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脸上带着微笑接过水壶,可就在这时候,可能是这个倒霉水壶使用的时间有些长材料老化,也可能是无良制造商偷工减料质量不过关,还有可能关长青练的大力金刚掌已经日臻圆满手劲有些大。再有可能是老天故意和这两个年轻人开玩笑。总总因素加在一起,构成了偶然发生的必要条件。

    卯住壶柄的前铆钉突然脱落,整个水壶向前一倾,一股开水流了出来,正好浇到陈芷若的右脚的脚面上,随着一声尖叫,陈芷若跳了起来。

    慌得长青赶快把壶撇在一旁,急忙扶住单脚像捕鱼鸬鹚似得陈芷若,只不过这个“鸬鹚”并不是静静站立着寻找食物,而是一个劲儿的满地乱蹦。

    轻舒猿臂猛地一下将她抱起放到橱柜上,紧跟着快速脱下她的鞋袜,打开水龙头让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小脚,好让脚部的温度迅速降下来,以减轻烧伤的程度。做这些动作,长青倒是没感到什么,反而是陈芷若的小脸涨得通红,羞不可扼的感觉占据了整个身体。

    想用力将脚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偏偏从自己足底传来他手心的温度,尤其是他的手指不时触碰到自己柔嫩的脚掌,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随着血液向上流动,就像物价上涨似的一个劲的攀升,实在没个尽头,途经脚踝、小腿、关节、大腿最后一股热流涌到了自己的心房,撩拨的浑身偏偏没了力气,只好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关长青对她的玉足为所欲为。

    娇羞低垂着眼帘,看见长青握着自己的小脚,棱角分明的脸庞正专心的看着,手还不时往上面撩着冷水,一种异样的感觉爬满了心头。

    客厅两个人,闻声赶快赶过来,看见这幅怪异的场景,都奇怪的瞪大眼睛,相互看了一眼,尽管知道对方都不可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长青怎么回事?”“小若怎么回事?”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相互碰撞,低沉与高亢相互配合,颇有些男女二重唱的意思。

    “这个水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壶把脱落,开水流出来,将芷若的脚烫伤了。”长青握着对方的脚转头回答,焦急之处也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动作雅不雅观,会不会给看着他的两个人,造成借机轻薄芷若小脚的印象,当成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张无忌。

    “什么?”兰闵柔惊叫起来,赶忙跑过来,看见芷若的小脚红艳艳,就像陕北名歌里面的山丹丹,慌得她一把将长青推开,里面似乎还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似乎长青不进来凑个热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个事情,在内心深处将这份过错算到了他的头上,平白无故让他当了一回行军打仗的炊事员。

    这个时候她倒忘了,让长青过来帮忙是祁仲康的意思,而且肇事的壶自己家的。

    长青松开手,躲到一旁有些尴尬的看了陈芷若一眼,对方的视线刚好与他的眼神相互接触了一下,芷若的脸更红了,就像秋天里枝头上熟透的红苹果。

    祁仲康将两个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说道,“楼下有车,快送小陈到医院吧!”

    “不麻烦祁县长了。”陈芷若勉强的笑了笑。

    “客气什么,这个时候还推三阻四的,如果耽误治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祁仲康摆了摆手,“长青你扶着小陈,咱们一块下楼。”

    芷若看了兰闵柔一眼,“祁县长说的对,这个伤咱们处理不了,到医院好好看看。”兰闵柔急切的说道,伸出手小心的扶着陈芷若下地,长青正犹豫该不该伸手,刚才的抱人姑娘托人鞋袜的那份决断和勇气,可能被刚才一推早就一把送进了爪哇国,想再寻觅就像场春梦一般。

    “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像个木头人似的,还不快过来搭把手帮帮忙!”兰闵柔在一旁没好气的嗔怪道。

    长青鼓起勇气这才走过去,握住陈芷若的小手,手搭在对方的小蛮腰上。

    “这么扭捏干什么,人家姑娘的脚都被你摸了,这个时候装什么装,把小若的胳膊架在你的肩上,手搂住她的腰。”又一阵呵斥声在他的耳边想起,里面的内容实在令长青又羞又恼,这番话语就好像自己故意在占人家小女孩便宜似得,你怎么不说壶是你家的。

