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云天河


    青鸾峰上,恰好是盛夏时节,山顶一片翠绿,绿草如茵、花香鸟语蝉鸣声,到处突显着一股尉然的生机。

    只要是山顶,总会有“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很少有这般干燥的地方。

    以黄山市之深,如青鸾峰如此柔和翠绿、生意盎然山峰,怕都找不到第二座了。

    就在那苏子墨入神停留之际,突然之间,耳边传来了一阵冷峻至极的消息。

    声音不大,则是转瞬即至。

    “嗖——!”


    随后,耳旁才传来一声纯真的叫喊声:“你这个野猪,吃我一剑!哎呀,射不对,并不是野猪,像是人?”


    苏子墨扭头,只看见不远的地方,一位毛皮青少年正手执长弓,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

    而两人之间,一柄锐利至极的利刃正在向自身急秒射来,剑刃寒芒凌冽,光辉乍眼,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铛——”


    长刀还没临到面前,就被一阵安全光幕阻拦,无力地滑落倒在地上。

    “当啷!”


    虽然这剑并不是凡品,但是对方那奇怪的控制方法,更加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法术,光凭长刀自身的峰锐,自然也是连他身上法术罩都难以击败。

    疑惑的拾起地面上的长刀,早就在青少年露面的一瞬间,苏子墨便懂了另一方身份,自然而然地不容易对此剑有任何生疏。

    云天河!


    非常好,这人就是这部仙剑四的主人公,也是这柄望舒剑临时主人。

    “喂!”


    见苏子墨手执望舒剑默不作声,一旁的云天河,则是禁不住跑了过来,赶忙道:“你也是人或者山猪,为何要手里拿着我‘这也是剑’?”


    “小家伙,你叫云天河,是不是?”


    针对云天河的失礼行为,苏子墨却不以为然,悠悠一笑,认真的扫视起手上的那柄“望舒剑”。

    这望舒剑,整体晶蓝,应附萤光清若雨暗,剑刃与长矛相连,无剑格,隐隐有寒意正气显出,则是一柄杀伤力分毫不下于悯生剑的武器尖刀。

    不难看出,琼华派擅于炼剑,并不是无稽之谈。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听见来叫弄破了自己的姓名,云天河不由自主挠了挠头,好奇心道:“难道说,你认识我父亲?”


    “哦,你妈叫云天青,你娘叫夙玉,不清楚我说的对不对啊,云天河小家伙?”苏子墨不由自主一笑。

    “你说的对,我爸确实是叫云天青!”


    云天河听闻,脸部不由自主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直接,也被寂寞所掩盖,低声道:“仅仅……从来没见过我娘,听爹说,她生一下我以后很快就去世了,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很抱歉,一不小心提起你的烦心事了。”


    见云天河这副样子,苏子墨不由自主歉疚的淡淡笑道,抬起把那柄望舒剑递了过来道:“这柄望舒剑,应当是小家伙你吧?”


    “我‘这也是剑’!这剑是娘的的遗物,是父亲最看中的东西,倘若弄坏了,父亲当然要揍我一顿,多亏没毁坏……”


    接到望舒剑,云天河脸部的悲伤的神色一扫而空,又疑惑的看了苏子墨一眼,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的忘书……那是什么东西啊?”


    “咳咳咳……便是你手上这一把剑的名字,”苏子墨无可奈何道。

    针对一无所知的云天河,苏子墨确实不知道如何是是。

    终究另一方一个人在这青鸾峰日常生活了好多年,缺少一些平常人都清楚的基础知识,但也是一点都不怪异。

    “而我父亲就叫做它‘这也是剑’啊,他说道名字有什么关键,你喜爱给这把剑怎么取名字都可以,怕麻烦索性就叫‘这也是剑’,又简单又好记,”云天河道。

    一边说着,云天河又拿起望舒剑,高兴地向苏子墨介绍说:“这把剑,射下去非常好用的,捕猎时,一剑就可射杀一只野猪……”


    野猪……


    看见云天河一副激动的神色,苏子墨不由自主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爱情此前云天河不明就里的朝自己秒射一剑,十之八九,是把他当做了哪些山猪等东西。

    还行他仅仅是扛着一个琼华派徒弟的名号,并不是具体传统意义上的琼华徒弟。

    要不然倘若见到云天河,如此对待你宗派的武器,只怕早已要禁不住跺脚……


    还好云天河也并没有再次这一话题,而是把望舒剑放好,扭头望向苏子墨道:“这位大哥,如果你真能够知道我父亲的名称,想来一定知道他……嗯,请你吃我很喜欢的烤野猪!”


