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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东郡白马城总算是迎來了此番作战的统帅,,梁诚梁大人,

    一时间,曹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士气大振,瞬间从数日前被袁军猛攻中的声势清醒过來,稳住了阵脚,

    梁诚的声望在曹营不是一般的高,尤其还是在军营之中,差不多就像是一块胜利的招牌,

    “梁...梁大人...”

    白马城南门下,曹仁领着一众将领前來迎接,不愧是曹军的武将,不仅装容整齐,队列都是笔直的,战力尤其可见不一般,

    曹仁和梁诚接触不多,说起來也就聊聊的在司空府中见过几面,曹仁也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

    两人的关系略显生疏,曹仁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称呼对方,见梁诚年轻的面庞,叫将军的话,曹仁有点儿说不出口,

    似乎看出了曹仁的尴尬,梁诚不在意这些虚名,沒有刻意的亲近,也不疏远的说道,

    “叫我的字就好了,众位不必多礼,战事紧急,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梁诚说罢,众人立即起身,朝两边分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梁诚也不客气,径直的走在前面,典韦紧随其后,曹仁纠结了一阵,也跟了上去,随行将领虽然梁诚不认识,但他们可认识梁诚,知道梁诚规矩不多,也就跟着缓缓进城了,

    “子孝,跟我说说最近白马一带的情况吧,”

    整个白马城居民早已南下,除了整齐的曹军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再无其他一人,

    即使战乱的时候,人们也不会弃家而去啊,古人十分眷念故土,纵观三国,也有土皇帝刘备带着新野的百姓南逃,

    为什么这里的居民全部都撤退了呢,

    梁诚脑中闪过一个疑问,暂且搁下,先听听最新的军报要紧,

    “君...君亲,袁军自七天前趁夜偷袭白马津渡口败退之后便再无进攻的动静,依旧每日搭建浮桥和收集船只,只不过,由甘将军的水军袭扰,袁军的浮桥搭建并沒有多少进展,”

    暴风雨前的宁静么,白马河乃是黄河支流,沒有黄河凶险,也沒有黄河宽,文丑明明可以强行渡河,为什么会选择搭建浮桥呢,

    梁诚记下这个疑点,然后又问,

    “子孝,这白马城里的百姓为何,”

    曹仁一听,立即明白过來,他嘴边划过一丝自得的笑意,

    “白马、平丘、延津、乌巢四城的百姓听闻袁绍倾兵南下,早在三月前就已经全部撤离到济水以南,”

    济水便是黄河官渡下游的另一条支流,

    这么说來,曹操的人气在兖州还是挺高的嘛,也难怪,有了梁诚的商行计策,套进來那么多有钱的土豪,曹操治理的地方赋税减了又减,低了又低,

    百姓嘛,图个温饱平安而已,曹操给了温饱,保了平安,自然受人拥戴,根本不需要虚伪的嘴遁那一套,

    类似白马、乌巢这样的城池,梁诚并不打算死守,因此,沒有百姓会更加方便一些,不需要防备暗通敌军的世族奸细,也不用顾忌平民的安慰,

    真想刘备那样用新野城的百姓來做人墙,梁诚还真做不出來,即使在东汉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

    “嗯,那跟我详细的说说那夜的战况,”

    梁诚和曹仁说这话,脚下并不停息,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城主府门前,

    虽不似各大主城的州牧府那么气派,但青竹紫树,似乎白马河上的空气都能顺风吹來,倒是别有一番水上人家的风味,

    穿过回廊,参与重要军议的几人纷纷踏进了城主府正厅,

    正厅之中摆放着一张偌大的地图,不比曹府中的那张整个北方的地图,但也将东郡这一片给囊括进去了,

    山川河流,深沟城池,条理清晰的展现在画卷之上,

    有了这等利器,相比袁绍,胜算又能打算一分,

    曹仁收到梁诚眼神的示意,暗暗点头,也赞叹对方的心细,

    待到梁诚坐上主位,众将领纷纷入场之后,门外的士兵立即退到二十步之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整个大厅围得严严实实的,

    接下來定然是与曹军作战计划相关,曹仁不得不谨慎,

    曹仁若是主帅,肯定以守为主,不会轻易出击,但是梁诚來了的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让这货坐着挨打,当缩头乌龟,开玩笑的吧...

    “那夜...”

