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诺!”

    这位叫尹城的红袍老者,轻轻一掠,便腾空而起。如电般飞去老远了。

    一位面容肃穆的白须老头,佝偻着腰,咳嗽了几声,半睁开昏花的老眼。微笑道:“尹城这孩子,已经离合期了吧?时间真快,一晃。就是百多年了!”

    另一位看上去脸颊狭长,满脸刀刻斧凿般的皱纹。眼角有些轻佻的老者点了点头,道:“不错。百多年了,嘿嘿,没想到我们几个老骨头还没死,还能见面,真是……唉,只是可惜,段师兄没挺过去……”

    “天劫嘛,哪有不死人的。老段怕预感到了这一天,特地把宝贝都交还了宗门,他的大弟子可就是这位尹城啊!”

    “唔,其心可诛啊,不就是要多寄厚望,多多赐宝嘛,哈哈哈!不过这孩子还是可堪可点的,据说屡次出世都有斩获,还抢了一座浮空仙山,正是当年剑仙柳公呆过的‘焦源’……”

    “嗯,听说过,有好事者还将之列为我教三**福地之一呢!”

    “呵呵,当得,当得!”

    ……

    两个老者悄悄谈论的人物,可不就是昔日方纶入昆仑时名义上的师祖吗?

    当初众人都管他叫“尹真人”,其实早不是什么真人了,过了元婴,那就该尊称“尹真师”了!

    没想到这位如此大牌的真师,在两个老家伙口中,只是“这孩子”……

    这孩子在门派中,只怕是见了掌教,都只用半礼的人物吧?

    “刘公,白阵师已大致修复了‘两旗归元阵’,沧云门三老也到了,要不要请端木掌教先行招呼一下?”

    两个老家伙微微一怔,面面相觑,随即长脸的老者道:“不妥不妥,尹城,你着世英亲去,将白阵师请来,此次事关重大,一座残阵恐怕随时都会出毛病,必得有人时时看顾不可!”

    “诺。”

    “至于那三个老贼,既然都来了,我跟老马这两把老骨头也得亲自去迎迎,千万别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脏话啊。”

    “是,是,都是晚辈考虑不周。”

    尹城头都不敢抬了,额上微微见汗,赶紧趋步退下,办事去了。

    两个老者先后从蒲团上站起,一股莫名的气势随即升腾。

    “各位请少安毋躁,有恶客不请自来,主人却还要谦恭执礼的,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就差池了,哈哈哈哈……”

    他们刚刚自高台降阶下来,有人便乘风而至,笑声也远远传来。

    “老刘啊老刘,你这张嘴,真是越老越毒啊!看来是架还没打够对吧?今天谢公覆来此拜会,正好陪你散散筋骨,何如?”

    只见一个趿着木屐的大汉,坦露着胸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远远而来,此人看上去慢吞吞的走着,速度却如流光一般,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完全迥异的老者,一个高胖,一个瘦矮,高胖者无须,瘦矮着却是一部花白的络腮胡子。

    如果放在几百年前,来者的名字,在某些地方可止小儿夜啼,至少昆仑派也有许多修士都会闻名一悚的!

    谢公覆!

    曾被称为玄教第一恶犬!专职干仗,以斗起家,以战闻名的家伙啊!

    他是何时加入到沧云门的?

    刘姓老者,也就是长脸的,闻言也是微怔,缓缓道:“沧云门三老,我记得是镏金锤、青天灯和宝月华吧?你谢公覆不好好地呆在中州修炼,跑这里作死来了?”

    这位谢公覆并未说话,身旁那位瘦矮的络腮胡子便爆发了。嚷道:“刘自庸,你好歹也是昆仑道祖一级的人物。讲话如何仍自这般尖酸刻薄?”

    “呦呦呦,这不是镏金锤老弟嘛……”长脸老者刘自庸装作才发现此人的样子。更是气得这丫浑身直抖,“消消火,消消火,咱们兄弟几个也是百多年不见了吧?何必相逢了就谈些不愉快的事?”

    众人无不失笑,究竟谁在谈不愉快的事啊?

    绰号叫镏金锤的瘦矮老者也知道跟这浑人计较不起,连声道:“行了行了,你也就徒逞那一张利嘴,告诉你,咱月华道人可是已经度劫而去了……”

    “去了?”刘自庸瞪大了眼。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是上去了,还是下去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齐声大笑。

    镏金锤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差点没拔出兵器上去抽他丫的!

    谢公覆拉住了他,冷笑道:“当然是上去了。老刘啊,你们昆仑派也真不怎么样,听说老段、老李度劫不过都殒落了?他们可是贵派数百年来最有希望度过天劫的精英啊。他们都度不了,你就更是堪虑啰!”

    “你……”

    这下子,该是镏金锤大笑了,指点着道:“刘自庸啊刘自庸。你看看,就这张嘴也有说不过的时候吧?做人就是这样,可得悠着点。别自己玩过了!风大闪着了舌头可不行!”

    刘自庸闷闷不乐,兀自喃喃道:“没道理啊!宝月华可是我的师侄晚辈啊。精进也一向不快呀……”

    “个人都有个人的机缘。”谢公覆淡淡地负手道,“月华曾与谢某有恩。即将登升之时来请,让公覆保得数百载沧云门之基业,谢某兢兢业业,却也没算是落着个好名声!”

