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该去看看寒王了吧,

    千绯夜迎着那柔和的月光,刚才温文尔雅的模样在片刻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嚣张,与刚才的嗜血禽兽简直是判若两人,

    月色朦胧,夕颜爬上了污垢的墙头,碧绿清脆的爬山虎将残破不堪的墙垣覆盖,雍容淡雅的地方何时开出这么一片不堪入目的土地,又是何时闯过來的这样一个人,

    除了他,谁都不会知晓,

    华灯初上,街边青翠碧绿的树木在幽幽照耀下树影婆娑,摇曳,长长的影子一如人般孤单,空寂,

    堆积了几层的树叶,早已是斑驳,破碎的痕迹,分不清是雨水染湿了衣衫,还是风声席卷了绿意,勃勃生机想來不适合形容在安逸的晚上,

    他一袭青衣斗笠行驶在街头,身后,身旁,那几束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眼珠里包含着贪婪,嗜血,杀意,

    风微微扬起,吹起了唇边贴着的一块布料,一丝勾勒到极好的弧度一瞬息间迷乱了月光,

    他不携剑,不用匕首,两手空空,除了用面纱遮住了面容便于常人无异,

    身后的包裹看上去厚重又结实,随着步伐的跃动,那滚圆滚圆的东西在颠簸之下随处跃动,终,吸引了一束束“热忱,关切”的目光,

    他毫不在意,慢慢地拐到一个角落,对尾随的小尾巴根本就不放在心底,反倒是尾巴们馋了,盯上了这个看似柔弱的书生,

    “铿锵,”明晃晃的大刀贴着他的脑门而过,似乎在下一刻刚才还柔顺依附在脖颈的大刀,就要将头颅像西瓜一样劈成两半,得逞的笑容在弄堂回荡,尖锐且刻薄,

    世态炎凉,即便是有商都之名的商州都有如此贪财好色一辈,可见人心不足以吞象,却可以容纳天下万物,

    电光火石间,凶悍的大汉错愕地看着自己手中断成两刃的刀柄,觉得不可思议,

    似乎其他人也有这样的顾虑,为何刀锋还沒有贴上他的脖颈就分成了两段,

    难不成……难不成是遇到鬼了,众人心中不免忐忑,手中握着的刀刃不由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一缕月光不偏不倚照在了他的身上,孤寂的背影一下子延伸了很远,

    他抬眸,目中冰凉一片,

    原來他不是鬼,那么他们也沒有了任何顾虑,拿着自己手中的家伙朝着年轻人砍去,

    千绯夜左躲右闪,轻易闪过前后夹击,手中轻叩的银针不由飞出,银亮之光不免沾染了月光的凄寒之气,银链在空中交辉,极美的场景却是杀人的画面,

    白的灿烂如雪,红的耀眼迷人……只见银链在人群中穿梭,前赴后继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只见到一朵朵璀璨无比的血花在天地间绽放,那一瞬将月光之美都掩盖了,

    浓重的血腥味传來,掩盖了本身自带的泥土之气,他轻轻掀起一个角,取出包裹中的玉瓶一丢,那青绿色的汁液贴着脚下之人的身边却不曾流入,

    他轻轻一脚,底下的枯骨手心贴响了绿色的汁水,

    “嗤嗤”的声响在耳旁回荡,他不看一眼转身离去,

    他知道明日商州又会出现一件奇闻,地痞流氓在一夕之间被人所灭,而这个所灭之人就是那早就死去的红叶,

    翌日,傅清婉见到了清晨的一缕太阳,

    与此同时,还有身边不眠不休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瞳仁的主人,,华彦清,

    尽管心中不悦,傅清婉还是瞥过一个温婉适度的微笑,“王爷,早上好,”

    过程并无任何拖泥带水,只是话中的疏离却是让等待了一夜的华彦清怒火中烧,

    他不由抓住了傅清婉的手腕,狠狠道:“傅清婉你就这么薄情寡幸,本王守了你一夜,换來的却是你的一句早上好,那本王必然不会稀罕,本王告诉你,聪明人应该识实务,而不是三番两次挑战本王的耐性,本王可沒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耗,”

    那以一长段的话却勾不起傅清婉的任何怜悯,傅清婉想着自己也不能守着过去,却也不能原谅华彦清,他始终自己心中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气氛略显压抑,华彦清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愈发青紫,华彦清强忍着怒气道:“难不成你还在生本王的气,气本王沒有给你一个孩子,你放心,本王这就给你一个,”

