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有三份档案,装在三个档案袋里。  
    第一个案子,让我坐直了身子。  
    凌晨,一名独居者死在电脑前。死者没有明显的创伤,尸体也没有移动的痕迹。此外,房间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没有战斗的痕迹,也没有明显的盗窃痕迹。周围的调查显示,当晚没有人目睹任何可疑犯罪嫌疑人出现在附近。  
    有了这些信息,警方暂时将案件定性为自杀。  
    这是对的,至少,如果我是现场调查的警察,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  
    然而,后来的调查却令人惊讶。  
    首先,直到警方进入现场,死者面前的电脑仍在启动,但电脑硬盘不见了,根据僵硬的状态,死者在死前坐在电脑前至少3个小时。  
    死者是不是坐在一台根本不能显示任何东西的电脑前3个多小时?然后自杀了?  
    另一方面,假设硬盘曾经存在,什么时候会消失?谁拿走了硬盘?  
    但这与现场调查的结果背道而驰,因为死者的房间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或者死者主动邀请某人——如果这一点展开,会有很多值得商榷的疑问,暂时搁置。  
    其次,尸检后发现,死者的部分大脑——确切地说,它是整个大脑的大部分,实际上经历了高温引起的生物特征和物理状态的变化——通常被称为煮熟!  
    更可怕的是,身体的其他部位,包括死者的头部,都没有发现这种“煮熟”的现象。  
    这简直令人震惊!  
    看到这里,我有一种冲动,想冲到城南警察局刑侦科长程城的办公室,对他大喊:“这根本不可能是自杀!自己煮脑子?!这是什么样的自杀方法!你告诉我,一个人是如何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自杀的?这个案子应该定性为谋杀——罪犯用我们未知的方法谋杀。”  
    但随后我的愤怒消失了,因为我立刻想到了,程城也可以说:“这仍然是自杀——死者使用我们未知的方法来实现自杀。””  
    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自杀嫌疑。。。尽管自杀动机尚不清楚。  
    想到李逸所说的“连续自杀案”,我心里说不,难道三个案子都是这么奇怪的死法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一口气看完了三套案卷。  
    依靠,真是邪门。  
    在这三起案件中,警方都暂时定性为自杀。  
    死者死亡的形式特征完全相同,都是在清晨,死在他们自己的电脑前,解剖尸体发现这三个死者的大脑有不同程度的“煮熟”现象。  
    三台电脑,都是台式机,一直开着机器,也没有在机箱里找到硬盘。  
    看完所有的案件,我发现自己完全错怪了警察。  
    在文件中,警方列出了相当多的疑问,并详细推断了他杀人的可能性——特别是当极端相似的死亡事件增加到三起时。  
    然而,警方只是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完全推翻自杀认定——无论是从现场还是从周围嫌疑人的排除,都没有真正的证据。  
    更令人沮丧的是,即使是自杀,这三个人的自杀动机也不清楚。  
    这三个死者,都符合以下特点:40岁以上的中年男性,单身,无子女,个人经济状况不佳。  
    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真正的人生败狗啊。  
    如果不是因为极其奇怪和难以理解的死亡方式,说这些人自杀是因为生活的绝望,这是一个非常过去的动机,而这些案例作为一个案例,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这种死法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更何况是连续三起几乎一模一样的所谓“自杀案”!  
    我相信,不仅程城和他的下属不能接受这样的结论,警察局的上官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  
    然而,警方却没有找到足够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证明这是连续杀人犯所做的。  
    除了极其神秘的巧合外,还没有其他论据可以支持“连续杀人案”的推理。  
    我把宗卷收起来,放回原来的档案袋里。  
    我的动作不快,事实上,说是整理文件,而不是借助这个重复的规则动作,整理我脑海中同样混乱的想法。  
    在这三种情况下,信息量不多,但有很多疑问——这是我看到的很少的案例,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极其复杂和可疑。  
