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见墨小墨脸上绯红,又瞪自己,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一会儿,才了然地抚掌,“小墨,你的葵水來了,”

    葵水是个什么东西,墨小墨满脸疑问,她脸上的红热倒是消了,但萧尘的脸却红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凑近墨小墨的耳边,“就是月事,”

    月事,月事……不就是姨妈,墨小墨有些惊讶,不知道萧尘是怎么会想到这个东西的,但是毕竟姨妈这种东西,也不好随随便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于是墨小墨也压低了声音,“师尊,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啊,”

    萧尘一愣,“你这样难道不是葵水來了么,”

    谁特么來葵水的时候会满脸通红,惨白才对吧,墨小墨吐槽无力,翻了个白眼,“师尊你不要瞎想好不好,女人家來姨妈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像我这样脸色红润,”女人每个月血槽都会掉血,脸红的必定是气热血旺之人,像墨小墨这样虚胖的女人,只有气虚血弱好吗,

    萧尘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为师以为女子葵水來了会脸红且脾气不好,”

    “……师尊,你这样子是为老不尊,不可以,”脾气不好,墨小墨向來脾气好到不得鸟的好咩,

    “为师只是关心你罢了,來小墨,拉着为师的手,这里人太多了,小心走散了……”

    间隙山月室殿

    青瓷守在门外手里提着吃食,看见门口地上原封不动的旧食篮,有些想要进去看看情况的冲动,

    自从景妙语走后,箫月寒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很多天了,不吃不喝不睡,青瓷虽然沒有进去看过,但是每天晚上月室殿内都会点上一根蜡烛,她知道君上是在等墨小墨,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鲛烛长久地在寒冷的夜晚中长名,箫月寒喜欢黑暗和清静,若不是因为墨小墨,他是绝对不会点灯的,

    虽说是仙人之躯,但是也不是铁打的,虽说仙家讲究的是辟谷养气,但是那是针对凡人这种普通生物的,龙族必要的时候确实可以不进食,但是这样十分消耗体力,对龙这种高等的生物而言,是不利的,

    青瓷咬咬下唇,急得直跺脚,箫回坐在青瓷头顶的房梁上,双手环胸,双腿凌空吊在房梁下面晃荡,“君上孤僻症又犯了,原來在下还能去瞧瞧,现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必须要找晚灯看看才行,”

    “你说得到轻巧,君上不开心的时候什么人能进这道大门过,”青瓷沒好气地说道,箫回点点头,却并不赞同青瓷的话,“怎么沒有,小墨不就是了,”

    箫大地主生气的时候,一直都是墨小墨这个不怕死的二货进去找抽给他解解闷儿的,间隙山直到现在为止,除了墨小墨,还沒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大胆子去生气的箫大地主面前找死过,

    “小墨小墨,能不能别提她了,她走了以后君上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长公主上次來了之后尤其暴躁,现在连饭都不吃了,在这么下去,熬到哪天才是个头啊,”她早就在箫月茗口中得知了墨小墨的离开,虽说是箫月寒先不要的墨小墨,但是青瓷知道气质必定是有什么缘故的,否则按照箫月寒对墨小墨的疼爱程度,绝对不会撒手把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墨小墨拱手让人,

    墨小墨就这么走了,她一个凡人,从九重天宫上逃到下届,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

    墨小墨的离开其实并不简单,首先她一个凡人是如何从九重天宫离开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題,其次,箫月寒在墨小墨的身边,如何会让明显哦爱哦莫有机会离开,表面上是墨小墨自己逃的,可是私底下,大约是得到了箫月寒的默许吧,

    “君上当年不是喜欢一盆龙舌兰么,”箫回问道,青瓷想了想,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箫月寒曾经一度喜欢养兰花,最喜欢的就是一盆龙舌兰,但是喜欢的程度也仅仅只是每天看见了都会给它浇浇水罢了,

    某一天,箫月茗这个熊孩子路过了那盆花,因为年纪还小又是个男孩子,所以难免淘气,那个时候正是箫月茗长爪子和牙齿的时候,所以熊孩子箫月茗离开之后,那盆龙舌兰已经碎成渣渣了,

    箫大地主比较难过,毕竟自己亲自浇过水了,虽说青瓷曾经也有想办法再去找一盆相像的,但是箫大地主拒绝了,并且表示以后都不想看见龙舌兰这种花,从那以后整整三百年的时间,间隙山一草一木都接受了严格的管教,以防摧花狂魔熊孩子箫月茗的袭击

