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上官乐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李氏可能产生了幻觉,

    只是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李氏当年害死了谁,

    上官尔雅蹙着眉问:“你害过我吗,”

    “沒有,沒有,”李氏转过头不去看上官尔雅的脸,

    上官尔雅把杨嬷嬷手中的灯笼拿过來,慢慢走到李氏的近处,“沒有的话你为什么那么说,”

    “不……不要过來……”李氏尖叫地躲开,“鬼,鬼啊,來人啊,快來救我,”

    上官尔雅站在原地,把灯笼对准李氏的脸,冷冷地问:“我是谁,”

    “鬼啊……你是鬼……”李氏颤抖着,一直不敢看上官尔雅的脸,

    “我可沒有死,”

    “不可能,你一定死了,当初我可是看着你下葬的,”

    呵呵,上官尔雅隐藏在灯后的嘴角渐渐勾起,声音变得开始飘渺,“是吗,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定是记错了,”

    李氏不停地抓着头发,目光迷离,像是陷入了一种回忆当中,

    “我怎么可能记错,那一日的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个老妖妇在我面前气绝身亡,那可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哈哈哈……”

    老妖妇,

    上官乐不仅蹙起眉头,她把尔雅看成谁了,

    他恨不得立即穿过墙去质问李氏,她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这么说我死了,”上官尔雅的声音变得悲切,“是你害死了我,你怎么害死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李氏不禁带了几分得意,“当年皇上把那么好的人参给你补身子,谁敢动皇上的东西啊,可是我就敢,我把一种让人查不出的毒药泡进人参里每日喂给你吃一点,我每日看着你的身体渐渐不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可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毒药呢,”

    是母亲,李氏说的是母亲吗,

    上官乐的手指都扣进了墙缝里,这个贱人杀了母亲,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都是李氏亲口说出來的还有假,

    此时,上官乐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么多的厌恶,那么多的恨统统聚到了一起,恨不得立即掐死她,

    他当初怎么会娶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

    那可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南梁国独一无二、万人敬仰的女王爷啊,

    从小到大,他都十分听母亲的话,唯独娶妻这事违逆了母亲,可是母亲最后为了他还是妥协了,他从來都不曾觉得母亲哪一点不好,哪怕她偶尔霸道也是最好的人,

    可是他的妻子却杀死了她,

    这些年他一直蒙在鼓里,还和那个贱人一直相亲相爱,以后让他到了地下哪有什么脸面去见母亲啊,

    贱人,他要杀了李氏,

    连上官尔雅的脸都开始冷了起來,这事先准备好的**终于起了作用,她等这一日真的很久很久了,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从李氏嘴里证实更让人觉得愤怒百倍,

    她就是要让李氏在上官乐的面前说出一切,

    上官尔雅不禁地想此刻上官乐是什么表情,

    她冷冷地勾起嘴角,压抑着杀死李氏的冲动,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李氏猛地抬起头看向上官尔雅,可是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好似透过上官尔雅看着的是另一个人,

    “你都那么老了,不仅处处为难我,还把尔雅那臭丫头教的那么好,把属于我孩子的光芒全都抢去,我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你必须死,我才能得到安宁,”

    说着,李氏突然扑倒对面上官尔雅的身上,这着实让上官尔雅措手不及,她大喊着:“上官长生你个老妖妇,死了还來找我做什么,以前我不怕你,现在同样不怕你,我能弄死你一次,绝对还能弄死你第二次,”

    也不知道李氏哪里來的力气,抓着上官尔雅就要打,

    季熙年立即上前去阻拦,上官尔雅一个过肩摔就把李氏甩到了墙角上,目光冰寒而冷冽,“那这么说是你害死祖母的了,”

    咚地一声,李氏撞到墙上,可是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看着上官尔雅咧嘴笑,“是我害死你的呀,知道此事的人都被我解决掉了,”

    李氏的脸有些扭曲,带着她不常露出來的狠戾,那样子似乎是陷入一种癫狂,

    她的眼里谁也沒有,只剩下上官尔雅一人,

    李氏看着上官尔雅道:“还是说你是想來报仇的,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哈哈哈……只要证明我腹中的孩儿是王爷的,他一定会原谅我,你休想在我们之间搞破坏,”

    她弓着腰绕着墙边走,不断地说话,“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來缠着我,我已经受够这种痛苦了,我做了什么,你死了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因为有你王爷根本就不开心,他夹在中间很为难的,你是沒瞧见这些年沒了你他活得多自在,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出现了,不然出现一次我就和你……啊,,”

