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oct 18 22:04:15 cst 2015  
    二十四小时前。陈星宇终于打开了笼罩在百达布星球表面的机械屏障。就在这一刻,一道银白色的光从星球上涌出来,就像一颗拖着尾巴的彗星。然而,进入百达布星球的通道只持续了十分钟,又重新关闭了。  
    “该死。陆浩凡暗暗骂道。从银河舰队到百达布星球,他从未离开过这里半步。不是因为他害怕银河舰队的进攻和封锁,而是因为冥王星的灵魂不能被撒旦的眼睛完全吸收,留下残余,随时可能复活。但只要百达布星球的封锁存在一天,冥王星就会被囚禁在这个星球上,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  
    然而,就在仅仅十分钟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冥王星就逃跑了,陆浩凡无法得到他的位置。他担心冥王星会找到安格和令仪的麻烦,所以他也离开了百达布星球,重新封锁了它,这让银河舰队的人们误以为这里仍然有人驻扎。  
    冥王星离开了百达布星球,真的开始追逐令仪。他是一个孤独的野鬼,所以他不需要任何机械检测装置的指导,他可以很容易地知道他想要找到的人在哪里。在宇宙中行走了几个小时后,他发现了令仪和安歌的踪迹,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令仪从群体中孤立出来。  
    “噬魂塔底度余生,九死一生摄魂。如果你对你的前世如此执着,就一个人来找我。令仪刚躺在床上,耳边传来几句阴郁的耳语。令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有理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夜深人静的夜晚,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令仪突然睁开眼睛,眼睛褪成了原来的蓝色。  
    “一个人跟我来……”令仪捂住耳朵,想隔离外界刺耳的声音,但似乎没有效果。于是,她穿上衣服,走出自己的临时住所,顺手切断了安歌在自己身上连接的移动信号。  
    “我和你一起去。令仪走出普渡人的部队,等待山藤加一的声音再次出现。一阵阴风吹过,使仪没有看到半个影子,却觉得身上一凉。  
    “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除非你有心灵感应。经过仔细检查,山藤加一证实她身上没有任何与他人沟通的装备。  
    “你害怕什么?”令仪盯着空气问。  
    “不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有太多的人关心你,我不希望他们妨碍我和你之间的事情。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塔里塔斯星球,我会一路留下你想要的线索。“哪里有普渡人,令仪就能在短时间内到达哪里。塔里塔斯星球一直被普渡人隐藏着,所以普渡人独特的能力可以移动到另一个星球的普渡人身上,然后与他分离。这个速度比宇宙飞船快得多。  
    山藤加一是令仪留下的线索,指向塔里塔斯星球,是银河系中最陡峭的悬崖。  
    令仪来到塔里塔斯星球,立即挤进拥挤的市场作为掩护。虽然山藤加一作为散落的灵魂有很多优点,但也有不可克服的缺点。在阴气稀少的地方,很难继续跟踪令仪。令仪蹲在一家买卖小动物的商店门口,她的绿色手指指向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小妹妹,喜欢吗?令仪应声抬头,而店主却似乎吓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  
    “老板,我买了这只兔子,谢谢。“让仪把卡在兔笼子上,笼子自动打开。她让兔子钻进袖口。这个品种刚出生的兔子很小,一点也不难藏起来。令仪笑着对老板,渐渐走出市场,老板直愣愣地盯着远处的身影,好久才缓过神来。  
    根据山藤加一的地图,令仪很快找到了明络山悬崖,这里空无一人。像刀削过一样的悬崖立在令仪面前。她向前走了几步,悬崖下深不见底,烟雾缭绕。  
    “害怕了?山藤加一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怎么想?”我一个人来了,你应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令仪转身,背对着万丈深渊。  
    “你的脾气一点也没变。我们从小就在战斗,但后来我意识到没有人关注我们的比较,因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一些人眼里都是最珍贵的。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山藤加一绕着令仪转了一圈,  
    “你在说什么?让仪向前迈了一步。让仪向前迈了一步。  