    说着抓住傅清婉的手腕,扼住她的下巴,霸道地夺去了傅清婉最后一丝说话的空间,

    润滑透彻,他咬上了她倔强的下巴,青青紫紫的印记并不能抹灭他心中的怒火,他啃咬着她的肌骨,即便是那隔了一夜的肌骨,依旧让他痴狂,

    洁白的贝齿相继而來咬上了粉唇,他发疯似的吸允着唇间的美妙,想要将她赖以为生的空气一一抽走一般,霸道的不容别人有任何拒绝的原地,

    她不由的睁开了双眼,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他,原以为他只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可傅清婉觉得事实沒有这么简单,他像是在逃避,更像是在害怕,这是害怕她要离开他么,

    她不由苦笑,是否是自己自作多情恋上了这么一个可爱可恨的男人,

    自己的额头,琼鼻,眉眼相继遭到他的侵占,那几月不同房的生疏沒有让他退缩,相反激起了骨子里的怒火跟兴趣,

    冰凉,修长的指尖抚过那春风得意地脸颊,稍一用劲,粉颊便微微扭曲,他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迎合自己,不由嘴角扬起一抹轻蔑,原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一改长驱而入的霸道,他将他的攻势转化为柔情蜜意,让她慢慢适应了这个过程后,又是一个缱绻意味深长的吻,似是吻遍了她身上的痛楚,两人之间的隔阂,那略带安慰的憎恨让两人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而他便如找到源泉般吸允着山泉之水,

    略带粗糙的大手不由抚过了雪颈,细腻的触感让他感到舒适,手不由一路往下,胸前的那段峰峦起伏不定,便是一只手都很难掌控,他肆意揉捏着,不如刚才般的固执,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要吗,”

    语言挑逗是华彦清惯用的方式,不知不觉傅清婉早已面如桃花,酥胸外露……一室春光也不过是在此刻,那套柳杉裙早就遮不住那满园春光,恰到极致的粉面让他忍不住吻了又吻,极为宠溺,

    她的眼前是一片混沌,明明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身子却瘫软在他的柔情攻势中,她沒有发现自己眸子里荡漾的是深情,是一往情深的绵绵情意,

    他们是有多久沒有圆房了,华彦清想了又想,自己跟她圆房的次数也不过寥寥无几,如今因为痛失爱子自己已经接近五个月沒有碰她,

    那五个月是有多难熬,恐怕这个沒心肝的小妖精是不会知道,他每日每夜不是宠幸其他女人便是熬夜修订折子,不让自己有一丝闲着,

    因为闲下來就会胡思乱想,就会不由想起他们的曾经,那段不愿忘记的记忆让自己痛苦,让自己愉快,让自己欲罢不能,华彦清止不住思念,那滴水成冰的思念此刻却找到了发泄点,让他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都全数反馈到全身,让心跟情在运动,

    他挑眉,凝视着她的面容,那平凡极致的面容早已不是倾国倾城的颜小白,却是聪明极致的傅清婉,那双蓝瞳是一日都不会变的,可为何自己明明怀中躺得是她,却又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王爷,你不能,”

    在他意境阑珊之时,她贸然开了口,知道自己该迎接怎样的愤怒,知道自己的言行会给自己带來多大的影响,可傅清婉却临危不惧,

    果然华彦清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只是华彦清的涵养一向很好,除非是触及心悸的事情,否则是不能让他当场发火的,“为什么,”

    他带着磁性的嗓音贴上了她的耳际,眼中迷蒙一片,

    傅清婉深吸一口气道:“王爷别忘了王爷此次出行的目的,”

    经得傅清婉一提醒,华彦清这才记起自己來商州的目的,

    一是要巩固自己的势力,二是要密谋建造军队,以备日后之用,

    三是为郎宣帝筹备药材,延年益寿之用,

    四是替朝廷请來国师,测风水,

    华彦清原计划不过两月有余便可完成所有任务,却不想郎宣帝的两道命令让自己的处境陷入两难之地,

    华彦清清楚的明白,郎宣帝召华彦寒回來的目的是什么,一是防止华彦清与华彦航斗得太凶,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还沒有做好立储的决定,

    更何况华彦航娶了蒋国公姻亲夜家之女,虽然听闻此女其貌不扬,但华彦清却不相信华彦航会娶一个花瓶回來,

    如此强敌环伺,自己却在商州安逸享受,实在是对不起寒王这一名誉,

    不过华彦清也不着急,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早晚也不过就那么点时间,只是自己欠缺考虑将自己陷入了举足艰难地余地,实在是不应该,

    傅清婉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提醒了自己太多,太多,果然华彦清沒有娶回來一个花瓶,否则铁定要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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