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西部,有一块与那死地之一鬼域齐名的黑色森林,这里无论是树木还是大地,抑或是岩石,都是一种深沉的黑色,

    作为久负凶名的死地,这片黑色森林的历史,甚至比鬼域还要久远,是上古年间,乃至是上古年间以前就出现的大凶之地,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片森林中,当了那些黑色树木的肥料,生长在黑色森林的每一棵树木,其树干上都有一张恐怖无比的脸孔,相传是死在树下的修真者冤魂所化,

    这片黑色的森林,便是大陆死地之一,陨仙树海,

    陨仙树海和鬼域一样,都是常人知道,但却打死也不敢进入的凶地,而今天,却有两个不速之客缓步走入,一个青衫飘飘,胡子拉碴,脸上带着懒散的笑意,满是书生的儒雅,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恬静绝美,目光不时停留在身边的青衫儒生身上,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意,

    这两人,正是宁千鹤和跟在宁千鹤身边的凌晴叶,

    凌晴叶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死地陨仙树海,但即便是知道,只要是宁千鹤想來,她也沒有不跟着的道理,

    看着那一棵棵树干上带着恐怖脸孔的黑色树木,凌晴叶只感觉一种压抑铺天盖地一般涌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來,

    宁千鹤眉头微皱,伸手拍了拍凌晴叶的额头,后者顿时感觉有一种清凉自天灵盖涌入体内,在一瞬间扩散四肢百骸,那种舒爽的感觉让凌晴叶不禁**出声,

    这么一个天生媚骨的绝美女子轻声**的景象多少有些过于养眼,宁千鹤咳嗽了一声,轻声道:“那个,凌姑娘,要不你现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和一个朋友商量个事儿,一会儿就出來,”

    凌晴叶沒说话,翦水双瞳眨了眨,望着宁千鹤,一句话也不说,

    宁千鹤被盯得一阵发毛,轻叹一声,道:“算了,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凌晴叶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亲热地抱住了宁千鹤的胳膊,又让青衫儒生哆嗦了一下,

    “再这么走也不是事儿,还是传送过去吧,”

    宁千鹤说着,沒有被凌晴叶抱住的右臂,手上虽然是握着酒葫芦,但却也能够伸出一根手指刻画阵纹,

    如果凌铮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惊得下巴砸在地上,因为凌铮有十六年冲关失败的经验,所以在刻画阵纹方面速度远超一般的阵法师,但是宁千鹤仅仅是用手指刻画阵纹,速度就比凌铮还要快上一线,并且宁千鹤刻画的传送法阵,明显是一座四级阵法,这种级别的阵法,就算是凌铮都沒有能力刻画,

    刻画完了阵纹的宁千鹤带着凌晴叶缓步走到了阵法中,白光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阵法传送之后,宁千鹤和凌晴叶视野恢复正常的时候,凌晴叶仔细大量周围,有些好奇地问道:“先生,这里不就是刚刚那个地方,树木什么的,都是一样啊,”

    宁千鹤笑着摇摇头,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周围的景象便瞬间改变,

    这里似乎是一口很宽敞的山洞,山洞中还有石桌,石椅等等,并且远处的一口大锅中像是煮着什么,有一种诱人的香气逸散出,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宁千鹤倒是沒注意那口大锅,而是盯住了山洞角落的一个个石坛子,咽了口口水,

    虽然很馋酒,但宁千鹤沒忘记來这里的正事儿,轻声道:“三位前辈,在家吗,”

    沒有人回应,也沒有人出现,

    凌晴叶还是在抱着宁千鹤的胳膊,沒说话也不敢说话,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这地方有一种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來的压迫感,像是盘踞着一头洪荒猛兽,

    见沒有人回应,宁千鹤微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唔,看來是沒人,一会儿把这些酒带走……”

    “你再敢动我的酒,我杀了你,”

    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突然响起,凌晴叶只感觉眼前一花,之后便发现眼前多了一个身穿石质战铠的壮汉,

    壮汉长得很是粗豪,那身厚重的石铠像是做得比较小,显得有些窄巴,照理说这种身材的人,应该也是浓眉大眼,但这个壮汉却长得一副尖嘴猴腮,一头金色短发,看上去很是另类,

    宁千鹤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壮汉的出现,笑道:“哈哈,如果不拿酒说事儿,前辈可能就会一直不出來,”

    石铠壮汉扫了宁千鹤一眼,闷声道:“你來这里做什么,闲逛吗,”

    话说到一半,石铠壮汉终于注意到了宁千鹤身边的凌晴叶,眼中多了一丝疑惑:“怎么,这也是你干女儿,”

    宁千鹤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沒等说话,凌晴叶便抢着道:“相公,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宁千鹤被凌晴叶那声“相公”叫得差点昏过去,而石铠壮汉在听见了凌晴叶的话之后,也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震得山洞顶部直往下掉灰,

    “宁小子,老子还以为你这辈子只做太监,沒想到,哈哈哈哈……”

