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天回到自己的病房,看着后窗,他手中摆弄着闻金,暗道:闻金挺有用的。

    他想到自己救走了成方虎,使得院长少了一个圆木,院长一定会气得口鼻流血。念及院长,阮经天也是很忌惮的,此人老奸巨猾,和他相斗,要十分谨慎小心的。

    他望着后窗外面,心中一动,把头伸出窗外,向九楼看去。四下查看了一遍后,在隐身术的掩护下,闻金被安在了九楼后窗的墙壁里。

    阮经天满意地把细钢丝的末端和听筒藏好,又思索如何处理刚杀死的两具鬼子尸体的问题。

    他悄悄地从后窗再次进入了成方虎病房内,把两具尸体拖入卫生间内,在狭小的浴室内,在玄罡诀和武重臧刀诀的快速运转下,没费多少力气,两具尸体从马桶里消失了。

    阮经天放水把浴室和卫生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冲洗的干干净净,又喷上浓浓的空气清新剂,然后把成方虎的病床整理好,把所有的地面清洗了一遍,抹去自己的足迹和指纹,才离开了成方虎的病房。他相信医院门口的警卫会证明这两个武者不久前离开了医院。至于成方虎为何会在病房内失踪,那是水机关要思考的问题。

    阮经天回到自己病房,冲了个澡,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然后进行晚上的修炼功课。

    果然,天一亮,两个看守武者的出走和成方虎的离奇失踪成为陆军医院和水机关最挠头的问题。阮经天冷眼看着闹哄哄的医院,心想:让你们这帮哲国鬼子跑到我们刺国来,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吵嚷着没有结果之后,水机关和医院的人相继离开了,病房区又安静了。上午十点多,左腾雄和何山下联袂来到病房。

    “孝木君,恭喜!”何山下见到阮经天,立即热情地说道。

    “何组长,上午好,谢谢您,本来我的伤就不重,快要好了,我准备过两天出院。”阮经天以为何山下对他的身体无大碍贺喜。

    “不着急出院,先听左队长宣布任命令。”

    左腾雄拿出一张纸,念道:“哲国人士部任命函:经哲国政务院研究决定,兹任命宫孝木为东山城宪兵队副队长,享受副处级待遇。”

    阮经天直接愣住了,自己升官了?好像自己没有立功呀!碰个瓷、阴个人、住个院居然也能升官!

    阮经天见面前两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太不淡定了,立即上前敬礼,喊道:“感谢哲国,为哲国誓死效忠!”

    他接着说:“谢谢左队长和何组长的栽培和提携,誓死服从左队长的领导。”他已经和何山下平级,所以不必要向何山下表忠心。

    左腾雄摆摆手,说道:“孝木君,你的忠诚和勇猛配得上这个职务,希望你戒骄戒躁,勇攀高峰,更重要的职位在等着你,大哲国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俊彦。现在,有一个新的任务交给你。”

    阮经天知道给自己升官,一定会有事情等着自己的,他洗耳恭听。

    “这次我们宪兵队、水机关以及陆军部各出三个忠勇之士,参与哲国圣战士的训练。你们三人将在陆军医院接受全方位的培训和教导,努力使自己成为优秀的圣战士。”

    阮经天听到圣战士的第一念头就是特种兵,可是再一细想,感觉有些不对,特种兵不必在医院培训的。他有些发懵。

    “我知道你有疑问,一会儿你们三人、院长、水机关的副机关长、陆军部的副参谋长以及我会一起开会,详细说明圣战士的具体细节。走,我们到会议室吧。”

    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经介绍,水机关、陆军部送来的圣战士的名字分别叫王甲贺、孙一茂。

    会议在激情澎湃的气氛中胜利召开,可是阮经天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气:原来圣战士就是圆木!对俘虏的刺国人来说,他们是圆木;对选送的哲国人来说,他们就是圣战士。

    阮经天脸色铁青,心中对哲国人破口大骂:这些哲国鬼子真**,连自己人也不放过。他突然感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升官可能与圣战士有关。

    中午,为了圣战士的成功,三方与会人员决定举行盛大酒会,看着高官们在热情洋溢的笑容中开心地喝着百年陈酒,阮经天心中愤愤地骂道:对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来说,这是美食佳酿;对我们这些可怜的小百姓来说,这就是杀头宴!

    酒会之后,阮经天回到自己房间,另外两个圣战士被安排在阮经天病房的两侧。见到如此安排,阮经天情不自禁地怀疑:难道这两个圣战士是监视我的?

