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nov 28 18:50:27 cst 2014

    玉雪瑶被黄大夫带到义庄进行魔鬼式的训练,每天面对一堆开膛破肚的尸体,还要假装镇静地该吃时吃,该睡时睡。

    义庄的尸体多半都是由家属存放在这里,让其代为看管的,没有家属的同意,他们也不能随便拿来练刀,所以黄大夫跟义庄老伯商议去乱葬岗抬几具尸体来给她做实验,玉雪瑶也不好一个人闲着,只能陪他们一同前去,在那些横七竖八被人任意抛置后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堆里,寻找着没有腐烂,五脏六腑俱全的尸体,第一次见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她没有被吓晕过去,只是两腿发软地跪在地上呕吐了半个小时,差点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这已经算她意志坚定了,拉回尸体后,她照着书本上的描述,根据黄大夫的要求,指哪开哪,一刀一个准,当然这是在她拿很多具尸体剖开又缝合后累积出来的经验,有时候累了,倒在尸体旁边就睡着了,饿了,随手脱下手套接过义庄老伯送来的馒头就往嘴里塞。

    终于可以用最短的时间修复完伤口,缝合,包扎,手法熟练,快速,刀法利落,针口平整,屡试了几次后,黄大夫满意地笑了起来,“可以了,我们可以回去准备为大少爷做手术了。”

    玉雪瑶跟随黄大夫回到霍府的时候,正好是吃饭时间,霍家人喜气洋洋地为霍云霆设了接风宴,知道他这趟出门不太顺利,在外面遇到了惊险,加上霍祺康这几日气也顺畅没有再咳嗽,霍府今天大设家宴,把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山上走的,水里游的,统统端上了桌,玉雪瑶还在门口闻着香味就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在义庄这些天餐餐都是白面馒头,她已经很想念肉食的味道,加上赶了半天的路,也确实饿了,此刻看到霍家人一片欢声笑语,兴奋地跑过去见着空位就坐,正好是在霍祺康与霍祺瑞的旁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块朵颐,望见桌面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霸王肘子,眼前立即浮现出乱葬岗那些残肢断臂,心里一阵翻腾,努力压制住恶心的感觉,想着喝碗热汤暖暖胃也许会好一些,拿起勺子朝瓦罐里伸去,捞起一大勺倒在碗里一看,尽是些猪肚、粉肠,还有猪肝和猪肺,“咦,这什么汤呀?”玉雪瑶说完赶紧捂住嘴,因为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再一次袭上来。

    “猪杂。”霍祺康简短地回答。

    “你帮我吃了吧。”玉雪瑶把碗推给他,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吱唔道。

    “我从来不吃动物的内脏。”霍祺康低头细细咀嚼着刚送入口中的竹笋,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因为品尝食物的时候要心无旁骛,是他一惯的习性,这样表示对食物,对精心制作这些美食的人的尊重。

    玉雪瑶为难地看了看碗里这堆东西,对面几位长辈已经用不高兴的眼神朝她瞟来,正在她为难之际,一只长臂越过霍祺康伸到她面前,端走了她的碗,同时又送上另一碗夹着烤乳鸽和糖醋排骨的小碗,“尝尝看我给你夹的,我们这里的家宴都是传统的做法,地地道道的粤菜,多以清蒸为主,我怕你吃不惯其他的菜,但这两个菜还算是色香味俱全。”霍祺瑞不理会大家不满的眼神,向她解说道。

    “谢谢!”玉雪瑶松了一口气,准备低头一心一意地吃东西,因为她在这个饭桌上的确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还有这个白切鸡,是我最喜爱的食物之一,你也来尝尝。”霍祺轩不甘被冷落,突然跳出来凑热闹,话未说完,一个肥胖的鸡腿已经放到她碗里。

    玉雪瑶阻止不及,本想把鸡腿还回给他,但看周围那么多责怪的眼神,只好低头默默吃下去,刚咬了两口只觉得淡然无味,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继续低头咀嚼,咬开外面几层肉,沾着骨头的部分竟然渗出血来,玉雪瑶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翻滚上来的恶心,扔下筷子急忙跑到门口去呕吐。

    呕吐的声音阵阵传入饭厅,终于彻底搅乱了这场宴席,“她什么意思呀?还懂不懂规矩?拿自己当什么金枝玉叶,居然敢这么作贱霍家的粮食,有本事以后都别吃。”三姨太一摔碗筷,气愤地骂道。

    “呵呵,好好的一场家宴,居然让这小妮子给搅得天翻地覆,被她这样一折腾,谁还吃得下饭。”二太太也放下碗筷,冷冷地说道。

    “这孩子今天确实不太懂事,老爷你别见怪,以后家宴不让她参加便是了。”大太太抱歉地朝一脸愠怒的霍云霆说道,一边指使张妈出去探个究竟。

    霍祺瑞本想追出去关心关心她,顾及到这么多人在场,且承诺过大太太要和她保持距离,只好忍了下来。

    霍祺康一脸的平静,若无其事的嚼着嘴里的食物,表示对她的突发状态习以为常了。

    霍祺轩则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看外面,再看看碗里的白切鸡,是自己的好心惹的祸吗?他很迷茫。

    饭桌上还有另外一个泰然自若的人——黄大夫,他跟霍祺康一样是个很讲究礼仪,珍惜食物的人,不把碗里的饭吃干吃净,是不会在饭桌上随便发言的。

    “先叫人扶大少奶奶去休息吧,暂时不用给她准备这些美味佳肴,给她几个素菜包子就行了,她刚目睹了乱葬岗的惨状,又陪尸体睡了这么多天,估计对这些东西已没什么胃口。”黄大夫吞下最后一口饭,悠悠地开口。

    “什么乱葬岗?什么尸体?她怎么会接触到这些?”急性子的霍祺瑞再也忍受不了,急切地追问道,也顺道帮其他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黄大夫浅笑两下正要详细说明,见玉雪瑶一直呕吐不止,起身从医药箱中取出一支小小的药瓶,走到玉雪瑶身边,在她鼻尖点了几滴,再往她两边的太阳穴上擦了一点,玉雪瑶立刻被一阵清凉气爽的感觉包围着,心里翻滚的感觉渐渐平复下来。

    “大少奶奶,你先回去好好的躺着,从现在起你要把自己放空,静心地休养,明天才有精神迎接新的挑战,明天的手术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能克服心里的障碍,所有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相信自己,老夫对你有信心。”黄大夫鼓舞人心的一番话,在大家看来更像是一场哑谜,疑问团团包围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见玉雪瑶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感激地冲黄大夫笑了笑,虚弱地跟随扶着她的丫环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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