    “我改变了主意,不管我怎么折磨你,你身边都会有人安慰你。而我,永远是孤独的。我们在这里结束一切,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但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山藤加一的灵魂在宇宙空间中漂浮的时间太长,很快就会像当年的卫疏蒙一样,灰飞烟灭。这时,让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一下。  
    “你是山藤加一,我到底是谁?你试图把我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为我们选择一个天然墓穴吗?“让仪努力挣脱山藤加一的禁锢,但这一次山藤加一下定决心要和她一起死,于是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去使用。  
    “如果你知道你最初的存在与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背道而驰,你会感激我带你去迎接死亡。在令仪恍惚的那一刻,山藤加一突然发力,带动她的身体一起跌入明络山的无敌深渊。  
    “啊……”  
    令仪失踪7小时后,安歌放弃了在指定星球上的攻击活动,试图找到令仪的位置,并将消息传给陆浩凡和贝德拉。  
    “我们现在的敌人只有人类,使仪器只能被人类带走,尽管我们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令仪的事情给了我,最近我们占领的人类星球上,有很多人类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份。这种人既是人类的叛徒,也是普渡人的叛徒,我已经派冬尼奥去处理他们了。你可以选择跟着我,或者跟着冬尼奥。贝德拉问安歌。  
    “不,我一个人去找姐姐。姐姐没有携带任何机械装备,通过科技找不到她。只有我能感觉到她在哪里。安歌切断了通讯信号,没有给贝德拉任何说话的机会,贝德拉摇摇头笑了。  
    陆浩凡也面临着类似贝德拉的困境。他也不知道冥王星和令仪在银河系的哪个位置,所以他只能大面积调查一个星球和一个星球。  
    段灵风从噩梦中醒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小宇,去一趟明络悬崖。段灵风叫醒了半睡半醒的陈星宇。  
    “大哥,这么晚去那里干什么?陈星宇已经穿上了外套。  
    “我有一种不好的直觉,为我跑一趟,看看打斗后是否有痕迹。段灵风从一个毫光抽屉里拿起一串钥匙,握在手掌上。  
    “好吧,我马上去。陈星宇给董三川留下了一条信息,便走出指挥室。  
    “小雨,我要去地牢,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塔里塔斯星球的地牢与外界完全切断联系,只有陈星宇与段灵风之间的单线联系才能使用。  
    “不,大哥,你去地牢干什么?陈星宇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另一端“嘟嘟”断线声。  
    陈星宇走在寒冷的悬崖边上,突然感到不寒而栗。他把勘察任务交给了圣金(陈星宇的个人机械),他看着草地上的痕迹发呆了。一团白色在绿草中闪过,陈星宇跳了出来,两根手指一夹,抓住了一只毛茸茸的耳朵。他用力一提,一只雪白的兔子就被拿出来了,兔子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被吓坏了。  
    “呃,妈妈,为什么半夜三更,悬崖边上,还能出现一只这么弱的兔子?陈星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抚摸着兔子柔软的身体。  
    “真可爱。他看着兔子的两只圆红的大眼睛说。  
    “主人,没有发现,也没有人类来过这里的痕迹。圣金在崖边转了一圈,对正在玩兔子的陈星宇说。  
    “没有人来过,为什么草地上会留下两个人纠缠的痕迹。陈星宇抓起兔子的两只耳朵,把她放进怀里。  
    “这个,不清楚,可能是早些时候留下的,反正在24小时内的记录中,没有检测到人类的痕迹。圣金瞥了一眼云雾缭绕的深渊,“你需要再试一次吗?”  
    “天快亮了,大哥又去了地牢,指挥中心只有川川一个人,我们先回去吧。陈星宇把兔子摇到圣金面前,“看看她怎么了?身体表面没有伤口,但一直在颤抖。”  
    圣金无奈地双手接过兔子,“可能是内伤,我不是兽医。两人不顾彼此抱怨,只是交换兔子玩。  
    “小宇,你去明络悬崖,怎么还带着一只兔子回来?董三川的话吓了陈星宇一跳,他正把兔子放进笼子里。  
    “川川,你觉得她好玩吗?真奇怪明络悬崖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兔子,是不是有人带她过去了?陈星宇把兔子放在董三川面前。  
    “真可爱,她好像好久没吃东西了,拿点水吃。董三川抚摸着兔子的背,然后把水沾在手指上,把手指靠近兔子的嘴。兔子真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呼吸也顺畅了很多。董三川对动植物有着说不出的善良,能够理解他们内心想要表达的情感。  
    “大哥去哪儿了?董三川喂完兔子,把她放回笼子里。  
    “去了地牢,大概是去见她了……”陈星宇的脸色阴暗下来,