    一边说着,云天河转过身,兴高采烈地讲到:“走喽,去吃烤野猪去喽!”


    这幅呆萌的样子,看的苏子墨一阵搞笑。

    时至今日,他碰到的每个位面的主人公,或者满腔热血,或者坚毅不屈。

    自然,也是有那样一两个老实巴交坦率的……


    但是像云天河那样单一的,着实是罕见。

    不外乎在仙剑系列当中,云天河算得上是各代男主角当中,深受青睐的一个。

    借着云天河扭头之时,苏子墨也是就是琢磨着自已的每日任务。

    说实话,从云天河手上沾到望舒剑,难度系数一般不会非常大,终究以对方纯粹水平,随便坑骗一番,便能够轻松将剑会来……


    只不过是,那样蒙骗一个老实孩子,实在是有些无法下得去手。

    “也好……总之只需把云天河留在身边,待从玄霄处沾到常曦剑以后,再拿望舒也来得及……”


    心里闪出那样一丝想法,苏子墨一笑,看见云天河一人,三下五除二的把一头山猪,褪毛、剥皮、切分,极其熟念的美食着,反是拥有一些挥洒自如的感觉。

    “刺啦——!”


    在通红篝火以上,被灼烤得金黄色猪肘子,正散着诱人的香气。

    在此情景,别说承担美食这只野猪的云天河了,便是苏子墨,也不由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几年了?


    自从他功力抵达足够避谷之际,几乎就忘掉了身在其中。

    再讲,凡人的这些肉制品饭食什么的,针对苏子墨而言,不过只是一些不必要的残渣。

    而现在,在嗅到这丝香味时,他居然不由自主的被勾动了一丝胃口。

    由此可见,云天河烤野猪的水准,确实并不是吹捧。

    说时也是,若是一个人可以十年如一日的去做一件事,即便是烤野猪,恐怕还会做到如此程度。

    但是这句话看似简单,但真的坐起,则是没有多少人可以达到。

    恐怕也只有云天河如此赤诚之心得人,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去干。

    一往惜此,苏子墨不由自主道:“广州天河,自打你父亲过世后,就只有你一人住在这青鸾峰上,你怎么也不感觉无聊吗?”


    “为何没意思?”


    一手不停的在篝火前忙于,云天河一脸懵懂,不由自主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在这儿挺惬意的,哥哥……肉烤好啦,给。”


    一边说着,便把手上刚烤出来的猪肘子递到苏子墨眼前。

    含蓄微笑接到云天河递来的猪肘子,不得不说,以云天河手艺,尽管没太多调料,但是却胜在保留了初始山间的香味,一整只猪肘子焦黄内嫩,香甜可口……


    即便是苏子墨,不由得点点头夸赞:“广州天河,你这个技艺……当真的绝绝子!”


    “哈哈哈……”


    一旁不容置辩舔着另一只猪肘子的云天河听闻,则是禁不住烦恼又哭又笑,直接又起劲地对着手中的猪肘子,起攻击。

    半个多时辰后,一整只山猪,便被二人合力,三下五除二的消灭殆尽了。


    当然,这其中的大部分,都进了云天河的肚子,至于苏子墨,这些肉食虽然美味,但仅仅用来尝鲜便足够了,倒是没有像云天河那样狼吞虎咽。


    享受完了一顿饕餮盛宴之后,云天河不由露出了心满意足之色。


    不过下一秒,他便像是火烧眉毛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慌乱地朝着山峰处那两间木屋跑去:“糟了,忘了给我爹爹上香!”