    石铠壮汉笑得开心无比,让宁千鹤的脸色更加尴尬,

    “既然是宁小子的媳妇,那我也不好不给见面礼,”石铠壮汉笑道:“我也穷得叮当响,这东西小姑娘你收着,回头等有了孩子,我再送件更好的,”

    说着,石铠壮汉将一枚看上去很是秀气的白色银梭交给了凌晴叶,凌晴叶也沒推辞,伸手接过之后,只是用灵觉扫视了一番,便有些发愣,

    “抠门,前辈您身上好东西那么多,却……”

    “别废话,”石铠壮汉一句话将宁千鹤的话给憋了回去,道:“这次找我们來,有事儿,”

    宁千鹤点了点头:“晚辈要去一次天阵城,不知道您和其他两位前辈有沒有兴趣,”

    “天阵城,”石铠壮汉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黯然地摇摇头:“去那里干嘛,有病,不去不去,云家的人都死干净了,去那里还有个屁劲,这件事儿你不用问老二和老景,问了他们,他们也是不去,”

    宁千鹤摇头:“非也,云家的人还有一个,而且还是当年差点成了天阵城城主的那位,前不久他带着几个人进去,到现在都还沒有出來,晚辈是担心他有危险,这才想请……”

    石铠壮汉听了这话先是一惊,随即连忙问道:“摆弄杀阵的那个小子还沒死,不对啊宁小子,你怎么会认识那个摆弄杀阵的小子,”

    “哦,他现在是我兄弟的师父,严格算的话,跟我也算是沾亲带故,”宁千鹤避重就轻:“怎么样,去不去就听您一句话,如果不去的话,我再去别处找人,反正当年天阵城的九门十三部还有不少人活着,不差……”

    “先等等,老二和老三刚刚去了东域,得过个几天才会回來,”石铠壮汉道:“你们小两口先在这里等着,暂时不要动,等他们两个來了之后,咱们再一起去天阵城,”

    宁千鹤有些诧异:“景前辈和袁前辈怎么会突然想起來去东域,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石铠壮汉摇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对老景和我们兄弟两个來说,确实是很要紧的事情,老景之前感应到了他大哥的气息,而我和老二则感觉到了我通灵石猿一族族碑的气息,看样子,都像是刚被人择异出來的一样,我得留在这里,不然的话,就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去了,”

    “那两样东西,对我们三个來说,都是豁出命也要得到的东西,不能有任何闪失啊,”石铠壮汉道,

    宁千鹤听了这话,眉梢突然一阵乱跳,

    他看了凌晴叶一眼,慢悠悠地道:“择异,我怎么感觉这事儿可能又会和凌铮那小子搭上关系,”

    凌晴叶不明所以,

    宁千鹤露出一副很是头疼的表情:“大爷的,如果真是我兄弟择异出那两样东西的话,希望他看见那两位前辈说话注点意,不然的话,可是要吃点苦头的,”

    另一边,在东域东燕国的金燕城中,凌铮和东方朴成的神异之赌已经开始,

    首先择异的是东方朴成,作为大陆阵法师中数得上号的择异老手,东方朴成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带着一种很是出尘的韵味,让人看了,感觉他不像是在择异,而像是在做一件很优雅的事情,

    他在将锁空石护臂套在了右臂上之后,先是诵念了一段赞歌,之后又焚香祭拜的东方家的家祖和千机门的祖师,之后才开始择异,

    凌铮看在眼里,脸上带着很是开心的笑容,他觉得东方朴成装神弄鬼起來,也算是一把好手,但凌铮从來都不认为这个老东西这么做会对他择异有什么帮助,神异中的东西,早已经注定了该有什么,你又是祭祖又是祭师,难道还会让原本什么东西都沒有神异里凭空多出一个活物來,

    大黄猫等也是这个想法,至于大黄狗,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这会儿东方朴成择异的时候,它只是睁开了眼睛看了几眼东方朴成所挑选的那三处神异,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凌铮,

    大黄狗在看向凌铮身后的三处神异时,狗眼猛地一缩,之后总算是站起了身,看那意思,像是随时都做好了撒丫子逃命的准备,

    凌铮当然不知道大黄狗有无需择异就能看穿空间裂缝中所蕴含的一切的本事,否则的话,他绝对会甘愿拜狗为师,

    另外,凌铮还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两个人以极其恐怖的速度从北域西部朝这个方向飞來,速度快得吓人,其中一人浑身上下像是笼罩在一片水雾中,飞到哪,哪里的水属性元力便会波动,随之降下雨水,

    另一个则显得干枯瘦小,身上那身石铠明显看上去有些大,而且尖嘴猴腮的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人,

    “老景,确认是这个方向吗,”石铠瘦子在疾飞的过程中轻声问道:“有谱沒谱,”

    浑身上下像是笼罩在水雾中的那人笑了一声,之后道:“肯定错不了,那绝对是大哥的气息,”

    “大哥,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