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理,请问一下安全事故发生时,印刷设备正在打印什么?”


    胡添珩有一些迟疑地看着我,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现在开始以为他,他支支吾吾道:“呃,那时候……这一生产车间得话,应当只不过是在包装印刷一些宣传单。”


    “哪些宣传单?”


    “一个相关机械设备创造出来的展览会的宣传单吧……”


    相关机械设备创造出来的宣传单?


    我的心里一动——难道的也是那一个展览会吗?


    “是否‘机械设备幻影’的展览会,展览会位置是锦官城科学博物馆?”


    “啊,吉咨询顾问,怎么知道……”胡添珩很吃惊。

    “这一没那么重要,厂房里应当也有宣传单吧?带着我们去看看。”


    大家迅速就在那车间角落寻找了这批宣传单:大部分早已装车结束,也是有一叠叠地堆在地上,我与雾岛熏都拿到了一张来说——


    果真,宣传单内容就是锦官城科学博物馆的“机械设备幻影——第一次工业革命阶段历史文物精品展”。

    “吉先生,看起来全部的奇怪的事都与这一展览会相关呢……”雾岛熏用一只手掩着嘴,低声与我讲到。

    因为她带着太阳眼镜之间的关系,这副模样有点像电影中暗地里接头地下党员或是特工,反是十分有趣。

    我点点头道:“沈棠之帮我给予情报一点都没有错,看起来我们之后务必去一趟科学博物馆了。”


    “正式上线展览会的时间也……好像便是明天模样。找到,的确是明日。”


    “这样呀……”


    “吉咨询顾问,这种宣传单有什么问题吗?最少已有十二批宣传单在过去两个礼拜内被包装印刷出来,而在此前的印刷过程中,都没有发生了一切奇怪的事。”


    见大家小声嘀咕,胡添珩又继续紧张不已,阐述了一句。

    我转过身,没理会它的表述,反而是问完另外一个难题:


    “胡经理,我要询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请尽快如实回应。”


    “这、这一……好一点的,请问一下吧。”


    “最近的你有做一些奇怪的梦吗?机械相关的。”


    “你就是说……大家厂里这一件安全事故和怪梦相关吗?”


    “胡经理,请尽快回答我。”


    “有、有些。可是,我只不过是有时候做了一两次同一个梦,这些梦十分枯燥乏味,而且我的回忆早已有点模糊了……只有还记得仿佛机械相关——可我也不是特别明确。由于这一段时间,厂里职工都是在传什么机械设备怪梦的事,也许我仅仅听完这种——对,也有这种宣传单——因此才会梦见什么机械设备吧。”


    针对这一话题,胡添珩显而易见有很多话说起,他猛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重要决心,语调也变的神密下去:“吉咨询顾问,你觉得,是否有这类很有可能——我自己做是预知梦!往往我能梦到机械设备,因为这个梦在预兆事件的发生,因为我在悲剧发生前两晚反复做了这个梦!你也是灵探,你一定搞清楚我在说什么,是吧?”他响声再次沉闷下来,“大家工厂是不是有什么污垢?”


    他说道到后来,自身乃至先打了一个寒颤。

    我望着他,突然脸部拿了微笑,当胡添珩被我的眼神看的就身出毛时,我冷声质询问道:


    “胡经理,从他们查验这台机器逐渐,你也就看起来很紧张,你究竟在瞒报哪些?!”


    胡添珩显而易见猝不及防,他面色变幻无常,最终板下脸反询问道:“吉咨询顾问,你、你这么说,代表什么意思?”


    我已从他肢体语言中看得出了一丝惊慌,那就是被别人看透心里隐秘的极其惊慌,他最终板起脸来反问我,只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我嗤笑一声,不会再理睬胡添珩,掏出手机拨通了程城号:“程队,跟城市北部警务局同事通告一声,让她们派一小队人去锦官城第二彩印厂的3号厂区,又顺手帮大家弄破了一件不大的案件。”


    程城很吃惊:“难道说那起职工身亡案这便被你弄破了?你才会来到多长时间?阿吉,真有你的啊!我的天哪,你知道不知道,城市北部警务局那伙混蛋昨日忙活了基本上一天一夜,愣是没法猜中第二个职工被在用什么手法杀掉的……”


    “实际得话,电话那头也讲不太清楚。”


    “好,我立马替你联络!正确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提你也是大家城南区警务局刑侦科聘用咨询顾问啊!哈哈哈,老赵那个混蛋,这不就是破了一个军火走私案吗?小尾巴都翘上天了!遇到疑案不是抓瞎!嗯,此次欠着我人情世故,去看他也敢在我眼前人五人六……”


    程城口中的“老赵”,是城市北部警务局的刑侦科长李厉锋,这两人都是近期风头正劲的警队网络红人,隐约有角逐“锦官城警队第一神探”名号的局势,毕竟是竞争者,彼此看不太对劲眼,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懒得听程城在那儿絮叨,先挂掉电话。

    胡添珩都是听到一愣一愣,难以置信道:“这个案件,这便弄破了?”