    昆仑二老都各自交换了个眼神。

    没想到还有此等秘辛,幸亏两派之间殊实没有交恶,否则还指不定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昆仑虽强,但也不是无敌的,至少,沧云门的阵师队伍,那是人见人怕,没有不抖呵的。

    最大的好消息就是陆益陆六斋殒了,他若不死,昆仑派这个“东州第一”也做不到名至实归。

    只听一声咳嗽,那位须发皆白的长眉佝偻老者站了出来,巍颤颤地道:“谢公覆,你这句话讲得不错。沧云门如今的状况可不是那么太好啊!这个罪责你要背吗,名不名声恐怕还不是最重要的哦!”

    沧云门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老家伙闻言,都面露愤色,却又深带忌惮,不敢多言。

    这位长眉老者,却是昆仑派唯一一个接近合体境界的大能,元师良无疾。

    曾经有多少次,沧云门高层都得到消息,说昆仑良无疾殒落了……

    殒落的次数,实在是比他仍活着的次数多了好几倍。

    但现在看来,这老家伙虽然讲话都颤颤的,却仍活得很有滋味!

    谢公覆也是分神期,但境界上,却比无限接近合体期的良无疾差多了。故而也不敢怠慢,抱拳回道:“劳公见教,不才谢某确实是久耽修炼,而辜负了月华道友的重托。沧云门前次之事,我已查实,身为长老之一的云中子,竟然勾结外敌,荼戮同门,后又因心魔誓而侥幸度过魔劫,恐怕今已为魔教吸收为大将了。”

    刘自庸冷笑道:“沧云门中竟然有这般长老,前途若何,也不问自知了。”

    “难道昆仑派就上下一片清静?”镏金锤随口提起了几个名字,都是众所周知的昆仑叛徒,其中有一个还曾在宁静海掀起过腥风血雨,后来被联合围剿,还是沧云门陆益出手俘虏的,这大大狠抽了昆仑派的老脸!

    这下子,刘自庸又挂不住了,冷哼甩袖,仿佛就要离开的样子,偏偏人还矗在那里,竖着耳朵聆听,真是一副老小孩的模样。

    “青天灯道友呢?”

    “殒落了。哦,我身边这位道友,乃是陆六斋的好友,中州抚崖子,也是阵师出身,闻得好友仙逝不胜悲伤,故而在沧云门外海以鄙派名义开府授徒,现为鄙派太上之一。”

    “抚崖子道友请了,老夫刘自庸,多曾听说你的大号,不知能否也在鄙派挂个顾问之名?”

    “喂喂喂,刘自庸,你挖墙角挖到咱们头上来了,抚崖子道友别理他!”

    抚崖子也自拈须而笑,淡淡道:“我与陆六斋只有飞讯往来,从无见面,不过六斋老弟确实是阵道奇才,寄予我之《破阵》、《衡阵》诸论,字字珠矶,乃是阵法集大成的著作,可惜还有两部未得完成,我之宿愿,必将六斋老弟遗作完稿,方不负其教诲指点之恩。”

    良无疾听了,肃然起敬,竟揖礼道:“阁下之志,令人动容!请受老夫一拜!”

    刘自庸也罕见地没有嘲讽,而是喃喃道:“此乃大真之道啊,足见本心,好,好,好!”

    抚崖子连道不敢当,谦逊地执礼退开。

    谢公覆望着这一幕,也颇觉无奈,毕竟,阵师这个行业,乃是上门大宗必须要礼敬的,别看良无疾境界修为高高在上,他也得给抚崖子敬礼,不但要礼贤下士,还要给予更多实际的好处,说不定才能换得抚崖子的认同,给予昆仑派一些阵道方面的支持。

    他开言道:“此次冒昧前来,是得知中州有重要人物要亲自跟东州诸派高层交流,故而谢某是不请自来了。”

    “来的都是客,请!”

    “多谢良公。”

    此时,恰值那高台边上,一群人围住的地方,突然间光芒四射,众人都将目光投注过去。只见一道道蒙蒙紫气,宛如波纹般荡漾开来,紧接着宛如水月符般的天轮投影,呼地张开,一张朦胧的光膜抖动间,竟然现出了十余张肃然的面容形象!

    为首的一人,高冠蛾巾,丝绦两垂,髻发如云,衣袍如水,面容庄重典雅,微微带笑,耀得人眼睛都似乎睁不开了。

    东州诸派的太上长老见到此人,不禁皆感诧异,有些甚至惊咦出声!

    “各位。”

    那光环之中的漂亮女子,开始说话了,声音缓缓震响,在众人耳边回荡。

    “不必担心通话会有泄露,除我等外,不虞有他人听到,这两旗归元阵是我派自上古大派的废墟中掘出的,几经修补改良,实是跨州传讯的最佳手段。”

    此时,包括良无疾在内,所有人都朝此女恭敬行礼。

    齐声道:“荷风仙子!”

    这女子是何人也,竟有如此威势?哪怕分神期的大能也要向她作揖?

    这里要先说一说中州。

    中部神州,乃是昔日先辈修真者来到凼灵界之后,最早发现的宜居之地,不过是时此处还都是野生动物的乐土,魔兽妖精的家园,弱小的人族想在强大的兽群中站稳脚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后一万年的历史,就是一部血淋淋与天斗,与魔斗,与妖斗的殖民战争史。(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ps:  这些天天天在外游魂一样,四处奔波,旅游看上去是一种享受,但若跑得太勤快,也不过是一种另类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