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条条道路通罗马。萧氏家族靠的是他们的“软实力”:行医。悬壶济世,替天行道,治病救人。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来二去,萧家名声在秦川大地如日中天。毕竟都是凡人, 有七情六欲,面对百姓无限的诉求和来自权力阶层的干扰,萧家难免也有烦恼的时候。所以,到了萧木父亲这一代,决计带着家小。离开名利场,告别红尘世界,到秦岭大山中去隐居,做个一骑绝尘与世无争的平常人,以便修身养性,延年益寿。

    萧家老爷子一进秦岭大山深处,仿佛与世隔绝,过着简单的修行生活,省去了许多名医的繁文缛节。每天除了在庭院里打打拳看看书,当儿子萧木的家庭教书外。闲时也到大山中寻求各种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老爷子虽身处深山,但不忘医者本分,坚守作为一个医者和人的底线:人者,仁矣。亲亲为大;医者。义矣。治病救人义不容辞。所以凡是登上他的山门求医,不论贫富,不论身份。他都赤诚相待。对于身无分文的赤贫求医人,他更是倾囊相助。因为他知道这样的病家,如果不是因为病魔的驱使危及到身心俱毁,是不会冒着上秦岭里的大山深处,无名无路的风险。

    这个世界没有突然来临的东西。也许是前世缘分未了,一个在山里转游,靠倒卖山货的失意农民,脖子上患了讨厌的牛皮癣,在收山货时因缘际会慕名找到萧老爷子的山门,请求帮忙看看。

    萧医生看着这位农民脖子背后,像一块老树皮贴在皮肤上,“什么感觉?”萧医生问患者。

    “没啥感觉。”农民憨厚地说,“一直没钱来治,所以也就不把这捞什子玩意放在心上,也就没感觉。”他又道,“这样一来讨老婆成头号麻烦事,哪一个女人喜欢自家老公脖子上成年累月挂个烂茄子皮?早就听说萧氏家族在八百里秦川以妙手回春之术为民请命。你们在西京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像我们这号连打酱油的钱都要用山货换的农民,那有余钱来看这死不了的烂脖子病?难看就难看,反正俺山里来,山里去,没有什么好牵挂……”

    萧医生耐心听完农民的牢骚,也不摆医者的架子,循循善诱道:“现在不是来了吗?说明咱俩前世有缘啊。在这深山老林中迷途不知返的人多了去了,你既然能心无旁骛,一头扎进林海石山的世界,摸到我萧某的山门,不容易啊,呵呵,”说完,萧先生还开起玩笑,以打消患者的顾虑 ,“是我前世一不小心欠你的。 冤有头俩有主,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今生你找到我,这是天道,该来的总要来,无人能幸免。哈哈,一切都会过去……”,

    萧医生用调制的草药将那农民的烂脖子病治好了。失意农民的命运似乎也跟着发生了悄悄变化。他从山里收购的毛皮啦,草药啦,干果啦等捞什子东西,不仅摆在西京有身份的人家中,而且还辗转弄到了上海,一时成为上海新旧土豪们在会所里竞相展示的养生珍品。

    物以稀为贵么。大自然沉淀和结出的果实当然是超值之宝。

    消息传到那位农民耳里,他首先想到的是:这是托萧家的福,萧氏家族家大业大,祖上阴德深厚,薪火相传,保佑了许多人,我是其中之一。当下,那农民选了一张上好的虎皮,登门拜访恩人萧医生,请他收下这份礼物,并告诉他:自已要远行到上海发展。准备在上海开个西北皮草行,将西北黄土高坡,大漠戈壁,八百里秦川出产的果品,皮毛,药材等弄到上海去卖,为咱西北人在上海争个脸面。

    萧医生听了不时点头称是,道:“你虽是个不起眼的山里人,靠几亩薄田为生,现撂下山里的田去收山货做生意,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既然老天让你生下来,你就要想方设法活下去,这就是经常挂在我们嘴上说的‘生活’的本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用自已的智慧去开辟新的生活,活得好一些,舒坦一些,无可非议。没有什么不对和不好。”萧医生又说,“起先我将你小看了,现在我发现你是我们秦岭大山中的活宝贝啊。你有做生意的头脑,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英雄不问出身,大浪淘沙后才会显出真正的金沙。我相信你在上海将你的梦变为现实。上海是一个特别的地方,鱼龙混杂,给许多平民一展身手的机会。待你的实体店开张之日,将是我到上海祝你成功之时。”