    而跳出那三叠宗卷,摆在我面前最大的疑惑,就是坐在我对面,这个名叫纪蓝的美女。  
    经过深思熟虑,我问:“纪小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三种情况下不存在的电脑硬盘是你丢失的吗?””  
    “不,吉先生。“纪兰第一次用生硬的语气否认了我的说法,“是‘莫名其妙消失’的电脑硬盘,而不是‘不存在’的电脑硬盘。”  
    “哦?“我扬起了眉毛。  
    我很高兴看到这个可疑客户面前的情绪变化。根据她对那些话的固执,我几乎可以肯定她说的硬盘是真实的。  
    不仅如此,在那个硬盘上,恐怕还有与这些自杀案件直接相关的东西。  
    但纪兰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我的硬盘被偷了,偷我的硬盘的人,是黄一伦——我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  
    黄一伦,即使在我刚才读的卷子里,那三起自杀案中最早死亡的人。  
    “硬盘被盗后,我立即报警。由于我独居多年,考虑到人身安全,我去年在家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这一次,我真的拍到了小偷,黄一伦。“纪兰把左边漏下来的一小撮头发抚摸回耳朵,露出耳垂上浅粉色的珍珠耳环。”然而,警方刚刚确认了盗窃犯,黄一伦奇怪地死了,在他家里没有找到我丢失的硬盘。”  
    我赶紧看了看档案袋:“黄一伦死于9月12日——你家的盗窃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9月10日晚上,大概十点左右,我记得很清楚。纪蓝回答说。  
    “只偷了那个硬盘?“我有点不可思议。  
    纪蓝毫不犹豫:“是的。”  
    我只能点头,这一点我只需要给程城打个电话就可以核实,所以我相信纪兰说的话。  
    警察局已经很有效率了。9月10日晚报案,嫌疑人第二天被确认。你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个电脑硬盘的丢失。如果同时发生其他案件,优先级肯定会被压后。这与其他无关,只是优化资源配置的最佳选择。  
    “你能向我描述一下你的硬盘的外观特征吗?”  
    “就是...普通的硬盘,因为安装在底盘里,不是每天看到的,我不能说出非常特别的特点,我只能告诉你,它是一个4TB硬盘,蓝色贴纸,品牌是西部数据。纪蓝回答说。  
    我不动神色地发起突然袭击:“嗯,硬盘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纪兰一愣神,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一些非常重要的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她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红着脸,微微弯腰,向我道歉。  
    “嘿,吉哥,你太认真了吗?看看你的脸,像铁皮。让人们站起来向你道歉……”看到美女如此“委屈”自己,李逸比我更不舒服,“快坐下,快坐下!是的,坐下来说话。这里不是警察局,不要跟程队那边的审讯一样……”  
    我没有因为美女的道歉而怜惜玉,依然冷着脸:“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事实上,我早就意识到她可能不会说硬盘里有什么数据,所以我突然问了一些信息,但纪兰的心理防线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  
    纪兰这么警觉,我更好奇,也更奇怪。  
    “是...不能说。纪蓝说完后,加了一句话,“暂时不能说。”  
    “好...我明白了。”  

    我沉吟了一会,对纪蓝道:“那么,纪小姐,今天就先到这里。你的委托我会尽快展开调查,一旦有了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小逸,帮我送客。”


    有外人在旁,我就不叫李逸作“臭鱼”了,我年长他好几岁,叫他一声“小逸”,丝毫不占他便宜。


    “我……代你送客?”李逸还有些不乐意,我连使眼色,他才回过神来,眉开眼笑道,“对对对,我送送我们的纪大美女。那个,纪大美女,我其实是吉哥的重要助手,要不你加我个微信,我好随时向你报告具体进展啊……”


    李逸这小子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不过,我也懒得更正。


    目送李逸点头哈腰地送走了纪蓝,然后,我对着门外大声道:“行了,沈大科长,来都来了,不如进来坐下喝杯茶?”


    话音刚落,沈棠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