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鸣你该醒醒了,”离寰将吴谦踩在脚下,目光凛冽,银针夹在指缝中迅速飞出,不偏不倚正中吴剑鸣的穴位,

    半梦半醒的吴剑鸣哪里知道离寰早已动了杀意,他一步一迈朝前走着,手中的酒壶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满目惺忪,眼花缭乱间关元穴被刺了下,聚散的眸光顿时汇聚成一线,

    “离……离,”吴剑鸣语无伦次,颤抖的双手已经无力垂下,他扑倒在地,“宣节副尉吴剑鸣见过英武将军,”

    吴谦目瞪口呆,一晃间颜面扫地,吴谦哪里知道自己训斥的是朝廷正四品武将,未來的驸马爷,离寰,离将军,他又岂会想到当今世上拥有如此武艺的人是谁,

    一切都只能自认倒霉罢了,

    “宣节副尉可是对本将的安排不甚满意,”离寰目视前方,脚离开吴谦的背,负手而立,“还是觉得本将不应该管束宣节副尉的所作所为,”

    吴剑鸣汗如雨下,连连叩首:“将军,末将违反军法,本该处以极刑,可是,末将尚有热忱之心,还望将军饶恕,从轻发落,”

    血流满地的瞬间,遍地严寒,台上台下,只有那一人负手而立,藐视着众人,却不发一言,

    一刻过去了,离寰抬眸道:“宣节副尉真是有能耐,既然做了还怕承担军法吗,”

    吴剑鸣颤抖着双唇,急于辩解,却是个老实人,舌头转不过弯,眼见那一双犀利的眼神临近,突然他慌张地看了吴谦一眼,双眼交汇处流出一股异样的暖流,

    他不妨大喊:“将军,末将请求将军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愿意戴罪立功,”

    “哦,”离寰一声嗟叹让吴谦心抖了抖,额头上沁满了细细的汗珠,“怎么个戴罪立功法,”

    吴剑鸣不顾还在流血的额头,咬咬牙道:“末将愿意战死沙场,已报将军提携之恩,”

    吴剑鸣虽然是个老实人,但吴谦可不是笨蛋,以退为进便是他给吴剑鸣出的政策,

    离寰略一思索道:“既然吴将军执意如此,本将也不好劝阻,只是要麻烦吴太守一事,”

    那焕发出寒冰之光的眸子冷冷地瞥了吴谦一眼,吴谦吓得腿脚哆嗦,咬牙道:“不知……不知下官可以帮什么忙,”

    离寰道:“给你两日时辰,务必要在天黑之前给我找到一个人,那人或姓傅,或姓颜,身材不甚高壮,喜素衣,性情冷,”

    吴谦连连点头,汗顺着脸颊流了下來,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幸得离寰给他提供的信息算是全面,否则他找到明年都有可能,

    “吴大人要是找不到,就提头來见吧,”离寰一拂袖,话语震慑了在场众人,仿佛他的嘴便是刀子,可以轻易决定在场众人的命运,他回首看向吴剑鸣道:“至于吴将军,”

    “末将在,”

    离寰目露不忍之色,许久后笑了,“违反军令者,杀无赦,”

    一柄剑深深地插在吴剑鸣的左胸口,流血的不只是额头,便是胸口都被那鲜红的血液染红,

    吴剑鸣目瞪口呆,丝毫沒想到离寰下手会如此果决,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吴剑鸣脸贴在地上的瞬间,他想起了日盼夜盼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儿子,想起了老迈的娘亲和早已亡故的父亲,

    他不怨,不恨,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只是从未想到离寰的最后一击会下的如此之快,快的让他连挡一挡的机会都沒有,

    “你们去把这人收拾了,”离寰淡淡吩咐,抽出怀中的丝绢擦拭着染血的宝剑,“吴大人,”

    吴谦面如土色,倒在地上,“下……下官,在,”

    离寰缓缓抬眸,剑锋直指他的胸口,“若两日后你找不到人,本将便会将你挫骨扬灰,”

    “是,”吴谦经的离寰的允许,颤身行礼,逃也似的离去,

    离寰目视前方,思绪飘远,或许今日是他过于偏激,不过那吴剑鸣确实该死,他杀了吴剑鸣,自己的仕途肯定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在他被撤掉先锋官一职后,

    两日后,太守衙门,吴谦将所寻之人都带到了堂上,等着嗜血杀神來认领,

    这些人中又高又瘦,且都穿着素衣,有姓傅的也有姓颜的,有身材魁梧的武夫,有满脸横肉的屠夫,有当地教书的秀才,有不良学子……

    吴谦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发动各地人脉,在两日之内将城中的符合条件的人都“请”过來了,

    俄顷,离寰一身官府现身,身穿蓝锻锦服,胸前绣有斑纹老虎,脚踏云履,腰佩宝剑一柄,生的眉目清秀,仪表堂堂,眉目间带着一丝不可否认的威严,光走路便有久居官场之人所携的凛冽之气,

    离寰粗粗地看了在场众人一眼,道:“吴大人,现在几时了,”

    吴谦躬身参拜离寰,道:“现在申时,”

    离寰道:“本将发现吴大人找的,不符合本将心中所料之人,吴大人可否履行诺言,”

    吴谦急忙跪倒在地,悲壮呼道:“将军,下官真的不知道将军所要找的是哪样的,下官发动属下,不眠不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这些人,如今将军的一句话就要致下官于死地,下官何辜,下官何辜啊,”

    离寰坐在靠首台上,听完吴谦发自内心的感慨不由一笑:“吴大人真是难为本将了,本将只要求吴大人找到一人,可你找到如此多的人是何意,吴大人可曾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來,吴大人可曾征求过他们的意见,吴大人的片面之词害的这些人脱离原來的职责,难道吴大人就不需要对堂下之人负责的吗,”

    堂下有原來的寂静无声,到后來的满目悲怆,呼声便起,将吴谦一颗极地反击的心慢慢打压,面如土色,极度羞愧,

    吴谦丝毫沒有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从他买官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却不想成功了,经过两三次的成功让他野心越來越大,若离寰不來,他便打算让侍女勾引上吴剑鸣,然后寻得人脉,好让自己脱离这个鬼地方,可如今……

    如今,一切都晚了,

    离寰将袖中呈放的盒子打开,满腹怨气的状纸堆满了桃木桌案的一角,洒下一页纸张飘入吴谦的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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