    李氏正说着话,一个鞭子突然抽了过來,众人惊讶地回过头,不知何时,侧面的墙壁已经打开,上官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來,

    “李氏,你个毒妇,贱人,我要杀了你,”

    上官乐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条鞭子,对着李氏就开始抽打,

    李氏來不及反应,只顾着尖叫,“啊,,啊……谁在打我,”

    她整个人都糊里糊涂的,脑海中只出现一些以前的画面,一边觉得受着婆婆的苦,一边有是与上官乐的恩爱场景,

    李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当她定睛看到上官乐的样子,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王爷,你为什么要打妾身,我做错了什么,”

    “贱人,你还敢说,是你杀了我母亲对不对,”

    李氏睁大了眼睛无法辩白,可是上官乐的鞭子就沒停下來过,

    “我今日就要杀了你替我母亲报仇,你这种歹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那一道道的鞭子抽下來,李氏的衣服四分五裂,脸上胳膊上全是伤痕累累,

    她被上官乐逼得无路可逃,只能抱着头蹲在墙角,喊道:“王爷,妾身是为你着想啊,婆婆不在了,你我根本就沒再闹过矛盾啊,”

    “毒妇,”上官乐气得抽鞭子时的手都在抖,“你杀的可是我的母亲,你居然还在这里狡辩,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希望自己的母亲死,就是你死了,我都不能让她死,”

    上官乐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來,他此刻已经不能用懊悔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看着上官乐抽打李氏这一幕,上官尔雅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痛快,

    对于祖母的死,不是让李氏简单地死去就能解决的,

    李氏需要更沉痛的打击,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

    上官乐狠狠地抽着,右手累了换左手,李氏从开始地尖叫到后面越來越沒了声音,

    地上的血却是李氏的,她已经皮开肉绽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上官尔雅走过去拦着上官乐,“父亲,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我就是要让她死,”上官乐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她就是死了也不能换回你的祖母,”

    他双眼通红地瞪着上官尔雅,“你祖母对你最好,难道你就不想为她报仇吗,”

    “想,但不是现在,”上官尔雅沉静地说,“现在杀死李氏只会死无对证,奉恩公府还会找上门來闹事,”

    她现在已经改口叫李氏了,

    “父亲你应该也不想此事被别人知道,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那我也不能留着她的命,必须让李氏给你祖母陪葬,”

    上官尔雅淡淡道:“李氏这么肮脏,可不配给祖母陪葬,她现在还不能死,父亲需要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让李氏下堂,”

    上官乐的目光扫向李氏的肚子,是让人知道李氏害死了南梁国女王爷,还是让别人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不仅是对李氏的伤害,也是对上官乐的惩罚,

    上官乐咬咬牙,目光转向沉默的季熙年,“破膛开肚,我要看李氏肚子里的孩子,”

    这绿帽子他不戴也得戴了,

    说完,上官乐恨恨地扔下鞭子出了房间,

    他需要去祠堂跪在母亲的排位前忏悔,一切的错都始于自己,

    与其说他恨李氏的狠毒,不如说更恨自己瞎了眼,

    为什么,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上天让他如此走眼娶了李氏,

    李氏的双手染满鲜血,连他自己的也是,

    也就是说,无论李氏做什么,他都是同伙之一,

    上官乐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杨嬷嬷上前行礼,“大小姐,此事就由奴婢做吧,”

    “嬷嬷,我能做的,”上官尔雅并不想假手于人,

    季熙年皱着眉,“不妥,太过血腥了,还是我來吧,”

    杨嬷嬷一愣,那不是何大夫的声音啊,而且何大夫绝对不会用这般语气和大小姐说话,

    她心有疑惑,却见上官尔雅笑道:“堂堂简王怎么能给别人破膛开肚,”

    上官尔雅可是知道这里的男尊女卑,男人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杨嬷嬷差点跪下,沒想到居然是简王季熙年,

    他们……

    她心里一想也是,以大小姐和简王的关系,确实如此亲密的,

    地下兵团早就认准了季熙年为男主子,

    杨嬷嬷突然跪下,“两位主子,请让老奴來做此事吧,老奴伺候女王爷多年,无法为她报仇,也想亲自让李氏尝尝苦楚,”

    上官尔雅理解杨嬷嬷的心情,不由眯了眯眼,“嬷嬷,我要李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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