    这是一首歌曲的旋律从心底流出,“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狠狠瞪了兰闵柔一眼,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早知道,哼…。长青心中愤愤的想着。

    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两张脸相映成趣,很有种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意境。

    方晓燕走出来,一路脚步匆匆,眼睛在四下看着,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了一会儿用急切的语气说道,“我是方晓燕,昨天晚上她让别人给救了,对,就是这样,蒋阿姨兰闵柔已经怀疑我了,但是我没有暴漏您,将这件事情推到了您爱人身上,对,就是这样,看样子她相信了,我说出名字的时候,看见她整个人都垮了,应该是这样,好的,没问题,我弟弟的病怎么办?那好,谢谢蒋阿姨。”

    快速的合上电话,向四周看了看,觉得没有人注意自己,迈动着脚步向着前面急匆匆的走了。

    陈旭涛带着几个人紧盯着那两家小院,终于门打开,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里面走出来,随手将门关住,骑上车子走了。

    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陈旭涛才招了招手,看着小四说道,“你,你们盯紧点,小,小四你,你,去打个电话,记住要,要用那,那张,买来的卡,打,打,打电话。”打了半天终于将打电话打出来。

    “涛哥我明白,你就瞧好吧!”小四走到一旁拨了几个电话号码,等了一会儿,“你是张翠萍吗?对我是县医院的,你母亲是不是叫张二姐,哦,这就对了,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今天上午我们县医院收到一起车祸中受伤的患者,她让我们给你打这个电话,对就是这样,你母亲现在情况不好说,你还是来县医院再说吧!对了,记住带三千块钱押金,嗯就这样,急需要动手术,你抓紧时间啊!还有老太太想看看小外孙,很有可能这是最后一眼了,好的我们等你,抓紧时间啊!”

    合上电话冲陈旭涛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当然对方也不会让他的动作白做,报以赞许的微笑。旁边几个人,看将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狠狠瞪了小四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两个字“得瑟”

    “快,快我,我们上,上车。”虽然语速慢了一点,但是动作上一点没耽误,陈旭涛带头向白色面包车跑去,后面几个人紧紧跟随。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急冲冲走出来,将门锁好连忙就往外走,步履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没走出多远,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她的身边,随即车门拉开,跳下几个大汉连拉带拽将女人和孩子塞进车,很快关上车门,一溜烟的跑了,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只留下寒风中荡漾的尘土,似乎见证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一辆自行车停靠在自家门口,看见门上了锁,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娘们干什么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这个地方除了自己一家人,就没个外人,就算串个门唠个嗑也没人陪啊!带着疑惑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进得堂屋,摸了摸灶台触手冰凉,心中不禁有气,这娘们干什么去了,大晌午的也不做饭,不知道我的肚子会饿啊!不行,回来我得好好的和她说道说道。

    算了现在就算再骂也把那个娘们骂不回来,还是到自己爹妈那里解决中午肚子温饱问题吧!想到这里,抬脚就要往出走,这时里屋的电话铃响了。

    挑开门帘走进去,柜子上放的红色电话正响的起劲,看来是自家那口子打过来的,估计是中午不回来了,心中不禁有气,拿起电话闷声闷气的喂了一声。

    “你是刘铁柱吧!”电话里传出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这个声音怎么没听过,心中有些疑惑,“我是刘铁柱,你是哪位?”

    “呵呵,我是哪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两个人想跟你说话。”电话里男人的笑声很阴险,就像黑暗中窥探的毒蛇,令人浑身发寒。

    “你什么意思?”刘铁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声问道。

    “呵呵,你听听就知道。”那个男人说完,随着一阵嘈杂声,这时耳边传来自己老婆的声音,“铁柱,你救救我和小明。”话语当中还掺杂着孩子哭着叫爸爸声。

    这些声音就像一根皮鞭狠狠抽在他的心上,胸口感觉火辣辣的难受,整个心脏猛的揪紧缩成一团,眼前有些发黑,身体有些发慌,连忙稳了稳情绪,手抓着电话,指节微微泛白,似乎想将手里的电话捏碎,就像捏住对方的喉结一样…。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