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那女子,瞬间就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一股怒气基本上夺胸冲出,两手快速结了一个雷印,正要默念符咒请雷,树先生立即赶到,一把拉住我道:“你干什么?那么多人都是在,你是要连众乡亲一起击败吗?”


    我才幡然醒悟,赶忙挤入群体,背着祖父就回家跑,有树先生在,祖父一般不会出了什么问题,仅仅这儿不太好使出奇门遁术,或是回家了再请树先生救援才为上策。

    不一会回到家里,我谢绝了众乡亲帮着好意,将院子关掉,就一迭连声的督促树先生救援。

    谁曾料想到树先生却脸色一正路:“你可是捕杀大掌令,这种小事就如此惊慌,未来怎么面对更危险的事?更何况生死轮回,全是自然法则,即便是至亲之人,也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有什么可慌的?”


    我瞬间一愣,疯老头这几句说的不错,祖父的事情要我慌了手脚,刚刚更加是差点儿在众乡亲眼前施展掌心雷来,那绝对是极不明智的手段。

    树先生看见我恬静了下去,才点点头道:“遇事不慌,从容淡定,这也是成大事者的人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你记住了。”边讲话,边伸出手,来到外公的身旁。

    树先生向前身型,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道:“一切可能因才会有果,尤其是人鬼中间,如果没有宿怨,非常少纠葛,追根问源,善与恶判断,亦不能意气用事,即便就是你最亲的人,亦要以理评价,依规惩处,明白了吗?”


    一句话说完,都不等着我回复,伸出手冲着外公的额头一拍,嘴中疾念:“吾奉十殿阎王令,阴曹地府鬼判上吾身,左请左到,右请右到,立司法部门,正八荒,必严执正不徇情,黑白无常随上下,鬼狱鬼卒站明晰,有冤诉冤,势不两立说仇,不能妄加乱人体阴阳,开堂!带王虎!”


    一连串语句念毕,树先生转过身腾空蹲起,宛如坐在座位上一般,脸色骤然一片惨白,我只是觉得一阵阵腥风嗖嗖嗖,两边虚影憧憧,不由自主惊恐万状。

    随后只看见自己家房间内,出现十数个古装剧差役装扮的鬼卒来,抬案端椅,备笔拿薄,一会儿设定衙门,立与上下。然后一牛头一马首发站与堂上,大声喊道:“地狱判官在这里,王虎快快来!”


    向树先生望去,我瞬间又吃一惊,那边还是什么树老先生,明明就是一个皂衣翡翠、戴着官帽核桃的县太爷,相貌反是秀气,仅仅双眼当中,隐带威势,让人不能仰望。

    恰在此时,祖父一身白衣,穿门而进,背后依然跟随那一脸忿恨的白衣女子,到得衙门下,双膝下跪,一言不发。

    那地狱判官伸出手一拍醒木,喊询问道:“堂下两个人,补报名字,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在阳间留恋,不进六道轮回?”


    祖父还没有说话,那一脸忿恨的女子即道:“成年人,小女子林婉琼,本是上海市下放知青,被王虎心怀不轨,被李小婷污蔑莫白,含恨而死,望成年人作主。”


    我听得一愣,想着这哪跟哪啊?爷爷和奶奶一生感情很好,并且为人和善,又怎么可能有这件事情,明明就是那女子瞎说八道。

    谁曾料想到祖父却并没有辨别,仅仅低首闻声道:“成年人,林婉琼所说均为真实情况,王虎心甘情愿领死,但求可解林婉琼心中的怒火。”


    那地狱判官并没有又问,大喊道:“既是如此,分清是非,就不需要重审了。但阴阳之间,已有律例,一切都需照章做事,法不容情,王虎寿元可尽?”