    少顷,梁诚听过曹纯死战不退守下白马津之后,心中暗叹一声,脸上却沒有表现出來,

    骄兵必败,现在还不能给他们太多的信心,反而应该让他们有紧张感,压迫感,

    梁诚一脸沉静,眉头反倒是皱了起來,似乎感觉到了这件事中的阴谋,

    文丑军中的军师是许攸,这家伙虽然贪财,但也是个有本事的家伙,作为独领一路大军的军师,许攸这货色不表现表现,那他怎么去袁绍那里讨赏,

    按照曹仁所讲,既然敌军都已经攻入了白马津,为何不一鼓作气就打上岸來,

    那个时候曹军的兵力只有五千,而袁军在一万到两万之间,作为攻方,袁军兵力已经足够,

    仅仅是曹仁的疑兵就能把袁军吓退了,不科学呀,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梁诚一动不动的盯着墙壁上的地图,旁人见其如此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身体已经回复过來的曹纯皱了皱眉,难不成守住了白马津还让梁诚皱眉头,他张了张嘴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曹仁眼神阻止了,

    白马,白马,白马之战,

    突然,梁诚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位于白马西南处的延津,梁诚脑子里立即闪过历史上关于白马之战的一系列事件,

    冀州牧袁绍进军黎阳,派大将颜良进围白马,攻东郡太守刘延,以保障主力渡河南进,

    刘延自知不敌颜良十万大军,告急请援,

    曹操为解除侧翼威胁,北救刘延,谋士荀攸建议,率军先佯装在延津渡河,做出袭击袁军后方的姿态,诱使袁绍分兵延津,

    延津位于白马西南,渡河之后可直取黎阳城,

    袁绍果然中计,分兵向西,等到袁绍大军西去延津的时候,

    曹操轻兵疾进,率领大军直奔白马而去,在距离白马十余里的时候碰见颜良大军,也就是这个时候,关二哥秒杀颜良于十万大军之中,

    白马之围被解,曹操领兵退守官渡,这时候他也准备好与袁绍决战了,

    可怎么到了梁诚这里,袁军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噢,,我知道了,”

    突然,梁诚轻呼一声,众将士纷纷侧目,看向了梁诚,

    知道什么了,难不成袁军真有什么阴谋,梁帅果然是梁帅,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袁军的动向摸清楚,看來此战必胜了...

    “君亲,”

    曹仁疑惑的看着梁诚,又看了看地图,这张地图挂在这里,曹仁可以说是天天看,夜夜看,可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怎么,梁诚一眼就能看出问題呢,

    “子孝,不知你可听过瞒天过海,”

    曹仁闻言,蹙眉凝思,随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见此,梁诚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瞒天过海是后世才总结出來的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虽然早在春秋时代就有人用,

    但是这个成语的形成则是在唐代,薛仁贵征辽事略中,

    唐太宗准备妥当准备出海,却因为大海的辽阔而担忧,大臣张士贵假借豪民献粮邀请唐太宗去看,实则是一艘被围障遮掩起來的大船,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唐太宗已经在海上了,而这个献粮的土豪就是薛仁贵假扮的,

    这里曹仁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梁诚理所当然的想到,

    然而,曹仁可不这么想,他认为是梁诚书读得多,知道的多,自己万万不能及,所以,曹仁暗暗下定决心,待战事了却之后,应当更加努力的学习兵法,

    “嗯...其实声东击西倒是更为应景,”

    梁诚见众人不解,于是又说,

    “文丑大军有能力强渡白马津,却并沒有这样做,为何,只因为一人,,许攸,若是仗着兵力取胜,许攸又有何颜面吹嘘自己,因此,他佯攻白马津,实则暗渡延津,”

    听闻‘延津’二字,曹仁瞳孔一缩,猛的扑向墙壁上的地图寻找,按照记忆中,延津应该在平丘西南,乌巢之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突然,曹仁死死的盯着地图大声惊呼起來,

    搞的其他人更加的莫名其妙了,武将们性子都直,哪里容得下磨磨唧唧的,其中,曹纯几步上前,粗犷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将军,你就不要打哑谜了,”

    是时,梁诚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曹仁的身上,看样子曹仁似乎知道些什么重要的情报,

    “君亲,大约在三天前,我接到了河北密保,说是文丑大军进驻黎阳城,当时我还沒有明白,明明濮阳城距离白马津较近,为什么文丑跑到黎阳城去了,现在才知道他们是要攻打延津啊,”

    说着,曹仁大步往外走去,

    东郡的兵马都在白马城了,若是袁军突袭延津,白马城不就成了一座孤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