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她不懂事的缘故,明知他有伤还大吵一架,现在看來,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太过在乎了才会不能容忍其他,

    离寰感受到的了身后异动,不由趁热打铁道:“清婉,其实我是受迫才娶了公主的,”

    傅清婉指尖微颤,道:“哦,可我觉得你这个驸马爷当的很是风光啊,”

    离寰在她的轻抚下乖乖躺下,流点血不算什么,可在乎他的她却不能多得,“高处不胜寒,若说这是华彦寒笼络我的一种手段也未尝不可,”

    傅清婉凝视前方,孑然一叹:“也罢,你有你要走的路,依附着公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从來都不会怀疑你,任由公主制约着你,怎料你早就识破了华彦寒的诡计,反冷落公主求得心安,只有你依附公主,才不会让华彦寒起疑心,这也是当今皇上想要看到的,”

    “那么你呢,”他瞥过脸,手中的温度一点点降低,“你又有何去处,”

    “再看吧,”傅清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犹如一阵微风拂过,不曾留下任何痕迹,“春宵苦短,你还是早点歇着吧,”

    说着她撇过脸,悄悄掩饰了眸中的一点泪痕,侧着他的身子躺下,她知道他在顾及她的感受,可他不知道自己明摆着在利用他,

    像她这样的坏女人怎么敢奢求爱情,便是这一个暖暖的怀抱都能让自己满足不已,又何求來一盏明灯指引她落入爱情的怀抱,

    离寰凝视着她的背影,禁不住靠了上去,手不自觉的将她搂入怀中,坚定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未散,

    清婉,不管如何,就这一次,让我毫无保留的爱你,让我能够将自己所拥有的全都给你,哪怕是天崩地裂,哪怕是完成不了父皇的大计,我也不愿让你再受伤,

    一夜未眠,

    清晨,当离寰醒來之时榻前早已沒了她的身影,身后的痛楚沒有昨日般强烈,他喟叹,听到门外传來不骄不躁的声音,

    “离将军可好些了,”千绯夜不明失踪了一夜,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中军参谋,亲兵见到千绯夜,自然是行叩拜礼的,

    亲兵答道:“属下不知,代由属下前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进來吧,”离寰一阵懊恼,疏懒的音色不长不短,却令帐外的千绯夜不由一愣,

    掀开军帐,千绯夜看到啼笑皆非的一幕,一向生龙活虎的离寰郁闷地趴在榻上,左右为难,

    “下官参见将军,”千绯夜不卑不亢地行礼,眸光瞥向别处,“将军万福,”

    离寰绷着脸道:“怎么,连千参谋都要笑本将不成,”

    千绯夜忙道:“不敢,只是下官好奇,”

    离寰脸差点气绿了,就差沒一剑结果了那个臭小子,亏自己昨天还帮他说话,落到这个下场被别人耻笑不说,还要被这个忘恩负义的耻笑就实在说不过去,

    好半响,离寰敛去了怒气,平复心情道:“千参谋请起,不知参谋找本将何事,”

    千绯夜起身,拱手而立:“下官只是來提醒将军,如今北塘齐在命人调查颜小兄弟的身份,下官是置之不理,还是给颜小兄弟伪造一个身份呢,”

    离寰面色凝重:“既然如此那就给颜扬伪造一个身份,尽量保密就好,”

    军帐再次被人掀开,露出一张白净俊俏的脸,“原來千参谋也在啊,属下参见将军,千参谋,”

    傅清婉盈盈一拜,不顾离寰跟千绯夜,贸然起身,“只是属下來的凑巧,正巧听到将军决定在下命运的事呢,”

    千绯夜被傅清婉吓了一跳,好半响才将藏在袖中的银针收了回去,“颜小兄弟既然來了,就自己决定吧,”

    “属下不敢,”傅清婉淡然相视,语气随和,“只是属下认为将军与参谋的做法不妥,”

    “哦,”躺在榻上的离寰被勾起了兴趣,“你们两个坐下,颜小兄弟继续说,”

    傅清婉“乖巧”地坐下千绯夜的下首,蛾眉轻蹙道:“北塘齐想要查属下的來历,其目的只有两样:一是让属下‘弃暗投明’,而是就地格杀勿论,显然属下的贸然之举必然是吸引了北塘齐的注意,故他选择只有两种,一是杀,二是用,”

    千绯夜道:“那何为杀,何为用呢,”

    傅清婉淡然一笑:“属下冒昧猜测,若属下只是一个无名小辈,那北塘齐的做法便是杀,他不愿意留着一个潜在的危险,尤其是阻碍他前行的危险;若属下有父母,有來历,那便是用,北塘齐会许诺属下官职,良田,甚至加官进爵,只为成为他的登天梯,”

    “妙哉,”离寰蹙起的刚眉缓缓舒展,对傅清婉的分析事务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认识,“既然如此,颜小兄弟必然想到了应敌之法,”

    傅清婉道:“留着隐患,杀着为善,故属下多留了个心眼,所以属下恳求将军让属下孤身潜入敌营,”

    “不妥,”千绯夜不由低呼:“颜小兄弟伤未痊愈,怎么入那龙潭虎穴,”

    离寰也是隐隐担忧,对傅清婉的做法不甚苟同,一介女子以男子身份去敌营做密探,被拆穿难免,那时候谁能挺身而出,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

    傅清婉摇头道:“千参谋多虑了,属下只是以颜扬的身份去敌军帐内几日,不多时就会回來,况且,若‘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北塘齐既然能使出失传的八卦玲珑阵,难保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來,属下此去,愿做敌将的一个参谋,不能取得敌将的信任,那属下就把自己的头颅甘愿奉上如何,”

    离寰脸一扳,斥道:“胡闹!若再说此话,本将定斩不饶,”

    “将军,”傅清婉毫无避讳地凝视离寰,四目相对,目光坚定,“将军难道想这场战一直打下去,任凭猎月与吐蕃长年累月处在战乱年代,任凭华国虎视眈眈,谋求发展,将军莫要忘了,若非康王之乱,大明国怎可分裂,若非国库空虚,康王又岂会摆在信阳侯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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