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    依旧是迎着海风而立一袭水色长袍的男子背负双手极目远眺着前方那恍若暗黑深渊一般的海面而他背后不远处是由纯白大理石精雕细琢而成的唯美宫殿两相映衬之下透着一股别样和谐的美感若在风和日丽之时这绝对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然而放在此刻阴云密布、海浪暗涌的大背景之下却恰似山雨欲來隐隐是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宁静了

    赫连冥静静地站在男子身后光洁细致的脸孔之上一双猫眼似的美眸不复往日的狡黠勾人却带着深极、羡极的爱恋与思慕以一种几乎可以焚尽一切的热度胶着在那道背影之上与人前妖娆冷煞的蛇蝎美人模yàng 大相径庭

    赫连云归那是她做梦都想与之有所牵扯、有所纠葛的名zi 可哪怕从懵懂的孩提时代努力至今自己依然只能以下属的身份站在他身后偷偷地凝望默默地眷念甚至连连名带姓唤他一声的权利都沒有……他很注重身份名位即便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她也只能恪守本分地唤他一声“祭司大人”余者都只能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卑微和可笑到了极点啊妖娆的眉眼之间一闪而过讥讽赫连冥想起族中的那些追求者心底的空洞更甚一股久违了的疲倦感翻涌而來让她堪堪忍住立时就要拂袖离开的冲动

    “这片海域的平静已经被打破了”并沒有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异常心绪又或者是察觉到了也根本就不在意赫连云归轻声开口俊朗的面容仍jiu 清澈明晰如晴日的云空高贵淡然洁净优雅让人看了只觉得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已经來了”说着他缓缓转身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宫殿上:“具体都有哪些人你清楚么”

    五行大陆的势力尚且还入不了他的眼因此这一段时间他并沒有太过关注海上的情况赫连冥的能力不差这些琐事有她在料理着也走不了大褶子

    不用回头也明白他目之所及的是哪个方向赫连冥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这才如实回答道:“不出祭司大人所料据下面的人传來的消息他们的确已经进入迷途之海而且除了少君和即墨无心以外似乎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帮手”这也是让她耿耿于怀的一点枉费自己在外间设下了那么大的一番阵仗结果却只是用來对付一艘小客船不过有百里琉笙和那个人的女儿陪葬倒也不算辱沒了她了

    “你刚刚说谁”心口突地一跳赫连云归下意识地移回视线这一次倒是紧盯着眼前的青衣女子了:“即墨无心她也來了”

    被他罕见的专注眼神吓到赫连冥略微愣怔地开了口:“是不过他们被属下困在了改动之后的阵势里鲛鲨也被派过去了这一次属下有信心定然能叫他们……”

    死无葬身之地这八个字还未出口赫连冥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直接掀翻在了地上急忙起身在面无表情的赫连云归脚下跪好她还沒來得及擦拭唇角溢出的血色就听到一个森寒入骨的声音在头顶上方轰然炸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未经本尊同意就擅动杀招赫连冥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

    “祭司大人百里少君坏了我们那么多事儿属下以为……”强忍住内府翻腾不已的气流赫连冥解释的话语才开了个头就被那道毫不留情的声音再度打断:“你以为本尊拿百里琉笙一点办法也沒有么又或者”赫连云归走开几步似乎连沾染脚下女子的气息都让他难以忍受:“你根本就是把本尊当成傻子以为本尊看不出你想要排除异己的龌龊心思”

    赫连冥对自己的心思赫连云归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知晓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这种感情对他來说并不具备任何的意义除了那个人他谁都不在乎所以如果这个女人觉得能够以此來要挟他那完全就是白日做梦百里琉笙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他在意的只是那个人的延续即墨无心她的女儿他还沒有见过心底那近乎病态的希冀提醒他或许自己能够从那张年轻的脸上找到曾经熟悉的痕迹在这个希望还未到來之前他不能、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

    嘴角的血迹蜿蜒而下赫连冥咬了咬牙却只是硬着头皮请罪:“是属下知错请祭司大人责罚”她从來沒指望自己的那点小心机能瞒过眼前的男人只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对他的影响竟是丝毫都沒有变化过么

    “责罚如果她死了你觉得光是责罚就够了”声音依然冷得像冰可赫连云归的脸色显然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却叫赫连冥看着更加胆战心惊:“不过凭你的那点伎俩还不足以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说完他再不停留转身就离开了这一片区域

    即墨无心來了那他原有的计划就必须有所改动了跟她耗在这里可不明智

    “即墨无心……”抬手抹去唇边刺眼的鲜红赫连冥跪在地上冷冷地嗤笑出声:“就因为她是即墨云倾的女儿赫连云归你的心也未免太偏了点”转眼望向男子方才久久凝视的那座宫殿她捂着胸口站起來眼神却犹如淬了毒一般的锋利和冷锐:“孤魂野鬼罢了难不成我还斗不过了即墨云倾我都不怕一个即墨无心又算什么”

    哼经她改动过的阵势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赫连云归这一次怕是对那几个人的期许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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