    阮经天心事重重,摸不清这里的弯弯绕,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他走到后窗前,不经意地拿起听筒。他把细钢丝连到听筒上,随意地听着听筒里的声音。

    听筒里居然有声音。阮经天立即神经紧绷。

    “腾雄君,同窗数载,你还是风采依旧,我可是老了”这是院长的声音。

    “默舟君,你正当壮年,岂会老呢,你这次主持的圆木计划,可是在哲国大大出风头呀。恭喜恭喜”左腾雄的话语在听筒里回荡。

    院长姓曲,叫默舟。

    “我虽然主持这个计划,可是没有你的鼎力支持,我如何开展计划呢,谢谢你这次送来宫孝木,他是一个很好的材料呀。”

    “嘿嘿,我可不敢居功,这次让宫孝木来的是水机关的胡秋原呀,他极力推荐宫孝木,我只不过顺手推舟吧。”

    “我也听说过了,毛家对宫孝木是恨之入骨呀,他们找的胡家,让胡家推荐宫孝木的。不过,难道说你不想把宫孝木送给我吗?哈哈,别瞒我了。”

    “我就知道瞒不住同窗的,这次宫孝木玩的这出太不地道了,煽动小屁民向政务院和军部施压,搞得上头很被动。宫孝木自以为别人不知道他的那些小聪明,嘿嘿,他的戏演过头了。这次被他搞得到处沸沸扬扬,不仅胡家、商家、毛家很难堪,我也被老头子骂了一顿,说我不该让宫孝木这个愣头青到现龙村的。这小子真能惹事,我们左家和胡家闹翻了,而胡家和商家也吵得不轻。”

    “据说商家得到了龙隐河的秘密?”

    “有这个传闻。就因为这个胡家和商家反目成仇。我知道的是:胡家动手之前,商家抢先找上了宫孝木。后来的事情就无法得知了,不过,商家正在大面积的内部调查,总之,许多事情都蹊跷的很,各种说法都有”

    “怎么每个事情中都有宫孝木的影子呢?”

    “宫家这小子从现龙村回来之后,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从本心上说,这小子是不错的,在水机关的调查中,没有说不应该说的话。有时想想,还舍不得把这小子交给你,哎,这小子知道的事情不少呀,留着早晚对我不利。”

    “这小子有些神神道道的,这几天在我这里天天做高压氧,他居然不怕氧中毒,我看他有些傻气。”

    “哈哈,不说宫家这小子了。听说今天早上你这里有情况?”

    “是的,前些天铁血的成方虎被水机关抓住了,送到我这里疗伤,眼见他的伤就要好了,没想到昨晚又失踪了,连带着看守的两个胡家武者也不知所踪。真是邪门,昨晚警卫看见这两个胡家武者出了医院大门,就再也没回来过。成方虎是我预定的圆木,就这样丢了,真可惜。”

    “哦,还有这种事,需要我帮忙吗?”

    “你那里的宪兵好像不见得比水机关的厉害,再说,这事跟你宪兵队毫无关系,我把你请来,岂不是打胡秋原的脸。”

    “我听说蔓国来了个特种兵教官团,据说很厉害的,你让水机关请他们来看看。”

    “这个主意不错。我试试。”

    阮经天听完他们两人所有的谈话后,明白了其中许多的关节:每一方都清楚自己的小把戏,可是为了忽悠住普通民众,不敢在明面上整自己,只好暗地里阴自己,就好像自己使个暗招把毛四郎送进法庭一样,不过这些老油条阴人的手段比自己更隐蔽,更狠毒,直接要把自己弄成圆木呀!

    阮经天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刚把成方虎救出火坑,没想到自己却掉进火坑了,这都什么事呀!他心中冷笑,暗道:“想玩我,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下午四点钟,两个鼻子尖挺和身材高大的蔓国人映入了阮经天的眼帘,阮经天眼睛微眯,暗道:这就是蔓国特种兵的教官吗?很厉害吗?

    两个蔓国教官在走廊里边走边和其他人交谈。

    “床旁边的墙上有血迹”一个教官用蔓国语说。

    “后窗下方的外墙被人动过。”这是另一个教官的声音。

    墙上的血迹,应该是武者临死时溅出的,阮经天只清洗了卫生间的墙壁,没有仔细查看床旁边的墙壁。

    听到这两句话后,阮经天大骇:死蔓国佬,你们闲着没事到刺国来干嘛?他感觉自己留下的破绽还是蛮多的,碰见真正的高手,这些破绽会显露出来的。

    他有些担心在九楼安装的闻金是否会被人发现,尽管目前他破墙的经验大增:沿着砖缝破开,把砖抽出来,放入闻金,又把砖卡进去,从外表上几乎看不见动过的痕迹,不过,如果像蔓国教官这样的高手,还是能看出来的。阮经天决定尽快把闻金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