    “有趣……”


    天河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天大的事,苏子墨微微一笑,信步跨出,一下子便来到了云天河的身旁:“天河小兄弟,那边就是你的家吗,抓稳了。”


    云天河闻言,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觉得身体一轻,眼前景色顿时一花,待再度站稳之时,眼前却是家中那熟悉的摆设。


    换做平日,云天河怕是要打破沙锅问个究竟,但是现在,他却是赶忙走到一旁洗干净手,又取出三支香,诚惶诚恐的走到了屋中间那处牌位旁。


    “爹爹,孩儿给您上香了。”


    说着,便将香点燃,插入香炉之中,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呼——”


    做完这一切,云天河才像是松了口气,猛然想起了先前那神奇的一幕,好奇道:“大哥,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咱们一下子就来到了这屋子里。”


    “呵呵,想学吗?”


    苏子墨一笑,眼珠一转,幽幽道:“天河,你爹可曾在你面前提起过,‘琼华派’这三个字?”


    “琼……华……派?”


    云天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摸头道:“大哥,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啊?”


    果然……


    眼见云天河这副模样,苏子墨心中已然知晓。


    多半是云天青怕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这才没有提及自己在琼华派求道之事,生怕云天河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天河啊。”


    想到这,苏子墨脸上的笑意也是越发明朗,道:“其实呢,我是你爹爹的同门,当初你爹爹拜入琼华派之后,又和你娘来此地归隐,却不想竟然英年早逝,实不相瞒,这一次来到这里,我便是想引你前往昆仑山。”


    “所以呢,按道理来说,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湿胸?”


    “不是湿胸,是师——兄——”


    “湿——胸——”


    “……”


    苏子墨扶额,他隐隐有些预感,将云天河带在身旁,或许是他犯下最大的错误。


    好半天,终于让云天河明白了“师兄”的含义,一番坑蒙拐骗之下,更是误以为苏子墨乃是按照他爹云天青的遗嘱,才来到这里寻找云天河。


    总之,这个小野人算是被他忽悠成功。


    “好了,天河师弟,既然你已经拜入我琼华派,也算是自己人,这篇口诀便是我琼华派的修炼心法,你且记好,”苏子墨道。


    “湿胸,什么是修炼啊?”


    看着云天河那一脸懵懂的样子,顿时哑然,摇摇头将原本想好的那一堆有关修炼的解释抛之脑后,淡笑道:“修炼就是天河你日后想抓多少头山猪,就能抓多少头,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苏子墨知道,对于云天河来说,怕是什么都没有山猪来得重要,与其解释那么一大堆对方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倒不如换成这种浅显直白的好处。


    反正他这番话的确属实,并非有任何欺瞒之意。


    果不其然,在听到了苏子墨的解释后,云天河眼睛一亮,连忙抓着苏子墨的胳膊,连声道:“真的吗……我要修炼,我要修炼!”


    一旁兀自傻笑的云天河,苏子墨脸色一黑,但想到对方的确没有什么常识之后,也只得叹气道:“那就这样吧,天河,我先教你一套口诀……”


    “对了,天河你认识字不?”


    “字,那是什么?”


    “……”


    苏子墨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对方这哪里是缺少常识啊,分明就是个小野人!


    也难怪原著之中,韩菱纱一直这样称呼云天河。


    不过好在苏子墨经过这一段时间,也是差不多有了免疫,直到云天河将心法一字不漏记下来,竟然令他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谢天谢地,看样子教导小野人的工作,还是该让韩菱纱来负责……算算时间,这个小姑娘似乎也应该快到了吧。”


    之后的几天里,苏子墨便在青鸾峰之上住下,一边调教这云天河这个小野人,一边等待着韩菱纱的道来。


    值得一提的是,云天河的烤野猪手艺,的确是没的说。


    不过一连几天,几乎顿顿都是以野猪肉为食,若非苏子墨早已修炼到了辟谷境界,恐怕早已要忍不住了……


    但云天河呢?


    后者仍然是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似乎眼中只有野猪这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