    我诡秘一笑:“等警员到你就明白了。”


    城市北部警务局得人很快就赶来,带领的恰好是城市北部警务局的刑侦科长李厉锋。

    李厉锋一马当先,飞步带风,来到大家眼前占住,仔细打量了我与雾岛熏一眼,对我道:“那你就是吉光?”


    语调中不太客气的模样。

    彼此之间是第一次见面,可我之前看李厉锋的相片,即然另一方心态有一些骄矜,我现场也不骄不躁地伸手:


    “恰好是自己。李队,您好!”


    “免除了。”,李厉锋看都懒得看我伸出的手,没什么与我挥手的意味,值得一提的是,他语调不当道,“你说穿了职工身亡的案件,凶手到底是谁?”


    不与我挥手也好,我轻叹一声,毫不在意地收回手掌心:“如果没有记错,我好像也没有觉得我弄破了这一件案件。”


    李厉锋略微一愣,随后微笑唇,轻蔑一笑:


    “我讲呢,大家都一头雾水的案件,怎么可能会随意再来一个江湖术士就能解了……”


    一边说着,李厉锋话锋一转,冷音道:“听老程将你吹的腾空而起,给老程脸面才领队来——你也是城南区警务局的聘用咨询顾问,想来也明白治安条例,你的行为早已组成报假案,消耗公共资源网、危害警务局正常的接警纪律,我能控告你违法伤害公共秩序罪。那样,跟着我一趟吧,接收处罚和治安拘留。”


    “吉先生……”,听李厉锋讲的那么严重,一旁的雾岛熏有一些忧虑地望了我一眼。

    “没事儿。”我给雾岛熏放心,随后微笑着冲着李厉锋道:“李队,我作为城南区警务局的聘用咨询顾问,自然不会开这类国际玩笑——我破的此外一起案件,尽管相比职工身亡案要轻度一些,但肯定也算是要案了,不容易憋屈李队亲身走这一趟。”


    李厉锋嘴一撇,一副“你继续编”的神情:“再给你五分钟时长。”


    “无须这么多年,一分钟就行了。”


    我讲着,转过身用手指向一边站着的人胡添珩:“胡添珩,如今我用侵吞国有资产罪、伪造证明文档罪,麻烦你跟李队到警务局一趟,相互配合调查取证!”


    “哪些?!”李厉锋以内一行警员,都露出诧异格外的神情。

    “诶?!”站在我身边的雾岛熏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我、我……”


    从我讲完这一段控告以后,胡添珩居然连退数步,背部多重撞到了过路边的一台机器上,一脸的吃惊和焦虑。

    李厉锋先是本以为我还在胡说八道,但所看到的胡添珩的浮夸反映,即使再认为是天方夜谈,也不由自主相信了三分。

    “胡添珩,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厉锋质询问道。

    “这……这……胡说八道!这也是诬蔑!李科长,我、我根本听不明白这名吉咨询顾问说的啥!”


    从一开始的吃惊中回过神来后,胡添珩逐渐缓过神来了,应该是感觉我只是凭在厂房里逛了那么一圈,怎么可能会看透它的阴谋呢?


    “我那么详尽的控告下,大家觉得也有赖账的重要吗,胡经理?”


    胡添珩会这样说,自然也就在我预料之中:“当然,即便是心里不安格外的犯罪分子,在面对最终审判以前,还是会怀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不过,很可惜,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小把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我,仔细聆听着我的一言一语,生怕听漏了任何一句,甚至连李厉锋都收起了那副轻蔑的表情,双眼沉沉地盯着胡添珩,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我继续道:“其实,要证实我的指控非常简单,只需要去查三件东西。”


    在胡添珩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我踱步走到了那台巨大的整合印刷处理机边上,伸手在机器上面“啪”的重重一拍!


    在我用力拍下去之时,胡添珩猛然缩了一下脖子。


    我看在眼中,笑道:“第一件东西,就是这台机器。李队,让法证科的技术人员检查一下这台机器,一定会发现,这是一台经过了‘翻新’的机器,而绝非胡经理所说的‘德国原装进口’的机器。”


    “第二件东西,就是海关证明文件。既然是‘德国原装进口’,肯定要有报税单、出入海关证明等等证明文件——不过,既然机器本身就是翻新的西贝货,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实的证明文件呢?”


    “第三件东西,就是银行记录。请调查一下,在这台设备‘进口’采购案发生时间的前后,胡添珩或其家人名下的银行资产,是否突然多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进账,相信一定会有惊喜的发现。”


    当我每说完一段话的之后,胡添珩额头上的冷汗就多一层,脸上惊恐的表情也随之加深一层,等我三段话说完,胡添珩甚至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胡添珩朝我伸出一个颤抖的手指:“你……你是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对……还有构陷!李科长,不要听信他的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我是冤枉的啊!”


