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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忽然黑下来的直播间,  观众都懵逼了几秒。

    弹幕上全是问号。

    直到听见池星宇的声音才意识到他们不是卡了,是摄像头被遮住了。

    守了一晚上的弹幕瞬间炸了:

    ——???

    ——池狗你快给我掀开,有什么是自己人不能看的吗?

    ——我忍着睡意一直等到现在,  就给我看这??

    ——快来人管管他!节目组

    ……

    节目的直播里,  有时候其他人也会有遮摄像头的动作,  这是个人隐私,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节目组都会当做看不见。

    也算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就在所有人表达不满的时候,直播间里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布料摩擦发出的。

    在深夜里莫名暧昧。

    童岁小声道:“池星宇,  你松开我的手。”

    “这么着急做什么,你认清楚了吗?”

    池星宇像是那种会在课间将人堵在无人角落里,一副校霸作态的人,语气也是轻慢的,  “比起江辞宴的身体怎么样?”

    童岁蜷缩着手指,  距离池星宇的腹肌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度。

    他连眼睛都不敢抬,“不知道……”

    他又没有见过江辞宴不穿衣服的样子,  这要怎么比啊。

    好胜心很强的池星宇拧着眉头,干脆不管不顾地拉着童岁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压。

    “那就好好再看清了。”

    童岁的手指一抖,  指尖碰到的皮肤温热紧实,  虽然池星宇还处于发育的阶段,  但该有的都有了,并且十分赏心悦目。

    在童岁的手指碰过来的时候,  池星宇面上还保持的淡定的表情,  心跳的速度却已经不受控制了。

    平时就算是被揍上两拳也绝对不哼声的池星宇,  他自诩耐力还不错,但对上童岁软兮兮的手,他就已经破防了。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颤抖。

    在白色的灯光下,池星宇的皮肤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淡淡的红色,尤其是藏在黑发下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童岁也没有比池星宇好到哪里去,他很想把手缩回来,但手腕被攥得格外紧。

    他的手指羞耻得发烫。

    “池神,我看清楚了。”

    池星宇的声音比刚才要沙哑一些,“还有呢?”

    童岁乖乖道:“比江辞宴的身材好。”

    池星宇满意地从鼻尖哼了一声,觑向他,“下次还会不会认错了?”

    “不会了。”

    童岁的眼睛和鼻头都红了,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明明他就负责摸一摸,反而像是他被自己占了便宜似的。

    池星宇这才松开了他的手,“下次再认错可没有那么简单放过你了。”

    童岁收回手,手腕被攥得已经发红了,雪白的皮肤上是池星宇的手指印,格外明显。

    他扁了扁嘴,心里有些委屈。

    “手疼了?”池星宇凑过来,拧着眉头看着留下的印子,“我刚才有这么大力吗?”

    童岁抱怨地看他一眼,侧过身躺下,“我困了,晚安。”

    池星宇愣住。

    童岁背对着他缩在帐篷的角落,只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池星宇抓了抓头发,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酷哥又败在了哄人上,换作以前让他低头比死都难受。

    但面前的童岁却让他没法呆坐在原地。

    池星宇撑着手,倾身过去,“我帮你揉揉。”

    “不用。”

    童岁闭着眼睛,捞起被子盖到头顶上,只留了几缕发尖在外面,抗拒的意思很明显了。

    池星宇却没有半点觉得烦,干脆顺势躺了下来,贴着他的后背,“kid。”

    童岁不吭声。

    池星宇:“kid宝。”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但仍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池星宇只能继续道:“岁宝,外面很冷,被子都给你了我快要冻死了怎么办?”

    就在他以为童岁真的不会搭理他的时候,被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撒娇一样的抱怨,“你麻烦死了。”

    随后他觉得身上一暖,伴随着独特的香气将他包围。

    童岁道:“这样总行了吧。”

    他把一半的被子分给了池星宇,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池星宇瞬间就明白他是心软了,骑驴下坡般顺势拉着他的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腕骨,像是献殷勤一样。

    童岁哼了一声,“不要你按了,你力气太大了。”

    “那我小力点。”池星宇放轻了力度,手指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细柔的皮肤。

    狭窄封闭的帐篷内,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而另一张被子被孤零零的丢在角落里。

    童岁和池星宇这种可以熬夜打游戏的男生不同,他到点就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池星宇却还毫无睡意。

    他也不玩手机,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习惯性抿直的嘴角不自觉地抬起,情不自禁地笑着。

    帐篷里是安静了,但是弹幕却一点都不平静。

    有人讲刚才那段音频放上了微博。

    ——这是什么广播剧现场?

    ——想采访一下当事人童岁,池神的腹肌好摸吗?

    ——甜的我嘴角疯狂上扬、

    ——老婆你也太好哄了吧,我没记错的话明明有两张被子,池狗就是个骗子。

    ——同床共枕了都,四舍五入就是do了,嘻嘻。

    ……

    第二天早上。

    童岁听到了帐篷外传来的声响,迷迷糊糊地动了下,手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忍着困意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池星宇把他吓了一下。

    童岁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别人睡在一起,忽然之间让他很不习惯,而且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太近了。

    他记得睡觉之前还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睡进了池星宇的怀里。

    不得不说的是,池星宇的体温足够高,昨天晚上他一点都没有被冷到,反而睡得很不错。

    当然,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

    童岁刚想要把池星宇的手从腰上拿下来,熟睡的人忽然就动了,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进他的怀里的。

    池星宇显然不习惯这么早起,大概还没有分清是梦还是现实,高挺的鼻梁细细密密的蹭着。

    随着他鼻尖喷洒出的热意,落到童岁的颈侧。

    他痒得缩了缩脖子,喊道:“池星宇,你过去点。”

    池星宇沉溺在自己的梦里,完全没有听到童岁那点细若蚊呐的声音,反而循着香气,张开了嘴,做他一直想做但是又不敢做的事情。

    他轻吮着白玉般的颈侧皮肤。

    童岁感到一股细弱的电流传遍全身,条件反射地将池星宇用力推了出去。

    池星宇撞到后面的帐篷的支架,完全懵逼地醒来,有些起床气道:“你干嘛啊。”

    叫人起床也不是这么叫的吧。

    童岁瞪着他,“这应该是我问你吧!”