    这时候一鬼卒向前,将手上薄本交予地狱判官,大喊道:“王虎,寿应八十一,犯过心怀不轨之罪,减寿六年,因平常积德很多,冲折三年,时岁七十八岁,寿元散尽。”


    那地狱判官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心怀不轨之罪,本该入万刀攒心之狱,念其平日积德,又心存愧疚,更是被减寿三年,暂且从宽裁定,罚王虎坠落畜道,亲身经历三次循环,受三世雨打风吹之扰,即可重返六道,投胎转世为人正直。”


    我大吃一惊,张嘴就要讲话,才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身不可以动,站在哪里只有收看,却难以发出任何响声来。

    那地狱判官又道:“林婉琼奖惩怎样?”


    那鬼卒再一次向前,打开数页薄本,讲到:“林婉琼死前正直善良,冤死,本该投胎转世与大户人家,一生幸福无忧,仅仅她依旧留恋世间,不愿入六道轮回。”


    那地狱判官又看了两眼,眉头一皱道:“林婉琼,你留恋世间,不进六道,乃至私自拘魂寻仇,有悖阴阳之道,本该入厉鬼之狱。但爱你如初生世可伶,又遭人污蔑,蒙冤带恨,事出有因,奖惩抵消,此后坠落六道轮回,生在寻常人家,这般裁定,你可以相信?”


    那女子这时表面忿恨尽消,双眼当中若隐若现泪水,叩首叩拜道:“相信,相信,地狱判官成年人所判不疾不徐,林婉琼愿望已了,心甘情愿坠落六道轮回。”


    那地狱判官道:“不亦快哉,那人,将林婉琼和王虎分别清稀,各入各道,各领各个领域,本判事务繁忙,不能多做停留世间,快速退堂。”


    黑白无常往庭前一站,大声喊到:“退堂!”我只是觉得一阵阵虚寒掠动,鬼狱鬼卒齐动,案椅笔薄,转瞬间移去,地狱判官站起来,黑白无常接着,祖父跟那名字叫做林婉琼的女子分别被鬼卒压住了,陆续钻进地底,消失不见看不到。

    这时候我突然就可动了起来,脱扣大声喊道:“祖父!”可哪还有祖父的身影,仅剩祖父尸体,依然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祖父从此离开我,更不敢相信祖父此后轮入畜道,受那三世雨打风吹之扰。

    这时候树先生走到我身边,伸出手一拍我肩膀道:“你爷爷的事,我已经知道,越山也明白,这是我们为什么一直不出手去掉林婉琼的缘故,因果轮回,因果循环,老天爷早有安排,你也就顺其自然吧!”


    我怒而转过身,瞪着眼睛树先生道:“什么因果,哪些恶报,可能是我没有本事而已,假如我早知道其中缘由,一定除开那一个红衣女鬼,那样祖父至少还可以多活三年。”


    树先生一听,瞬间大喝道:“其中缘由,我本来可以说给你听就可以了,不需要大费周折的抬出来地狱判官演出一次凡间阴判,你觉得好玩啊!我吃饱了撑的吗?就是要你看清事实,将来出任务之际,不必滥用职权,一切以理立足于,以善为凭,才能更好地令人信服和你,可懂?”


    我瞬间怔住,察觉到树先生靠在我肩上里的手依然冰凉出现异常,看得出来它的脸色仍然一片煞白,显而易见这出凡间阴判的桥段并不是那么好饰演的角色,至少对树先生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也明白树先生话中的意思,他不惜消耗自己身体来要我亲眼见证了祖父的处境,目的很简单,是让我之后要学那地狱判官,公平合理。

    一想到这,刚想讲话,树先生又提前讲到:“林婉琼的事,的确就是你祖父错误,那时候大环境使然,很多城市知识青年分配到乡村来,你爷爷本来和林婉琼就会有奸情,后强制拆迁神殿,遇到大黑蛇,为保生命娶李光头的闺女做老婆,自此林婉琼更加是被李小婷多次谩骂,四处破坏林婉琼的知名度,造成林婉琼抱憾自尽,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脑壳猛一蒙,刚才那林婉琼亦是如此斥责祖父,祖父并没辨别,树先生与祖父认识很多年,他自必也这样说,那想来也就不会假了,如此看来,过失真的要在爷奶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