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不敢再开口,只沉默着看着秦伊人凭空“变出”一张香案

    “那就是人死之后灵魂，是人类在这个世界留下来的最终的图像。”秦佳人的语气里难能可贵带着点遗憾味儿。

    “亲姐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面。”阿莫缇作为除妖师的后裔，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实际上，他在家族里并不是那么得宠，所以有的针对除妖师来讲是常识的物品她并不是很清楚。乍一看到之前从未见过的事儿，小姑娘除开诧异，更多的是对秦佳人的崇拜。

    “你将来见面的更多的。好啦，阿莫缇，如今我们应该正在为这些魂超渡了。”


    “超渡？并不是祈愿吗？”不知为什么，阿莫缇对“祈愿”有一种尤其的执着。

    “为魂的超渡，针对魂自己来说，大概也可以算是是另一种‘祈愿’，何况，阿莫缇，我从来没有提到大家此番是要去‘祈愿’。”


    秦佳人始终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可是阿莫缇便是可以从秦佳人得话里感到里自已的“超越”，没错，从头至尾都没有人曾经说过是“祈愿”，一切都是阿莫缇自身的猜测罢了。而她现在的个人行为已是越矩了，作为一个被送的打探情报的专用工具，她显而易见做得不够好达标。

    阿莫缇神色怏怏，她再也不敢张口，只一言不发看见秦佳人平白无故“弄出”一张供桌，袖子拂过之处，又陆续出现一些香火、蜡竿及其蔬菜等贡品。

    阿莫缇看的愣住了神，再缓过神来时，秦佳人正脸向忘川河畔，席地坐到一张鲜红色刺绣的地毯上，随性的衣袍穿在她的身上，端庄而纯洁，此时又增添了些庄严肃穆。

    秦佳人背对阿莫缇，阿莫缇看不见她的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此时周边的氛围略微起转变。

    天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暗黄了点，周围的空气一凝，秦佳人的长发略微拂过，不远的地方飘扬在半空中的虚影身型猛地一顿，好像收获了什么呼吁一般，竟自觉的排起长队，有条不紊地向秦佳人走过来，每来一个，供桌里的东西就会少一件，而拿到了物品亡灵人体竟越来越凝实了点，等他们走到河边时，身体就彻底凝实，看起来竟和人一样，脸部也出现各种各样心态。

    喜、怒、哀、乐，贪、嗔、痴、妄，在这些“人”脸部表现的淋漓尽致。

    阿莫缇正诧异这事的奇妙，但又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因為那群人当中多数都是小孩，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最小和自己一般尺寸。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这里一批去世的人之中，都是些青少年儿童？


    阿莫缇赶不及仔细想，又看到这些“人”面对忘川喃喃自语了半天，最后竟“扑腾”一下往下跳了河，河流没进头上，再不见足迹。

    再看一遍秦佳人，正歪头和一个亡灵说着什么，阿莫缇只看见她略微发光侧颜，一张一合的唇，及其脸部温柔地神情。

    姐姐好美，整个人都好像是在发亮一样，阿莫缇从来没见过这种秦佳人，好像，好像可望不可及的仙女。

    阿莫缇连双眼都不肯眨一下，唯恐失去了什么美好的画面。这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她手里戴着的钻戒镜面玻璃逐渐发亮，当他发现的时候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那个他爸爸送给她的钻戒一点一点地融进她肉体当中，此外，她整个人彻底无法动弹，她说自己陷入什么奇怪的地步，她感受不到本身的出现，就好像是自身化作了一件物品，却还是能看见周边的场景，可那般的场景仅仅进入了她的双眼，却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是······浴室镜子，对，此时此刻阿莫缇感觉自己早已成了一面镜子。

    但在浴室镜子的另一端，她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脸，慈爱，又带点凶狠。

    阿莫缇不能从那般的地步当中挣脱出来，而忘川河畔的场景则是变幻莫测。

    就听一声嘶喊忽然传遍新天地，秦佳人眼前的虚影一瞬间越来越极大，这时风云变幻，天上一下子暗黄出来，然后后边排起长队的亡灵陆续都是在眨眼之间成了两三米强的巨怪，撑破了本来穿在身上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一点儿人类的样子。

    他们陆续仰天长叹一声，又龇牙咧嘴地向着秦佳人扑了过去，不知道为何，秦佳人居然不闪内举，就是正坐站在原地，任凭不计其数的恶魔把她撕扯包围着，迅速，天地之间好像再也看不到秦伊人的身影。

    阿莫缇逐渐焦虑，不单单是因為她已经彻底感觉不到秦伊人的存在，反而是因為才发现自己身体逐渐发亮，好像要把什么所有吸收进人体。她认为全身上下剧烈疼痛，连生命已经开始发抖。

    她已经有点看不清面前的情景了，耳旁一阵非常大的轰隆以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面前的场景陡然基因突变，她若隐若现看到这些非常大的阴影砰然爆开，化为成千上万破裂的光斑，飘飘洒洒撒落出来，暗黄天空突然转晴，云彩当中竟射下来一道闪耀的光束，这些光斑逐渐朝光线聚扰，最后与那光线融为一体。

    待一切重回宁静以后，忘川空中后会无期一丝身影。

    忘川河畔，供桌坍塌，香火水果盘洒落一地，仅有秦佳人依然端坐在红毯，连姿态都未曾改过。

    一直站在秦佳人身旁的布鲁斯舞略微低头，轻轻地讲到：“成年人，结束。”刚才秦佳人被这些厉鬼吞没时，布鲁斯舞也是一样被包围，此时他身上礼服依然一丝不苟，脸部淡然的神色不增不减。

    “嗯，结束。”秦佳人伸开一直攥着的左手，有一些细碎光斑从手心钻出来，没进了她衣袍，凭空消失。

    秦佳人总算转过身，此时她秀发早已所有散掉，如墨的长发倾泻而出，有几抹头发伴随着她姿势轻轻地飞荡，整张脸似乎更加变白了些，并不是惨白，反而是全透明，她的嘴角外溢一丝血水，可是她依然在微笑着，好像那倾斜度从未改变过。

    鲜艳的衣袍上，那烈火朱雀炼狱百鬼图像是活到一样，更衬托得秦佳人皮肤似雪，鲜丽风姿绰约，却增添一份怪异邪媚的感觉了。

    周边现代化情景和她背道而驰，她但又生生将自身身处其中。

    方外之人，就是天地也是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