    池星宇摸了下自己被撞到的后脑勺,抬眼一看才发现童岁红着眼睛,眼底沾着水雾,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他瞬间愣住了,那点起床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

    童岁丢下这句话,就扯开帐篷径直出去了。

    池星宇坐在原地,想不到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童岁,直到混沌的脑海里隐隐浮现了一些零星的记忆。

    他刚才做梦的时候,似乎梦到了自己抱着童岁,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吸引着他的靠近。

    他只想着尝尝是什么味道。

    没想到刚咬到嘴里,就被大力地撞醒。

    池星宇皱起眉头。

    他想起童岁眼底带着水雾,捂着脖子的样子。

    不会吧……

    --

    童岁从帐篷出去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但他又做不到低头回去,只能先去洗漱了。

    他在昨天民宿的房间洗漱完,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桑彩不经意道:“怎么就你啊,池星宇呢?”

    童岁道:“我没和他一起走。”

    “还真是奇怪啊,我以为他去到哪都喜欢黏在你旁边。”

    桑彩说话之间,隔壁的秦修贤给他递了杯牛奶。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比之前亲密了不少,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应该会和原本的剧情一样顺利在一起。

    童岁心情好了不少,拿起最近的吐司咬了一口。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池星宇进来之后径直走向了童岁,在他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童岁侧了侧头,当做没看见。

    池星宇道:“对不起。”

    嚯。

    桑彩默默地低下了头,实际上耳朵竖了起来。

    这就是最近吃瓜的兴奋吗。

    童岁没有想到池星宇会这么认真和他道歉,其实他也没有多生气,于是将手边刚拿好的早餐推过去。

    “你吃吧。”

    这也算是变相的和好了。

    池星宇眼睛亮了起来,视线却不自觉地挪到他的脖子上,“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我当时以为是在做梦。”

    童岁的皮肤白,那点红印就格外的清晰明显,甚至还能看得到一点牙印,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你做的什么梦,照着人就咬?”童岁道。

    池星宇:“……”

    他倒是没敢说实话,因为梦里和现实都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门外走来打着哈欠的钟熠,他身后的江辞宴显然也没有睡好,两人精神都不怎么样。

    钟熠坐下来就开始抱怨,“那帐篷晚上也太冷了吧,又硬,我睡得浑身疼得要死。”

    他看向童岁。

    “你也觉得吧。”

    童岁道:“还好吧……”

    多亏了池星宇这个人形电热毯。

    钟熠睡眼朦胧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你怎么比我还惨,要不要找点药擦擦?”

    他下意识地以为那是被山上不知名蚊虫咬出来的。

    江辞宴也跟着瞥了一眼,随后站起身,问旁边的服务员要了什么东西回来。

    “比起药,可能更适合用这个。”

    他把创口贴放到了童岁的手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碍眼的东西还是遮住比较好。

    钟熠也反应过来了,他仔细盯着那处痕迹看,磨了磨后槽牙。

    他虽然洁身自好,但身边的富家公子哥们玩得可开了,像类似的吻痕自然也见过不少。

    刚才会认不出来,完全是因为没往哪个方向想。

    “池星宇你也太狗了吧,”钟熠道:“肯定是你趁着人睡着,强行亲的!”

    池星宇:“……”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讲得的确差不多。

    见他不说话,钟熠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他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更何况是在这种事情上。

    怎么可以见自己喜欢的人被欺负而无动于衷。

    “钟熠。”

    童岁喊他。

    处于盛怒状态下的钟熠清醒了过来,接着嘴里就被塞了一片面包。

    童岁道:“吃饭吧。”

    钟熠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接过那片面包。

    刚才童岁喂他了?

    钟熠重新坐了下来,被喜悦冲淡了刚才的愤怒,乖乖地把面包吃完。

    明明是一片普通到甚至有点难吃的全麦面包,这位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钟太子爷却吃出了珍馐佳肴的错觉。

    池星宇嗤了一声。

    这有什么,他手里的还是童岁亲自夹好了推给他的呢。

    钟熠吃完之后就不动了,撑着头看向童岁,像是路边看人吃饭的小狗,把童岁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随手把手里的三明治也分了出去。

    钟熠道:“我会用心品尝的。”

    童岁:“……”

    倒也不必。

    吃完饭后,童岁洗干净了手,想了想还是把江辞宴给他的创口贴给贴上了。

    他们回到营地里收拾昨晚的帐篷,把所有的垃圾都清理了,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的污染。

    一行人这才坐上大巴,开始返程。

    坐在童岁旁边的池星宇盯着他脖子上多出来的创口贴,“非要遮住吗”

    童岁道:“当然。”

    这种位置的创口贴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是在掩饰什么,欲盖弥彰的样子反而会挑起好奇心,想看看被掩盖的风景。

    池星宇莫名有些燥意,拿出手机开始了一局游戏。

    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他甚至没有躲开普通玩家的攻击,屏幕灰了下来。

    池星宇把手机关掉,视线不自觉地又漂浮到童岁的身上。

    童岁为什么要遮掉他咬出来的印子。

    如果多留下几个呢?

    是不是就能让他没有办法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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