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jul 28 23:59:50 cst 2012

    这位年轻的公子,确切地说,是一个俊秀美丽的少年,玉冠束发,一袭雾紫色的春裳,微风拂过,衣袖轻扬,优雅清魅如暗夜优昙。

    “庄姐姐不欢迎我?”

    绿衣下意识地把蔷薇护在身后,冷声道:“楚兰若,你来做什么?”

    被唤作楚兰若的少年施施然走进房间:“一别经年,好不容易见面,庄姐姐这般冷淡,可真叫人伤心哪!”

    “别假惺惺的,我有今日还不是拜你们楚家所赐?”

    手指随意地掠过桌上的茶杯,他笑得无辜:“庄姐姐,我非但没有得罪你,还帮你达成所愿,离开楚家,姐姐就是这般以怨报德的么?”

    “当年你帮我,也不过是一时游戏。我没必要谢你。”

    蔷薇看看楚兰若,又望了望绿衣,一头雾水。娘和这位叫楚兰若的少年公子是什么关系?他叫娘姐姐,娘不是什么亲戚都没有的吗?娘的态度也很奇怪。

    见蔷薇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绿衣转头柔声道:“薇儿,帮娘去烧点水沏茶好不好?”

    家里有什么事情,娘亲都不会瞒她的,甚至会跟她商量,虽然疑惑为什么绿衣要故意支开她,蔷薇还是乖乖点头,往外走去。

    “姐姐真会找地方,别说楚正义找不到你,就是我,也想不到你会躲在这。”

    绿衣看蔷薇进了自己房间,神色松了松:“我只问你一件事,辛渐的死是不是和楚家有关?”

    楚兰若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姐姐何必明知故问,若非如此,一年前,你怎么会匆匆忙忙离开荀阳城?”

    楚本家,就是在荀阳城,荀阳虽不是京城,却是出云国最富庶之地。楚家世代经商,家主楚正义是陛下的伴读,自小一起长大,是名副其实的亲信,虽只封了个爵位,却是名副其实的皇商,在朝野的势力可想而知。得罪楚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害死他的人,是楚正义,还是你?”

    楚兰若略带苦恼地道:“怎么说呢,我看出了楚正义的意图,却没有拉他一把,庄姐姐不会怪我吧?”

    他说得无辜,似乎见死不救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本以为庄姐姐的良人,该是有几分手段的。再不济也还有姐姐你坐镇,不至于那点小把戏都禁不起。没想到姐姐嫁人之后竟然一心一意地过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真是可惜了……他死的时候,还叫着姐姐的名字。”

    绿意一下子泪如泉涌,害死辛渐的人是她呀。当年她逃离楚家,一个千金小姐,身无分文,连个安生立命的地方都没有,幸而遇到了辛渐,之后两人成婚,也算是琴瑟和鸣,她一心一意地帮他打理着内宅,而今,辛渐却死了,因她而死。是她的痴心妄想害了他的性命么?这辈子她本不该奢望平安喜乐的生活么?

    “楚兰若,我不曾得罪过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你们总是阴魂不散?我只是想带着我的孩子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楚兰若唇角带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如闲话家常:“我只是听说姐姐要改嫁了,特地前来恭贺。”

    “这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楚兰若唇角微扬:“姐姐,你又冤枉我了,我不过是消息稍微灵通些罢了,王老头跟楚家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没想到,他要成为我的姐夫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楚兰若轻笑一声:“姐姐不是答应了吗?现在想反悔?”

    “这又与你何干?”

    楚兰若瞥了眼窗户,意味深长地一笑:“王家也是大富之家,姐姐如此不情愿,是嫌弃他年纪老迈?”扇子轻摇,送过一阵香风。

    “你……”绿衣气结,“楚公子,我们话不投机,不管你今天有什么目的,请你出去。”

    楚兰若不急不缓地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契,手指轻弹:“我差点忘了,姐姐你把这房子卖了,新的房主刚好是我,你们孤儿寡母搬家也不便,若有需要,大可找我帮忙。”说完,他倒是真抬脚往外走去,朝着绿衣微微一躬身:“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礼节完美得无可挑剔,倒真像是一个有礼的客人向主人辞别一般。

    “你站住。”绿衣开口唤住他,她不知道叫住他有什么用,等发觉时,声音早已脱口而出。

    “姐姐还有事?”楚兰若顿住脚步,那清雅的笑容不自觉地惑人。

    绿衣烦躁地到房间里,倒了杯茶,举到嘴边,又放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玩这种拐弯抹角的把戏。”

    楚兰若悠悠然地执起她的手:“姐姐,你还是这样没耐心,记得小时候,我就是喜欢这样牵着你的手,可你总会不动声色地甩开我。”

    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绿衣皱眉,一把甩开他的手,他的手指微凉,连带着兰花香的气息也是凉凉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使身体不自觉地有了些许悸动,然而惊慌之下,无法察觉那是什么。

    楚兰若自言自语道:“没用么?是不是药下得轻了呢?”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开始警觉。

    楚兰若却是自顾笑道:“我怎么忘了,再不济你身上还有一丝神族血脉,这点轻微的药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你?”他扇起的香风里面便含有催情的药粉。

    绿衣冷笑,“我足足大你七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早已是残花败柳,你还对我有兴趣?”