    “那个女人那么坏,如果是我,当时会直接杀了她。”兔子趴在笼子的栏杆上,没有听懂二人的谈话。


    段灵风去见云月辰,因为三十五年前,她杀了一个人,一个对段灵风来说有重要意义的人。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云月辰蜷缩在玻璃房子的一角,眼前全部都是段灵风淡金色的眸子。


    “我有事要问你。你的感情封印是怎么解除的?自动解除的话不要再说了,一定有人帮你。”段灵风的眸子里只剩下冷意。


    “这对你来说还重要吗?不过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和银月在一起。你最爱的人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卫疏蒙吗?”段灵风攥紧的双手逐渐张开,


    “是,一直都是……,我和银月在一起不是因为男女之爱……”段灵风顿了一下,“你肯定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阿蒙……阿蒙不是一个男人,她是女人,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女人。”云月辰猛然抬起头,因为惊讶而攥起的双手,指甲划过玻璃地板的声音,让段灵风都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那个把我的脸划花,让我哥哥屈服在他的剑下,让我父亲辗转反侧的臭小子,居然是一个女孩子?她拥有了你的一切,即使她死了,你也想拼命留下她哪怕一点点的痕迹。”云月辰隔着玻璃对段灵风说,


    “我不甘心。”她空洞无神的双眼,像一片被风干了的叶子,几滴泪水顺着眼眶边缘流下来,“所以,我从明络山崖壁扔下去的那只小胚胎,是你和她的孩子……”段灵风没有回答,只是交叉的双手握得更紧了。


    “穆孝文,或者,我现在应该叫你段灵风……”银月的声音在段灵风耳边回荡。


    “你怎么会在这儿?”段灵风微微侧过头,瞥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银月。


    “我来找你。我知道她死了,你很难过,因为我也难过,不,我或许比你更难过。段灵风,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他吗?你爱卫疏蒙吗?”段灵风的后背一僵,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爱你的。”银月的手心贴着段灵风的手背,握住他的手。


    “银月,你在说什么?”段灵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扪心自问只把卫疏蒙当成兄弟吗?你对他的感情,和对袁斌他们相同吗?”段灵风抬起头,天上的繁星亮得刺眼睛,“就算真的不同,还有什么意义?”


    “她是女人。”段灵风抓起银月的手,“你说什么?”淡金色的眼睛散发着冷冷的光,每一次卫疏蒙都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挡在所有人的面前,承担所有的危险和绝望。


    “我从来都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男人的人,却没有想过她其实是和我一样的女人。”银月淡淡地说,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段灵风想起,他握着卫疏蒙手的时候,自己指尖残余的冰冷,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时慵懒的眼神,她任何时候都纯粹干净的微笑。


    段灵风握了握银月的手掌,又握了握自己骨节分明的左手,卫疏蒙的手虽然因为长期握剑而变得有些粗糙,但她的手像银月一样柔软,没有男人的坚硬和宽厚。


    是啊,卫疏蒙真正的模样是安臣的那一张脸,有男人的英气,也有女人的妩媚。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明媚的男子,只有这样的女人。


    段灵风无力地坐在天台上,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直到一滴凉丝丝的液体滴在他的手心里,他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我明白了,你也爱她。段灵风,你如果真的舍不得她,有没有想过你们其实可以有个孩子。进入银河舰队前的体检,你们体内各个器官的细胞都会被提取收集。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段灵风愣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应银月,只是把她暂时留在了身边。


    一切从贝伦迪卡在银河舰队的化验室取走了大量资料为开始,段灵风一步一步将银月的设想付诸实践。银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嫁给了段灵风,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面对疯狂的战争,一起面对生死。银月渐渐明白,为什么卫疏蒙会爱上段灵风,因为这个男人的肩膀永远是那么坚定和温暖。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帮我打开感情封印的人。”云月辰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他不敢再看段灵风的眼睛,她低着头,“但是,那个男人的左腿从膝盖以下是透明的。”


    贝伦迪卡。


    段灵风的心底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他离开地牢的时候,没有再看云月辰一眼。


    寒冷的明络山崖壁站着三个瘦高的男人,


    “安歌,你难道要下去吗?”贝伦迪卡拉住安歌的手臂。


    “阿姐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必须下去看一看。”安歌的身子被另一个人挡住了。


    “好了,我下去,你们在上面等。对于人类而言,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怎么也有个损伤,我还不想花时间医治你们。”贝德拉一甩衣袖,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瞬间从人体内飘出,肉体坍塌在草地上。


    贝伦迪卡是安歌带来的,而贝德拉很清楚除了安歌,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令仪,因为安歌有一种所有人类,甚至普渡人都不具有的神奇的能力,他能够真正通过心灵感应到一个人存在的地点。所以,贝德拉一直跟踪安歌,顺藤摸瓜找到了明络山崖壁。


    三十分钟后,贝德拉带着令仪的“尸体”返回山崖之上。


    “阿姐。”安歌把令仪抱在怀里。


    “她没事,她应该在坠下崖之前就转移到其他生命体上了。既然,安歌感应的位置在这附近,她一定还没走远。”贝德拉重新返回自己的肉体,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


    “有人来了。”贝德拉猛然拉起身边的人,钻入地底。一只兔子轻巧地踩在松软的土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