    但李厉锋没理会他的喊冤,朝身后一挥手,冷声道:“把他拷上,先带回警局调查。”


    但他身后的两名警员,此时依然还在震惊之中,直到李厉锋说了第二遍,这才走上前,将胡添珩“咔”的铐了起来,而胡添珩见自己被拘捕,已经全身都吓瘫软了,那两名警员只能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一边的雾岛熏也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她看了一眼手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顿时变成了星星眼,轻呼道:“喔喔喔,吉先生,真的差不多一分钟!沈酱真的没有说错诶,你真的好厉害!要是在我们日本,你肯定会成为令人瞩目的名侦探啊!”


    而李厉锋望着我的眼神,最初那股轻蔑之色也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很复杂的神色。


    我倒是丝毫没有让他难堪的意思,脸上毫无得意之色,只有一如既往的平和微笑。


    我主动走上几步,再次朝他伸出了手:“刚才公务要紧,再次认识一下,我叫吉光,吉光侦探事务所负责人,兼任城南警务局刑侦科特聘顾问。”


    李厉锋脸上显出一丝意外,稍稍犹豫之后,伸手和我紧握:“你好,我是城北警务局刑侦科科长,李厉锋。”


    “李科长,久仰久仰,我可是听程队说起你好多次了,在警务系统中,你和程队都是年富力强、破掉的奇案数不胜数,可谓是一时瑜亮,真是佳话啊!”


    “哪里哪里,吉顾问,我也早就听老程提起过你了,你们一起破获了市立城南医院的‘517’重案,当时也是震惊整个警界啊!刚才小小地跟你开了个玩笑,还请不要在意啊。”


    “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李队,刚才我配合的还行吧?”


    我们俩相视一笑,之前的一些摩擦,自然如骄阳煎雪,消融无形。


    客套已毕,李厉锋问道:“吉顾问,刚才你一番推理,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听说你是专门为了调查工人死亡案而来,你要是说毫无头绪,现在我可不太相信喽?”


    “倒也并不是毫无头绪,但这个案子其实并非是孤案,城南也有人因为和机械有关的怪事,而被送进了青山精神病疗养所。”


    李厉锋点点头,表示听说过,但他又道:“不过,这只是那些记者为了吸引大众眼球而故意将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难道吉顾问真的认为其中还有内情?”


    “没错。”


    我极为简略地说了一下对于“汪慧伦幻觉案”的推测,也说了一切和即将在锦官城科学博物院举行的“机械魅影——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珍贵文物精品展”有关。


    李厉锋听后啧啧称奇,但我看出来,他只是纯粹的客气而已,并非真的相信了我所说的一切。


    在刚才的短暂震惊之后,他可能觉得他自己只是将视线都放在了“工人死亡案”上面,并没有考虑其他,要是重来一次,他一定也会观察到胡添珩的异常,进而猜到其中隐情——毕竟,我的推理其实并不算多么令人惊艳,仅仅是观察力(或者联想力)超过一般人而已。


    我理解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灵探”的身份。


    就和当初沈棠之和我很不对眼是同一个理由:灵探这个职业,总是免不了被人和神棍、江湖骗子联系起来,尤其是警务系统的人,他们见多了各种自称是“灵媒”、“半仙”的江湖骗子,这种惯性思维当然会比一般人更强烈。


    当我们刚刚从车间大门走出来之时,突然从我们的侧后方冲出来了几个人,猛然朝着胡添珩扑去!


    “胡添珩!你还我老公命来——!”


    一声中气十足兼有凄厉无比的尖叫响起,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十以上、膀圆腰粗得像是棕熊一般的女人,猛然冲到了胡添珩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目含泪:“你把我老公还给我!!!”


    “阿英啊,不要这样!”


    “有警察在啊,阿英!”


    她身后有还几个同样穿着工厂制服的女工人,想要拉住她,但全被她拖着走,这几个女人可没有这位“阿英”的棕熊身材,完全像是挂在妈妈身上的小树懒一般,看起来既夸张又可笑。


    “哎呀!”


    但几乎与此同时,我身边却传来了雾岛熏的一声惊呼。


    我转头一看,只见雾岛熏的墨镜已经被乱糟糟冲过来的那群女工人撞掉在地,并且瞬间被数双鞋子踩在了脚下。


    我暗叫不妙,还没来得及行动,雾岛熏已经惊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失去了墨镜,那些女工人的深蓝色制服又近在眼前,雾岛熏的深蓝色恐惧症顿时发作了!


    她惊叫了一声之后,竟然眼睛一翻,直接往后倒去——她直接晕倒了!


    我赶紧跨前两步,弯腰将晕倒的雾岛熏扶住,但正是这一矮身,从我的视线角度,正好看见了那些女工人的脚底下,正发生着令人震惊的一幕:


    雾岛熏的那副有着金属朋克风的墨镜,此时它竟然在地上蹦跳、躲避着女工们的鞋底!


    它的两只金属镜脚变成了节肢动物一般的足部,而且其中一只镜脚迅速变形出了螃蟹一般的鳌钳,猛然朝着附近一只脚的脚背上狠狠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