弟俩交换了下眼神,再次运足了十程内力,二人把双掌抵在塔身上,先推动了几下,随后一声暴喝。只见二人双眼暴凸,两臂青筋暴起,沉重的石塔晃了几晃,应声而倒“空——”的一声巨响,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砸的尘土腾空而起,碎石与草屑四处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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