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季疏影不领情,颜小白也不必做那怨妇: “随便你怎么想,只是奉劝一句,下次再出去杀人,也要看看自己的武力如何,不要自不量力,反倒赔了自己的命,你的丹田内气息剩余不多,还需要好好调养,我先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说着提裙便离开了这里,未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季疏影喊住,“你可知我体内的病情如何,”

    颜小白宛若秋月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故作不知道:“你几时中毒,我不记得,我只知道你若沒有解药,便是此生都不会好了,”

    季疏影心神一凛,知道颜小白所言非差,自己武艺停留在入定阶段已有一段时日,想來不是自己不勤奋的原因,若体内沒有杂质,便会进入初云阶段,可显然自己的身子支撑不了自己迈入另一阶段,

    想來自己的武艺应该不比离寰差,可境界上却差了一大截,若不是季疏影被人陷害,恐怕离寰想要赢季疏影还需要费上一番功夫,

    “你可知道缺了什么药引,无论费劲什么代价,我都要找到,”季疏影发誓,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不让敌人逍遥法外,他必须隐忍,可前提是自己能解得了毒,

    颜小白道:“缺九华莲,须根草,龙许久华诞,剧毒蝎子,九齿节边草,黄连,还有一味药,迷迭香,”

    颜小白说的,季疏影是听都沒有听说过,有些是认识的,比如九华莲,可是九华莲万金难求,上哪去找九华莲去,

    季疏影甚至怀疑颜小白是蒙骗自己的,想來一个瞎子怎么懂这么多,可自己的病却脱不了,无论是否真情,季疏影都要试上一试,

    季疏影凝重地看着走至门口的颜小白道:“你可知这些药从哪里可以拿到?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颜小白道:“我可以帮你搞定许多,但有两样是需要你自己去搞定的,分别是龙许久华诞跟迷迭香,龙许久华诞是西域圣药,若沒有同等价值的东西他们是不愿意换的,而且莽荒之地并非都有的,我要的华诞可是上乘的,否则救不了你的命,

    还有迷迭香,邻国-华国就有,可听说华国公主-莲华甚是喜欢此物,喜欢将它悉心栽培,用以熏香,你若能得到此两物,我会帮你医好,”

    季疏影不由吸了口冷气,看來自己的病是要害死自己了,西域不属于银列国的管辖范围,若自己贸然闯入,恐怕会被视作外藩敌对势力,自己的命都不知道可否保得住,

    至于迷迭香,这个好办,听闻华国今番向朝廷进贡,他只需要去国库中讨上少许便可,

    “还有听闻后宫的女子甚是喜欢迷迭香,我怀疑害你的人还是朝廷中人,而且官阶还不低,因为迷迭香一般达官贵族是听都沒听说过,想來应该是后宫的哪位宠妃所用,”

    颜小白信誓旦旦地说道,丝毫沒发现季疏影的脸由青转白,由白转紫,

    季疏影摒住呼吸,面色凝重道:“颜小白,你给我听着,今日的事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颜小白的怀疑不假,可这意味着害自己的人还在宫里,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季疏影宁愿从來沒有听过这个消息,

    季疏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你那个商铺的事情先缓上一缓,我听说宫中正在招医女,不如你去试试看,”

    颜小白瞪大眼睛,可懵然发现自己在季疏影的眼中就是个瞎子,忙不情愿道:“你也知道我身患眼疾,人家怎么可能要我一个三等残废,”

    季疏影笑了,颜小白此言不差,若是别人还进不去,可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想在医药局安排个人还不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只是要委屈颜小白一段时间,让她先熟悉下医药局的事情,

    不管颜小白同不同意,季疏影已经打算把颜小白这颗棋子埋进深宫里面去了,也许正是因为身患眼疾,所以会遭到更多人的鄙视,行事也不会被人怀疑,谁会相信一个瞎子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來,

    接下來的几日,季疏影忙于奔波打通关系,身子尚未痊愈却又要忙东忙西,于情于理对身子都是不利的,可为了颜小白这步险棋,他季疏影心甘情愿,

    而颜小白也有好几日沒有出去,也许是怕出去又遇上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连续几日的下雨天早已将她那好动的性子打乱,如今闲赋在客栈,看看天,记记账,算算药的,日子也如流水账一样过去了,