    楚兰若摇头笑道:“姐姐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邀请姐姐一起玩个游戏而已。”

    他拉起她的手,故意忽略她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指展开,轻抚着手掌上被指甲印出来的红痕,责备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若你出了什么差池,你那两个可爱的儿女该怎么办?”

    竟然用她的孩子去威胁她,这个恶魔!绿衣厌恶地抽回手,戒备地望着他。

    “姐姐不必紧张,我说了,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游戏么?除了她和几个孩子的性命,她现在还有什么给不起的?

    绿衣冷笑,她拔下头上的发钗,随手丢到一边,近乎麻木般开始脱衣服。直到她要拉开最后一件衣服时,楚兰若的扇子轻轻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绿衣冷笑,“还是大少爷你喜欢亲自动手?”

    “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楚兰若笑道,他修长漂亮的手指间是一个精巧的琉璃瓶,里面的液体在烛光下闪动着暧昧的暗红:“这是十丈软红,青楼里专门用来调 教不听话的姑娘,只要一点点,再贞烈的姑娘也会乖乖接客。姐姐,喝了它。”喝了它,他的语音轻轻,似是诱惑。

    绿衣不可置信地张大嘴,良久,她满面怒容地扬起手向楚兰若的脸上挥去:“你无耻!”

    “呵……”楚兰若抓住她的手,嗤笑,“这事上无耻的事情多了,姐姐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这般惊讶?”

    见她不动,楚兰若无所谓地合起手中的折扇,拿剪子剪去蜡烛上的灯花:“你真的那么狠心,想让那两个粉团般可爱的小娃儿给你陪葬吗?”

    那如同闲话家常般的语气让绿衣恨不能狠狠地在那张无辜的脸上扇上一巴掌,可惜她不能,她不知道惹恼他会是什么后果,她只能隐忍:“为什么?如果你想证明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瓶穿肠毒药?”

    “毒药么?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可舍不得。何况……穿肠毒药又怎会这么有趣呢?”他的笑容靡魅而惑人,似开在地狱里的红莲,“姐姐你不快点做决定,我可不敢保证半个时辰后会发生什么哦。这样天干物燥的,不小心走水的话,方才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怕是会尸骨全无吧?”

    绿衣沉默,楚兰若也是不着急,静静地欣赏着她的挣扎,终于,绿衣走到他跟前接过瓷瓶把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

    “整瓶都喝下去了么?还真是贪心。”

    绿衣呼吸一窒,身体像是着火了一般,汹涌而来的欲望叫嚣着,翻腾着,她倔强地咬着唇,如有实质般的目光瞪着楚兰若,一丝丝血色从唇角溢出来。

    被恶意勾起的欲焰汹涌地将她吞噬。因为情欲而泛起粉红色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带着啜泣的**从唇边溢出,眼角因为屈辱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她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可早已使不出咬断舌头的力气。终于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靠向楚兰若,拉扯着他的衣襟,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她哭喊着:“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楚兰若轻轻推开她,嘴角泛起的笑意温柔而又残酷:“庄姐姐,请自重。”

    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身上泛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帮帮我……”

    “你可知道你求的是谁?”

    “兰若……兰若,我求你。”她双手不耐地开始扯动他的衣服,踮起脚尖胡乱地吻上他。

    楚兰若抬起手指封住了她的唇:“姐姐,别这样,你的女儿正看着我们呢!”从他们进到这个房间开始,那个小东西就在窗外了,这真是个有趣的游戏。

    蔷薇早已经泪流满面,死死地瞪着纠缠在一处的两个人。绿衣终于寻回一丝的理智,推开楚兰若,震惊地叫了声“薇儿”,声音里仍然是带着情欲的沙哑。楚兰若恶意的手却滑入了她的衣襟,绿衣看着蔷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睁睁地看着蔷薇转身冲了出去,眼泪如决堤一般地涌出。

    无人听到她心底的悲鸣,薇儿,娘亲,只是想要保护你呀,你明白么?

    楚兰若的手指在她洁白光滑的皮肤上慢条斯理地滑动着,似有遗憾:“原来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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