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禅大师看了那老妪一眼,在没做理会,这里没有什么异常,没必要再逗留,大师径直出了小振,这时,黑锅底一样的天,渐渐的开始退散了,四外的光线也亮了起来。约摸走出去五十多里,悠禅大师发现,前面的草丛中,有异动,走近些,大师看到,草丛内有人影晃动。

    等悠禅大师到了近前,拨开草丛,见里面蹲着三个略带惊慌的中年男子,他们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大师。大师见这几人在这种天气下,不在家中,确躲在这里,定有蹊跷,他双手核实道:“阿弥陀佛,请问三位施主,因何藏于草丛中?”

    三人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立时收起紧张的神情,纷纷站起来,一个五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男子,对悠禅大师道:“请问高僧,您可是从卫清振那里过来的?”

    听这人一问,悠禅大师才知道,刚才出来的那个小振叫卫清振,大师点点头道:“老衲正是从前面那个小振而来,那个振子可就是卫清振?”

    这名男子好像是领头的,听悠禅大师这么说,他又上下打量了大师一番,露出一脸紧张的神情问大师:“那个振子就是卫清振,敢问高僧,振子里可有异变发生?”

    看他这么关心卫清振的情况,悠禅大师摇摇头道:“振中未有异常,只是振上的人都不见了,请问施主与卫清振是什么关系?”

    这人一听,卫清振没出事情,长出了口气,那两个年龄稍小些的男子,面上的紧张神情也随之放松了,他对悠禅大师道:“我们都是卫清振的居民,我是族长,我姓方,昨天黄昏,这里出现了异常天象,我们被迫全振子的人,冒雨远离了振子,刚才见天色渐退,我这才领着两人回来查看,正巧在此遇到了高僧。”

    悠禅大师听完,虽明白了大半,但仍有些疑惑不解,他道:“哦,这天象虽不寻常,可也不至于使全振子的人远离躲避吧?”

    方族长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哎!高僧有所不知,请到旁边一座,待我仔细与您讲来。”几人座到路旁的石头上,方族长就把卫清的情况,向悠禅大师讲述了一变——

    那时,还是明朝,卫清本是一个安宁祥和的村子,虽是靠天吃饭,百姓们可也丰衣足食。不知从哪一年起,卫清的风水巨变,不仅频繁出事,伤人死人,牲畜也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老发生天灾,庄稼大幅减产,在也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了!

    后来,村民集体凑钱,请了几位著名的风水大师与阴阳先生,又布坛做法,又改风水格局,直折腾了三年多,,钱没少花,也不见这种诅咒般的恶略情形,有所改变。人或牲畜还是莫名其妙的出事,死的死,伤的伤,地里的收成,一茬不如一茬,不是旱的地都裂了,就是一场洪水过后,寸草不留!

    渐渐的,有能力的,年轻力壮的,都搬离了卫清,最后,就剩下些老弱病残与孤寡妇孺。曾经,祥和热闹的卫清,一下子变的冷冷清清,了无生气,即使是白天,村中也看不到几个人。

    没过几年,卫清的土地少人打理,周围荒烟衰草,不少空宅,因无人维护,被风雨侵蚀,房倒屋塌,残垣断壁,老鼠与蜘蛛,占据了大半个村子,整个一副颓废衰败的景象!

    一日,故土难离的老族长家,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游方道士,这名道士,满身油渍麻花,脸上全是灰尘,看不出多大年纪。道士声称讨水喝,攀谈间,道士问老族长:“老施主,贫道是第一次路过你们村,我发现你们村的风水有异,阴气盖过了生气,不知你们知道么?”

    老族长闻言,捋着胡子叹道:“道长,你有所不知,四年前,我们村如遭到了诅咒,村子的风水发生了突变,灾害不断,人与牲畜死伤不禁!年轻的都走了,如今就剩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在此听天由命,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听完老族长的话,道士也歇息的差不多了,他与老族长说:“老施主,我喝了您的水,无以回报,贫道粗通些风水,待我去看看你们村的风水,也许贫道能帮你们解难。”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这些年来,卫清的百姓,已为这里的风水,付出了全部积蓄与心血,搞的劳民伤财,死走逃亡,尤其是老族长,对阴阳风水之士,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跟着这个穷道士到了外面,先绕着村子转了两圈,然后又到了卫清村的祖坟处查看。

    不一会儿,穷道士与老族长的后面就聚集了二十多个卫清村的村民,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拄着拐杖的老头与老太太,也有面黄肌瘦,风一吹就能倒的生病男子(他、她)们小声议论着,都眼巴巴的看着穷道士。

    穷道士对此不加理会,专心致志的查看着,等到了卫清村的祖坟,使人们大跌眼睛的,不是道士那破烂的道袍与灰头土脸的样子,而是穷道士竟然从怀中,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罗盘。穷道士拿着罗盘,在卫清村祖坟内,进进出出,并围着坟地转了数圈,只见穷道士,时而蹙眉,时而叹息,最后,穷道士头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穷道士收起罗盘,用肮脏的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老族长七十多岁了,什么没见过,见道士如此紧张,就知道,卫清的“水”可不浅,他问脸上被汗水冲的一道一道的穷道士:“道长,我们这儿是怎么了?灾祸能破解么?”

    穷道士并未答老族长的话,掐着手指,算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人们以为,这又是一个故弄玄虚,为敛钱财的江湖骗子,见此地的情况难缠,根本就无法着手,只得走了,众人也带着木讷的神情,一哄而散,就留下个站在炎炎烈日下的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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