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沒想到自己的“精心计划”竟然骗的北塘齐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请”了过來,对此傅清婉受宠若惊,一度相信自己的口舌是不必费了,重要的是怎样让吐蕃相信她是來“投诚”的了,

    正想着里头的一个“宣”字将傅清婉从原來的迷迷糊糊到蓦然惊醒,她整理了下行装,从容淡雅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傅清婉恭敬作揖跪下道:“草民颜扬参见大帅,”

    傅清婉跪着,却半点不露怯色,因为她知道周围有两书强烈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是要将自己的皮囊千穿百孔,受尽凌迟的割裂痛苦,这一刻她非但不能露出怯色,还要从容大度,

    “好,好,好,”阿图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将目光移开对北塘齐道:“军师果然深的帅心啊,”

    “不敢,”北塘齐淡笑道:“大帅有慧眼是人的本事,齐也只是推波助澜将此人引荐给大帅而已,大帅非但不怪罪齐的冒昧之举,实在是让齐肝脑涂地,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傅清婉恭敬地跪在那,不由背脊后冷汗直冒,显然她进入吐蕃,非但沒有将自己的处境有所改善,还硬碰硬撞上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狐狸,

    如今看來那八卦玲珑阵也不是空穴來风,若北塘齐沒有本事,想來也不会收到宣都王的器重,

    傅清婉目光阴沉,腹诽着一旁还在谈笑自若的北塘齐,心中自有打算,

    “颜将军,以后见到本帅就不必自称草民了,”阿图姆豪迈地笑道:“以后你的地位仅在本帅跟北塘军师之下,直接授命于北塘军师,你有如今成就,还要谢谢北塘军师才是,”

    对此傅清婉有些受宠若惊,朝着北塘齐处拜了拜道:“末将谢过军师,”

    北塘齐道:“以后你便是本军师手下的参谋,本军师所能享有的,你也可以拥有,以后只要听命于本军师,本军师必然让你富贵荣华一身,”

    北塘齐顿了顿,目光凌厉:“若你敢心生异心,本军师便是倾尽所有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傅清婉内心抽了抽,半响后道:“末将必然为军师赴汤蹈火,再说不辞,”

    北塘齐旋即跪下,拜别阿图姆道:“大帅若无其他事,齐要带着颜小兄弟去他帐,共图大计,”

    阿图姆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军师便去吧,明早本帅必然与军师一起商讨大事,”

    就这样,傅清婉有惊无险地随着她的新军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抬眸,摆设比起猎月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显然吐蕃与猎月相比,更关心地则是战事,故有关战争的东西摆放的格外整齐,另有兵器库,陈设也就文房四宝这四样,

    傅清婉看了眼地图,便恭顺地倚靠在一旁,听着北塘齐的命令,

    说也奇怪,在傅清婉心里对这个北塘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如当时她一眼便认出千绯夜一般,这种感觉萦绕在心畔持久未散,

    傅清婉努力想了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可能在今生遇到自己熟悉的人,只是北塘齐的举动未免古怪了点,照道理她就算身为参谋也是无法接触战役一事的,可为何北塘齐会引她到此处,

    “傅清婉,你可认识我,”北塘齐忽然出声,吓了傅清婉一跳,

    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会啊,看着北塘齐的年龄简直跟现在的自己有天壤之别的差距,一个足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子竟然问傅清婉,她认不认识他,

    北塘齐叹了口气道:“看來,你是真忘了,傅清婉,别忘了鬼谷神医曾经嘱咐给你的事情,”

    傅清婉略想了想道:“军师,你肯定是认错了,末将是颜扬,并非傅清婉,”

    尽管如此说,傅清婉的心里还是激起惊涛骇浪,为何他竟然说得出鬼谷神医,她师傅的名字,难道她这一世失忆了,忘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是自己还有一个师弟,傅清婉越想越慌,恨不得再一次梦游回地府,好好问鬼谷神医一遍,到底离寰是假冒的,还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假冒的,

    北塘齐不屑道:“就依照你那三两不到的易容术休想骗过我的眼睛,看來那老头压根就沒告诉你我的事情,”

    傅清婉矢口否认道:“你说谁是老头,什么叫三两的易容术,”

    北塘齐终究还是怒了,袖中藏着的双手伸出,一把扣上了傅清婉的手腕,将她推到墙角,“你个笨丫头,真不知道鬼谷那个臭老头是怎么教出这么笨的徒弟的,我那半斤八两的八卦玲珑阵你消受得如何,”

    傅清婉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朝着北塘齐直直倒去,自己引以为傲的易容术被他骂的狗血淋漓,自己的本事被他说的一无是处,这个家伙是这辈子生來克他的不是,难道这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家伙故意藏拙,将自己逼出來的,

    傅清婉还在想着,北塘齐却不甘示弱道:“鬼谷那个怪老头有个至交,恐怕你还不知道那便是驻颜术与易容术的祖先,,公仪,我便是公仪祖师的嫡传弟子,北塘齐,你怕是不知道吧,”

    傅清婉想了想点了点头,只见自己的手腕一松,一个爆栗飞袭而來,“笨蛋,也不知道你这一身医术是怎么來的,难道是鬼谷那臭老头在梦中送给你的,”

    三番两次被骂,傅清婉也上了点火气:“喂,师叔,好歹你也算是我前辈,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些口无遮拦的话,而且我怎么会晓得师傅会跟公仪是至交,难道我是师傅肚子里的蛔虫吗,”

    北塘齐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丫头拍死,他无奈地说:“看好了,千万不要眨眼,”

    北塘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脸上一层覆盖物,看的傅清婉是一个目瞪口呆,眼睛所落之处,尽数化作石粉,

    怎么,她这是看到了什么,这个家伙也是易容的,傅清婉不敢想象自己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离寰是前朝太子遗孤,千绯夜是南疆遗孤,这个莫非是公仪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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