    可好景不长,颜小白沒有出去找人,却有人主动送上门來了,

    岳秋玲费劲千辛万苦才打听到季疏影一连几天都住在悦來客栈里面,心中自是惊喜非常,

    若得夫婿如此,她便是愿舍弃一身荣华富贵也甘愿,季疏影的才华横溢,风流倜傥早就打动了芳龄将至的小姐的心,哪怕是一颦一笑也会让岳秋玲激动个半天,

    早些年便知那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爱情,岳秋玲庆幸自己遇上了季疏影,

    季疏影拟态风流,从來都不知道拒绝,所以身边的莺莺燕燕增多,方圆几百里的鲜花都围绕着蜜蜂转,可谓是赚个满盘,

    而岳秋玲则是骄傲的牡丹花,她必将用红绳拴住这个男人的心,让他乖乖的一辈子就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打听了几日,便是走亲访友都走遍了,岳秋玲终于拉下面子,带着丫鬟,,苑雪前來拜访千金贵公子,

    可惜,这日季疏影外出,岳秋玲在门外等了约半个时辰都未曾看到季疏影的人影,情急难耐之下不免怒斥了苑雪几句,苑雪只得听了却不敢辩驳,

    在城主府,岳秋玲的身份可谓是举足轻重,是城主夫妇心尖上的肉,平日里骄矜调皮,城主夫妇也就由着她去,并不追究,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富贵大小姐的气派,便是她想要的,别人休想染指,

    颜小白路过季疏影居住的地方,蒙着纱布的眼睛虽看不甚清,但耳里是想当好的,刚好听到岳秋玲在那怒斥苑雪,一时心中情绪涌动,不免插了句嘴,

    “这位姐姐,你在这训斥丫鬟也就罢了,为何要在别人的家门口训斥,难道这房子里有贴上你的标签吗,”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句中的讽意让岳秋玲的双颊一时通红,忍不住咒骂道:“我爱打骂自己的丫鬟关你何事,你休要來多管闲事,”

    颜小白不免叹了口气,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罢,自己本就不是多事之人,看不过去的就不看,她不稀罕,

    可岳秋玲那见过如此刁蛮的丫头,一时怒火上涌道:“苑雪,给我上去好好教训那个丫头,”

    苑雪从未受过那样的窝囊气,听的岳秋玲让她好好管教颜小白,一时抡起巴掌就要冲上去,却被颜小白素面朝天的样子吓愣了,

    “你……你是瞎子,”苑雪一时竟不知道身处何处,手中的绵绵余力落在颜小白的脸上,却像是沙袋一样,发挥不了半分作用,

    颜小白擒住了苑雪的手腕,不屑道:“瞎子又怎么了,至少心是明亮的,有些人却睁着眼说瞎话,心被蒙上了一层猪油,你觉得这种人可不可悲,”

    “你……”苑雪的脸霎那间被气成了猪肝色,右手朝着颜小白的脸上抓去,可颜小白怎么会让她得逞,灵敏地躲过苑雪的攻击,却冷不防被岳秋玲一个手刀放倒在地,

    苑雪眼睁睁地看着颜小白倒在地上,心中不由惊慌失措起來,眼看着岳秋玲一脸无辜地站在那,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双手紧拽着衣服,欲哭无泪,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苑雪快要被急疯了,幸好颜小白只是晕了过去,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账该找谁算,

    岳秋玲鄙夷地看着苑雪,拍了拍手上的污垢道:“瞧你,就这点出息,后头找两个大汉,给我拿个麻袋装起來,本姑娘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女人有什么敢來和本姑娘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已是薄雾沉沉,离颜小白出事已是半日有余,

    熙熙攘攘的大街张灯结彩,路边的小吃摊上坐满了游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來,又是一碗面被端了下去,

    夜幕西沉,余晖点点洒落在一袭黑衣上,他桀骜不驯的脸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悬挂在腰间的佩剑锋芒毕露,走在大街上,气场顿现,明眼人便知,此人不是好惹的,

    他取下遮掩住面容的斗篷,完好无缺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一双冰冷无比的瞳眸中异常深邃,琼鼻血唇,面上淡淡的,虽风平浪静,却不妨丛中看出风起云涌,

    他的脚步不紧不慢,可迈的极有力度,“咚咚”地声响犹如钟鼓敲击在游人的心头,那嗜血的剑尚未出鞘,却让人感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意,

    离寰哼了一声,身上的滔天气势旋即收敛,尽管此刻他与凡人无疑,但一身武艺伴身让人不敢小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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