    农民压根没想到会在萧医生那里听到如此温暖的肺腑之言。他生在一个贫苦的山村农民之家。落地之时国已不国,一个农民之子还能指望得到社会什么样的眼光呢?除了冷漠。无助,世间没有什么温情脉脉的眼光和言辞会投向他,一个无背景,无长相,无学历,无才艺,无钱财的农家子弟。世界就是那么现实,冷若冰霜。负能量大于正能量。幸好,他虽身处山野,但脑子不糊涂。有审时度势之能力。沪语叫“领市面”拎得清,老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他意识到靠几亩贫瘠的山田,又处在一个相当封闭的环境,难以维持最低限度生计时。便毅然决定将田撂下。去做收山货这个行当。

    西方有句谚语说:“当上帝关上门时。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

    老天爷既然是造人的总设计师,就要给人一个展露才艺的舞台。现在看来这种说法靠谱。关于上苍造人,西方的上帝和东方的女娲都以自已的形象捏泥巴造人。说明人与神相似是一种靠谱的说法。人绝非脱胎于动物。人是神之子。人在地球上表演的“角色”实际就是神的角儿。但人只能在地球上扮演神角,离开地球,人则什么也不是了。所以,人虽与神貌合,但终究与神还差一口气。

    东方和西方的远古记述还都记述了史前大洪水这件事。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这关系到东西方宗教文化横空出世,预示地球人真正迈进自已的世纪。

    在笔者看来,大洪水之前,地球上人神混杂,这从山海经中的描述中可隐约领略上述图景。地球上生态灾难和不测的天象事件导致地球生物大灭绝并非大洪水一件事,如小行星撞击地球,发生在6500万年前,导致地球上巨无霸恐龙出局。这是科学界公认的事件。

    公元前7000-10000年,地球上曾出现大洪水,这在基督教义的圣经中有提及。当时地球人大都蒙难,幸存下来的是有幸登上诺亚方舟的那些人和动植物,他们是大洪水后地球上唯一遗留下来的物种。

    类似的描述也出现在东方远古著述山海经中。大洪水发生时间也在公元前7000年-10000年左右。那时的华夏文明记录了尧舜禹,三位近似圣人的领袖,帮助华夏子民在地球中央之土,建立可能对未来世界秩序产生重要影响的中华文明。特别是禹领导的治水,奠定了中华民族的基石。从此地球上有了这样一块黄土,承载了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族。

    看来史前大洪水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了。所谓神话或传说,拆穿了抑或就是现代人无法界定的发生在远古时期的事实而已。

    老天爷为走投无路的农民开了一扇“窗”。

    老农民本想以一张虎皮作为了断与医生的人情债,没想到处于与世隔绝状态的萧医生,仍怀有一颗火热的心,他的内心世界一直与动荡和急剧变化的世俗息息相通。他鼓励老农民走出去,到大风大浪中经风雨见世面,做自已想做的事,不要埋没这难得的一生。

    山里人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农民局促地站着,双手端着一张上好的虎皮,献于萧恩人,意思是他要告别了。萧医生大方地笑纳了对方一片心意,道:“谢谢你。恭敬不如从命。”他又道,“我乃一介医士,治病救人是我职责所在。治好了是我应该做的,治不好说明我的医术还不够高明,有待提高和完善。其实,按我们中华祖先的观点,人乃天地精华所育,人体是一个精美绝伦,无与伦比的小宇宙,人具备一切功能,包括人的自愈功能。关键是安放我们一颗无所不能的心。心安则万事安。唯心所识,唯心所现噢—”

    转眼间几年过去了。

    萧医生的儿子萧木已长大成人,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一衣带水的邻国日本维新成功,国力大增,被民族主义情绪裹挟的日本国民也胃口大开,虎视眈眈地望着东方睡意朦胧的大国。西学东渐之风正盛,萧家家学渊远,萧医生潜意识里预感中日间未来必有一战,打算将儿子萧木送到虎口—日本留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再说老农民在上海筹划开西北皮草行一事也步步为营,进展顺利。他与他的恩人保持着一丝联系,并深信只要在上海将皮草行开出来,萧老伯必定会来沪与他共同分享人生奋斗的快乐。

    一天,萧老伯在上海十六铺码头送走萧木后,终于找到机会践行他的承诺。萧老伯提着一只小皮箱来到苏州河边踏勘寻访,他并不知道西北皮草行的准确地址,光听说老农民开的店就在这个地段。