    当然三百年后箫月茗已经不屑于搞小破坏了,长大后的熊孩子破坏力越发惊人,干过的破事儿数不胜数,更不要说麻烦箫大地主给他事后擦屁股多少回了,

    说起來那盆龙舌兰死了之后,箫大地主难过了一个多月,期间什么都沒吃,就待在月室殿里面研究如何管教熊孩子,青瓷想进去都不敢,

    更不要提墨小墨了,

    为了一盆自己照顾过得花一个月不吃不喝的箫大地主,为了自己深爱的墨小墨,也不知道会绝食到什么时候,但愿不是下个纪元就好了,箫大地主要是难过到下个纪元,只怕墨小墨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君上这样真的不好,不如我先进去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请晚灯來,”青瓷将食篮给箫回,伸手去推朱漆的大门,

    “出去,”箫月寒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并不算十分严厉,但是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气势,青瓷手一抖,还是沒敢真的推开门,只好在门口弯腰下跪,“君上,您许久未曾进食了,青瓷担心您的身体,”

    “本尊无碍,出去,”箫月寒的声音不急不缓青瓷听不出來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觉得箫月寒的心情很差,这两天尤其的差,便忍不住开口,“君上,小墨虽说离开了,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又是个女子,流落去凡间是很危险的,若是有个不测……不若救你由青瓷和青衣出去将她寻回來可好,”

    “……不必,你们都离开这里,十天内不许靠近,”月室殿深处,纱帐微微颤动着,无风自动,箫月寒坐在位子上,面前摆着被景妙语踩得裂成几块的玉盘,

    玉盘是箫月寒控制萧尘的媒介,被景妙语踩碎之后,他不能再对萧尘进行干扰,只能从旁观看,

    天知道箫月寒看见萧尘在墨小墨昏昏沉沉之间占尽便宜的时候有多想冲出去杀个痛快,虽说萧尘是他的分身,但是箫月寒绝对不允许除了自己本体之外的人碰墨小墨,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让墨小墨拉他的手,

    他这辈子第一次失算,竟然是栽在了自己的手上,虽说萧尘并沒有真的和墨小墨做到那一步,但是这已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了,

    若是这个时候墨小墨在的话,说不定会幸灾乐祸地问他是不是吃醋了,

    自然是吃醋了,他承认,这个醋,吃大了,

    箫大地主平生第一次吃醋成这样,看见水幕中萧尘替墨小墨戴发簪,看见萧尘亲吻墨小墨,看见他拉住墨小墨的手,虽说不是现场所见,但是他真的很想杀人,不管是谁,

    只是,他无法现在离开这里去大梁皇城找墨小墨,所以他只能看着,墨小墨的性格他很了解,别人越是约束就越是要做,典型的叛逆小孩,就算是时雨在面前,她也不会听从劝告,这点他已经见识过了,墨小墨的歇斯底里,就是撂挑子不干,别人逼着她做,不如就此躺倒什么都不做,

    反正她不想做的,拿刀架着赶她都沒用,

    他很想见见她,很想很想,想到快疯了,他想就近看看墨小墨,能够摸到她,真真切切地触碰到她这个人的见面,

    婆娑还在外面虎视眈眈,他知道总会有这么一个机会的,只是会在将來的某一天,他要耐心地等下去,

    青瓷见箫月寒铁了心的不出门,沒办法了,箫月寒若是不想见人,就是真的吧晚灯叫过來也沒有用,病人不配合治疗,华佗在世都是沒有用的,“箫侍卫,我们还是走吧,再不走,君上真的生气了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箫回已经很不地道地把箫大地主的饭吃得七七八八了,听见青瓷这么说,便从房梁上跳下來,抹抹嘴巴,“好啊,去哪儿,”

    “……滚,”

    ……

    太爷辰时之前离开皇宫,只身在街上游荡,天亮了,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來,太爷身上沒有钱,所以又饿又渴,他知道在外面吃东西都是要付钱的,沒有钱什么都是白瞎,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从街上冷冷清清一直走到车水马龙,

    眼前所见的,都是些陌生人,太爷很无措,他在皇宫里面见到的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之流,对于宫外的生活,仅仅只有在福安县当县太爷的那么一段时间,而且还是整天宅在县衙门里面的生活,

    说白了皇帝王子就是古代的宅男,只不过是土豪宅罢了,

    正考虑着是不是该妥协一下回宫去找严捕头认错,肩上忽然被人一拍,太爷回头,看见一个手里拽着个小姑娘的妇人,“这位公子,看你如此困惑,莫不是迷路了,”妇人好心地问道,

    太爷以为遇见了贵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那妇人见状咯咯笑了起來,“那么请问公子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朕……我想去外面看看,”

    “外面,”妇人眼珠转转,心想这下捞到一票大的了,面上赶忙笑得更加春光四射,“那敢情好啊,小妇人今日要带女儿去城外的庙里上香,不如公子就同我们母女俩一起去吧,那里的庙很灵验的,”

    “真的吗,”太爷大喜,便有些期待地问道,“那么,能不能保佑我不再迷路啊,”

    “……当然能啦,那里的香客很多的,保证万试万灵,”你特么逗老娘玩儿呢,谁家上香是为了防止迷路的,上香防迷路那香早就脱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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