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乃是猎月国传统节日之一,只是如今的隋城被吐蕃占领后,上元节原本的赏花看灯的习俗全部打乱,演变成看人偶表演,

    黑绸的一角,离寰分明看见有几个制作精致的高花瓶被摆放着,犹如艺术品一般隐藏在一个角落口,

    忽然间,他感到周围有一束熟悉的目光正打量着他,离寰猛然回头,却发现周围只是人声鼎沸的笑声,那目光早在人群后便掩盖地彻底,

    天色逐渐黑了下去,台子的中央一盏琉璃灯绽放着璀璨的光芒,幽幽白光照亮了黑绸后的妖娆人影,

    离寰见一人从黑绸后缓缓走出,腰若细柳,婀娜多姿,绯红的着装在白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娆,宛若一朵滴血的曼珠沙华,正诠释着人偶背后的温柔,

    女子名曰素华,年方二八,既有少女的青涩,又有少妇的风韵,素华一出,台下的掌声沸腾,

    离寰打量着素华,心中若有所思,

    “各位看官,欢迎观看一年一度只有吐蕃才能看得到的盛宴,无论你出生何地,无论生在何处,今日的人偶表演定让你目不暇接,心花怒放,”

    底下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离寰沒有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璧人正看着他,也不会知道他到了隋城后,他们也相继回了隋城,

    傅清婉之所以跟千绯夜一起來隋城,完全是因为孤本找不到,听从千绯夜之话在易容术的帮助下,顺利混入了隋城,

    只是万万沒想到,在这里还可以看到熟人,看着那关注台上佳人的人的背影,傅清婉心中五味成杂,

    人偶表演之前她略有耳闻,只是看与不看是两回事情,若非大街小巷口的那一嗓子,傅清婉或许就不会被千绯夜拖着出來看如此血腥的东西,

    台上的素华很是满意,唇畔多了一丝微笑,她道:“下面欢迎我们的冥夜大人帮我们挑选第一个人偶,”

    离寰定眼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铁囚笼被一干管事推了出來,同样是密封的笼子,同样的神秘,

    被唤作冥夜的男子不过三十而立之年,手中拿着一把泛着银光的砍刀,离寰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眸光中不由露出一丝寒光,

    傅清婉看着,却是无能为力,自己从未经历过战场一事,又怎见得了残肢断臂,目光投向一侧的离寰,想必他此刻心中也不好受吧,

    千绯夜凑在傅清婉的耳边,说出了让傅清婉震撼无比的话,“我怀疑,这被制成人偶的当中有隋城姚青之子,”

    傅清婉挑眉,隔空传音道:“何以见得,”

    千绯夜道:“隋城玄海关守将一死,姚青便不知所踪,姚青身为隋城的守将城破后理当以死殉国,可却无故失踪,此事蹊跷的很,”

    傅清婉点点头,此事确实复杂的很,若说姚青是逃了,那他的行踪肯定会被猎月或者吐蕃的一方知晓,而且是当即杀无赦,可这个“神秘”二字从何解释,难不成是姚青遇难了,

    “我们再看,若是见到姚将军的子嗣,务必要将他留住,”傅清婉浅抿唇,目视前方,“只是你如何辨别姚将军的子嗣,”

    千绯夜道:“昔日我与离寰在宜城之时,曾与姚青之子妖舒放见过一面,很是投机,以前常有书信來往,但后來离寰转入帝都后,便渐渐失去了联系,”

    傅清婉点点头,专心地看着台上的冥夜揭开了黑绸,

    那是一个不过年方十八的女子,穿着单薄,面黄肌瘦,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为了上元节“献艺”想來是饿了几日的缘故,

    女子被揭开黑绸,面露惊恐之色,显然她呆在囚笼里面已有数日之久,如今贸然接触这宛若月光的琉璃灯,面露惊恐也不为过,

    素华笑道:“那么就请冥夜大人为我们制作今日的第一个人偶,”

    底下人声鼎沸,傅清婉眸光一紧,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千绯夜的肩膀,

    千绯夜暗叹一声,将冰凉彻骨的手握在手中,转头看向一侧,若有所思,

    众目睽睽下,冥夜操起手中白晃晃的刀,三下五除二将女子的四肢砍断,血流一地,满满渗入早就准备好的沙子中,

    女子的面色由痛苦转向绝望,底下的人目不转晴地看着,兴奋地呼喊声让周围的人气达到了一定的程度,

    傅清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凝固,再不忍去看,撇过头见离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弧度,

    他……想要做什么,傅清婉无力去想,如此精致的人偶竟然是需要用刀刃劈砍而成,是否是那女子的灭顶之灾,生不如死,被别人当作花瓶一般亵玩,人若人彘般被囚禁在花瓶内,是否早就心如死水,

    傅清婉侧眼看着女子的舌头被冥夜勾出,一刀两断,斩落的舌头与那残肢断臂被堆砌到一起,血肉模糊,

    血液奔腾不息,由着沙子的缘故流的迅速,女子的伤口处被涂上一层黏黏的东西,透着空气传來的芳香告诉傅清婉,那是止血的蜂蜜,

    显然女子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了负荷,而蜂蜜却能唤醒女子的意识,让她看着自己从一个健全的人变成一个花瓶,

    而后的傅清婉不想去看,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滚,白天所吃的东西怕是白入胃了,

    千绯夜虽然痛恨,却不能不看,眼见着第二个人偶被推上來,与之前的一般被相继做成了人偶,而第一个则被人高价买进,

    周而复始,这场宴会非但沒有遭到谴责,反倒是办得红红火火,底下看不到怜悯,看不到痛苦,只有欢乐,只有笑语,

    傅清婉只觉得自己的胃一片冰凉,怕是看着头颅滚落都沒有感觉的她见到如此局面还是动了真容,

    离寰寻着目光看去,恰好看到一身素衣的傅清婉弯腰的背影,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恍惚间却沒有想起什么來,

    重头戏总是一场接着一场,末尾的压轴让人过目不忘,却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可以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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