    在上海,地段就是价值。好地段就是好价钱。这是硬道理。谁来了都是一样。如同现在上海好地段的房产,无论哪个朝代。万变不离其宗。

    说也巧。老农民刚从店里送客出来,他的客人就是当年满清末代皇帝时代,在江浙沪赫赫有名的浙江总兵古龙的部下,神奇军工大虎和铁蛋等一行弟兄。

    老农民初到上海打天下时。他的货船在苏州河边靠岸卸货。因为没拜过码头。遭到码头边一帮收“服务费”的混混打压,硬要扣下他的一船货。正在他焦头烂额之时,码头边窜出一行人。为首的是神奇军工大虎,曾为满清政府派遣,支援高丽抗日(毛时代叫援外,像援建坦赞铁路的中国技术工人),回国后又在北方兵工(现在叫大型国企)制造出神奇炸药,将日本的侵华陆海军炸得个稀巴烂。清庭为表彰他,赠于他清皇帝监制的黄金小元宝若干锭。要是留到现在,那真是稀世珍品啊!

    自从满清皇帝看到大清帝国大热所趋,在民众和时势的压力下宣告退位后,乱成一锅粥的各地军阀乘势而起,纷纷捞稻草,宣告独立。坐镇北平的北洋军阀为稳住天下粮仓江浙沪“金三角”地区,逐令在全**界因抗日而声名鹊起,不怒自威的浙江总兵古龙调任后起之秀,但钱途不可限量的上海任总兵,兼沪杭卫戍司令。

    古龙是个明白人。他出身武林世家,其父古汉武是西北武林豪杰。

    俗话说习武之人必有佛缘。对佛学的理解并践行,是武林中人的最高境界。古汉武被清庭招安后,在京师众臣中力主抗日,成为抗日“名片”(将)。由佛学他深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史命,功成身退的他,决不恋栈,将一生的责任交给接棒的儿子古龙。古龙不负父望,真所谓虎门无犬子。

    俗话说天无百日晴,花无百日红。斗转星移,岁月不绕人。古龙也到了两鬓染霜的年纪了,他不想成为满清的左宗棠,一把年纪,老态龙钟了,还要到大西北为清庭去平叛剿匪。

    他心里已暗自决定,到上海履职后,即提出辞呈。这叫功成身退。

    现在古龙已离开是是非非的政坛,在上海当了寓公。他手下一帮“敢死队”,大虎,铁蛋几个铁血弟兄也集体退伍,跟老东家来上海,鞍前马后地保护他们的伯乐。

    此次,大虎,铁蛋等几个弟兄看到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不平之事,不能绕着走了;况且那当事者,被敲竹杠的还是来自西北的老农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亲不亲故乡人。

    大虎是拿大主意的。此等动粗的事,他不会亲自动手。铁蛋对码头边的小混混说:“这地界由公部局管着,你们是哪路神仙,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一个头戴西瓜皮帽,嘴里镶金牙的混混没好气地答:“老哥,是哪个码头的?兄弟怎么没听说过你的尊姓大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老规矩喽,怎么你一来就将我们道上的规矩给破了,凭什么?”说完,“西瓜皮”贼眉鼠眼地向周围的几个同伙扫了一下,几个人立马围上来了……

    铁蛋见过大世面。这一阵子在上海给退休的古帅当门客,见惯了昔日车水马龙,威风八面的杭州卫戍司令部大门禁卫森严的场景,现在看着上海公寓门口门可罗雀的凄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此次,这几个混混自已撞到俺抢口上,总算找到一口出气的机会,怒目圆睁,道:“你们这几个混混还不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你知道老子是哪一个道上的?”

    那几个小赤佬,在苏州河边从没听到有人会用这样的腔调对他们发话,顿时被来者的气势懵住了,心想:这一口山东腔的大汉,莫非是青红帮,还是黑道?便改口道:“大哥,不好意思,请自报家门,哪一个山头的?小弟上头也有人罩着。太阳老高了,还没收到一个铜板,回去交不了差。咱们几个出来也是混口饭吃,你大人大量,不会为难我们做马仔的吧?”

    “好的,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回去告诉你们头,这一单免了。”铁蛋说。

    “凭什么?”

    “老子是沪杭警备司令部的。老子坐不改姓,立不改名,老子叫铁蛋。有事找我。”

    小混混们也想过霸王硬上弓,来全武行,但见对方人手也不少,真打得天昏地暗,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话,也不上算。捞不上钱,工部局出动红头阿三,弄不好自已要进去。算了吧,今天自认晦气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