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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些往事和先人的戒律,李德贵心里一阵恐惧。  
    今天早上,他焦急地告别了哥哥和侄子,跌跌绊绊地离开了金溪坝,为了早点回到李家山,请几个劳动力好的人去金溪坝,把他们刚拿出来的两棵“乌木”抬上山。  
    他穿过“二十一脚不干”的小河沟,穿过李家集,穿过前山三关的门楼,爬上山顶的李家祠堂和70多里的山路。他只花了半天多的时间就回家了。  
    一路上,虽然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面对寒风,但他仍然感到汗流浃背,紧身内衣粘在背上,冷,冷,虽然不舒服,但他仍然兴奋地向前走。快到李家祠堂了,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父亲手里拿着干烟锅的威严样子,心里又一阵阵发虚。李德贵已经40多岁了。他仍然担心自己的父亲不会偏袒自己。他担心自己的父亲会把他、哥哥和侄子带到祠堂里,在大家面前接受民族法规的惩罚。  
    李德贵心事重重地走在山路上,心里抱怨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去?让我去见爸爸?”  
    抱怨就是抱怨,那两千年都能遇到不可求的“乌木”,又让他情不自禁地暗暗高兴。一种丰收的喜悦,催促他满脸喜气地快步走回家。刚才,他走在祠堂下的山路上,听到了堂兄父子俩的山歌,一个主意油然而生。他和他们一起唱了山歌,走进祠堂的院坝。当他们准备请表哥为他和他哥哥李德贵求爱时,他们没想到一提到他就去了金溪坝。不仅表哥,就连表哥李陈也抱怨他。  
    “大哥,我该怎么办?”“李德贵担心回家后会被父亲训斥。他恳求地对李德权说:“虽然我们错了,但我们真的拿出了两个好的“乌木”!你陪我回去,帮我们向父亲求情,只要父亲同意把那两个‘乌木’抬回来,我们就可以惩罚他。”  
    “权老汉,你就去一趟吧!帮助弟娃求个情啊!李陈氏站在旁边,没等李德权开口,就催促他起来。  
    “好嘛!我去找莫爸求个情!“李德权盯着妻子,回头看着李德贵,把孙女从李德贵手里抱了过来,对她说:“秋女子,爷爷下山做点什么。你在房间里很听话,不要跑来跑去,等爷爷回来和你一起吃年夜饭。”  
    孙女鼓起一双大眼睛,双手勾着爷爷的脖子,懂事地点头,奶声奶气地对李德权说:“爷爷,你要早点回来!陪秋女子吃“嘎嘎”哟!”  
    吃“嘎嘎”是当地的土话,吃“嘎嘎”就是吃“肉”。李家山地脊人穷,就是像李德权这样的家庭有劳动力,他们是祠堂会计先生的家庭,一年到头很少吃几次肉。  
    听着孙女甜甜的请求,李德权闭上嘴,吻了吻她红红的脸,把她抱回李陈家,高兴地对孙女说:“爷爷下山了,很快就回来了!””  
    “对啰!这是我们的好大哥!李德贵站在旁边,高兴地叫了起来。  
    “爷爷慢慢走!看着爷爷起身离开,孙女儿伸出一只手,向李德权招手,甜甜的声音在祠堂上回荡。  
    李德权和李德贵出李家祠堂,下了一座山,穿过黑石崖前的黑松林,远远就能看到大山深处的李家村。  
    李家山的人都是李忠从湖北省夹河州带出来的亲信随从和儿童兵。他们大多姓李,也有其他姓氏的人。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殖,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李家或李家的亲戚。嘉靖年间“白莲教起义”失败至今已有200多年。当年,几十个人发展到400多户,几千人分散在方圆近百里的山上。李德贵的家住在东面的簸箕坝上,人口相对集中,50多户人家散落在峡谷中间的一座地势较慢的坝子上。站在高处往下看,除了耕地和粉墙黑瓦的吊脚楼,都是光秃秃的。相反,最好从金溪坝往山上看,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也许这里居住的人口多了,年深日久需要开荒种地把树砍光。也许靠近陕甘地界,受地理位置和气候的影响,不适合高大树木的生长。然而,荒野是荒凉的,但也显得视野开阔,粗犷明亮,透露出一股陕甘风光,别有一番情趣。  
    今天是除夕夜,天快黄昏了,每个家庭的屋顶都伴随着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一阵山风吹来,带着腊肉的香味直奔李德贵的鼻孔钻。  
    李德贵忍不住一时兴起,喊着山歌:“太阳落山四面红,哥哥扛着锄头下山坡;想找妹妹说句话,话到嘴里心慌。”  
    李德贵家喂的两只猎狗最人性化。他们听到李德贵的山歌,一个接一个地跑上去,扑在李德贵和李德权的怀里。李德贵抱着他们的头,李德权也拍了拍他们的背。黑得像缎子一样的“黑豹”,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带路。皮毛黄得油亮油亮,名叫“赛虎”的猎狗,跟着他们,高兴地摇着尾巴喊着。“赛虎”的欢呼声,引来了遍山响起一阵“王王”的狗叫声。  
    李家山族长李载豪坐在院坝里,拿着一个长烟锅,鼓着腮帮子,抽着旱烟。透过远处的山坡,他看见儿子和侄子李德权从黑松林里钻出来,走到家里。二十多天来,李载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胸口。第二个儿子回来了,由他们的表弟和他们最信任的侄子李德权陪同。李载豪不用问,他知道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这几天不见了。  
    然而,李载豪看着儿子走在路上,唱着轻浮的山歌,也知道老板和孙子不会有什么危险。李载豪心里高兴,嘴上却不说,脸上还摆出一副当爸爸的威严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