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他们都给我拉开!”jing察局长雷天吼道。

    雷天带来的jing察可不是脓包狱jing可以相比的,牛栓柱和愣子在对方出手之前就识相的放开了手,并将双手举过了头顶装无辜。

    “我们是自卫,那胖子想鸡(jiān)我~”牛栓柱指着地上疼的根本站不起身的胖子道。

    “他……他们袭jing……”胖子艰难的开口。

    雷天看看地上捂着裆部的胖子,再看看吐着白沫的大嘴jing察,脸上yin晴不定。

    牛栓柱预感不详,这个雷天是唐司令的人,他这次来一定是为了对付自己的,自己还真是倒霉,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抓个正着,这回都不用故意加害自己什么罪名了,这袭jing和故意伤害的罪自己算是坐实了。

    看来这次自己是够呛啊,还是准备亡命天涯吧,没准当个劫富济贫的义侠也能流芳百世。牛栓柱悲哀的想。

    “带他们两个去医院。”雷天示意两个狱jing把地上的胖jing察和大嘴jing察带走。

    “局长,这样的暴徒一定要严惩啊~我们要验伤,我们要jing神赔偿啊~”一个狱jing悲愤的道。

    “我……我左边的蛋……好想碎了……”胖jing察哭着道。

    雷天没说话,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你,跟我走。”四个狱jing走后,局长对牛栓柱道。

    “干什么?想动私刑么?我要见律师。”牛栓柱扯着脖子喊。

    “见什么律师,港片看多了吧你。”雷天身边的一个特jing笑道。

    “所有事都是我愣子做的,跟他没关系,去哪,我跟你走!”愣子挡在牛栓柱身前。

    “好,那就如你所愿,”雷天冲手下特jing挥挥手,“把他带走。”

    立刻,两个特jing上来制住了愣子,压着他就往监狱外走去。

    “兄弟,我楞子能在死之前交你这个朋友,tm的值!”愣子在被压出牢房之前对牛栓柱道。

    知道背下所有的罪名自己只有一死的愣子,不但毫无惧sè,还在被押走的路上放肆的大笑。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我本楚狂人,死亦地府龙!”愣子边走边大声的喊道。

    “好样的~”

    “是个汉子~”

    “没给男爷们儿丢人~”

    身为混混儿,居然能够说出如此四句豪气冲天的话,引来看守所其他犯人的不少喝彩声。

    就连几个特jing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被押走的愣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佩服的,这样的男人万里挑一!

    “放了我兄弟。”牛栓柱有些哽咽,眼皮受重于某种液体,轻微的颤动。

    “怎么?你也想把我打趴下?”雷天冷冷的道。

    “你就不怕报应么?就不怕地府的鬼差来要你的命,让你受尽十八层地狱之刑么?”牛栓柱想用上次装鬼的事情继续吓唬雷天。

    雷天一惊,但是随即道:“那小子杀没杀人你比我清楚,而你有没有罪你说了也不算,我都是公事公办,怕什么!”

    雷天故意提高音量,似乎这话不是说给牛栓柱听的,而更像是说给某些看不见摸不着在冥冥之中的某些东西说的。

    牛栓柱不说话了,他的拳头已经攥紧,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愣子救出来。

    如果自己会法术该多好,那样现在就能带着愣子逃走,如果自己会法术……该多好。以前牛栓柱也有想有法术的时候,但是这种想法头一次如此的强烈。

    “跟我走。”雷天再次催促牛栓柱。

    牛栓柱冷笑了一声,他就知道即便愣子扛下所有罪他也幸免不了,这帮人就是冲自己来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只是现在,刚刚的焦虑紧张忽然都消失了,牛栓柱没再说话就跟着雷天往外走,他希望能够被带到愣子所在的地方,那样如兰和小淘救自己的时候就能把愣子一并带走。

    “哥们儿,来两句~”其他牢房里,一些无聊的犯人冲牛栓柱喊道。

    也许在自己坐牢期间能够看着其他人被枪毙是唯一能让他们产生优越感的事情,所以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给愣子喝彩是发自内心,而现在则是抱着幸灾乐祸看戏的心态起哄而已。

    牛栓柱也很想来两句,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文学水平跟愣子比居然还有很大差距的,周围起哄的犯人越多,他的脑子越停滞,绞尽脑汁的想要找两句押韵的诗句,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所有的诗句仿佛都弃他而去,让他的心里很是着急。

    兄弟们,知道什么牛逼的诗句么,来两句。牛栓柱向仙宠们求救。

    这句怎么样?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灵鹿道。

    这跟我现在的处境有半毛钱关系吗?人家是将军,我现在是阶下囚,说些复合现在状况的啊。牛栓柱郁闷的道。

    铁门铁窗铁锁链,隔窗望月两行泪。哮天犬道。

    你个狗东西,这是豪气的诗句吗?都tm哭鼻子了,有没有那种鸿鹄之志的诗句。牛栓柱骂道。

    驴子想了想,兴奋的道:我这有一个,忧国忧民,志存高远。

    还不快说。牛栓柱催促。

    王师北定中原ri,家祭无忘告乃翁。怎么样,忧国忧民,志向远大吧。驴子道。

    远大,太tm远大了,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把老子说死了,你们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挨枪子儿啊。牛栓柱的心在滴血,此刻他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文学水平看,他跟仙宠们很有一段孽缘,难怪被关在同一个椰壳里。

    眼看不长的走道已经快到尽头了,牛栓柱想着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太栽面儿了,他急啊,比憋了三个小时的尿还急。

    人急了做事情说话一般都不会经过大脑,牛栓柱在最后关头憋红着脸喊了一句。

    “漫漫黄泉路,兄弟先走一步,各位兄弟赶快跟上啊~到那边咱们再一起喝酒一块儿吃肉!”

    牛栓柱被带走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牢房走廊此刻变得一片安静,所有的犯人都在玩味着牛栓柱最后的话,似乎是句豪言壮语,但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一个智商稍高的小偷第一个反应过来。

    “我去,他这不是咒咱们全都死么~”

    在小偷的提点下,越来越多的犯人明白了过来,顿时谩骂牛栓柱以及牛栓柱十八代所有亲人的话响彻了整个看守所。

    当然,牛栓柱还以为自己喊的话很不错,因为距离的关系,他把看守所的吵杂声全都当成了犯人们对他诗句的赞美。

    你们说,我跟愣子要是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和清朝六个变戏法的人一样,受到后人的敬仰,被写进教科书?牛栓柱得意的问仙宠们,他觉得那些变戏法行刑前喊的话一定没有自己拉风。

    灵鹿脑子的神经线剧烈的跳动了几下,道:弱弱的问您一句,您说的可是清朝末年的戊戌六君子?

    牛栓柱想了想:嗯,可能是吧,里面有个叫痰桶子的,我最有印象了,妈的名字起的比我还sui。

    那叫戊戌变法行吗?不是六个变戏法的好吗?那人叫谭嗣同好吗?不是什么痰桶子。让你一说这变法维新就变成痰桶子、尿盂子、屎罐子一起成jing给人变戏法了,真是服了,真那样他们活该死好吗?慈禧算是为民除害好吗?要是这几样脏东西成jing,不害人也臭死人了。灵鹿忍不住大吼,当然,这种吼叫只有几个脑子能感觉到。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不就问问我能不能名留青史么。牛栓柱知道自己又搞错了,小声的道。

    这个我可以保证,如果有人把你的故事写下来,你一定遗臭万年!哮天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