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褪去,迎来了新生的太阳的第一缕阳光。张天松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紧闭着的双眼微微张开,眼眸中淡淡的精芒一闪而逝。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大小伤口喃喃道:“幸好有玉葫芦,要不然仅仅几天怎么也没有恢复得这般好。”

    此时已是张天松来到桃林村的第三天了,自从那日印证了自己确实没有碰上狗血穿越,也就安心的在这住了下来,一心一意的疗伤恢复实力,才好再做进一步打算。

    收起玉葫芦,张天松下了床,渡步走出暂时寄身于此的竹屋,经过三日来的修养,每日每夜不停用灵力修复着体内经脉,再以金大夫的汤药内服外泡,清除了不少残留下来的毒素,使他的伤也得到了可喜的好转,起码下床蹦跶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是世外桃源啊,世上有那里一处地方能和此相比呢?”来到门外,即便每日所见,但他都忍不住地要惊叹一下。

    “小哥早啊,你有伤在身怎么不在床上多睡一会,可别到处走的崩裂了伤口。”竹屋外,徐嫂已然在那张每日用餐的竹桌上摆弄着早点,见张天松出来便打了声招呼。

    “呵呵,徐嫂早啊,这人哪能睡那么久,就因为有伤在身才需要多出来活动活动,不然筋骨都生锈了,这伤自然就好不了。”张天松灿烂的呵呵一笑,但配上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庞却怎么都不会让人有和蔼的感觉。

    见徐嫂准备好了早点,张天松也不客气,直接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白花花的馒头,大口啃吃起来,时而还喝一口粉红色飘着三五朵花瓣的粥水,这是桃林村的特产之一桃花粥,很是香甜可口,饶是他在外吃过不少美食,也仍对这简易的桃花粥赞不绝口。

    张天松边吃边喝,还边不停的称赞道:“徐嫂您做的这桃花粥真是百喝不厌啊,比那些五星级餐厅还要厉害几分。”

    “五星级?那是什么东西?”徐嫂先是看着他的吃相暗觉好笑,听到他说的话却又迷糊了。

    “呃,就是里面的人很厉害很会煮东西吃的一个地方,不过也没有徐嫂你做的好吃。”这才想起自己还生活在八百年不变的村子里,别人又怎么会懂这些现代名词的意思。张天松挠挠头,旋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附近,发现缺少了一个活泼好动的身影,便问道:“咦,娃娃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他。”这时他才发现,桌面上的碗筷少了一份,不由的有点惊奇地问道。

    “今天是村长授课的日子。”徐嫂见张天松一脸不解,又接着介绍道:“村长他老人家学识渊博又懂得不少大道理,我们村有一个规矩,孩童到了五岁,每三日就要跟随村长学习一日习文练字,一直到十二岁才结束。”

    “哦!”这时张天松才恍然大悟,难怪为何经过八百多年的与世隔绝,这这村子里的人都还保留着原有的灵智而没有沦为茹毛饮血的原创人,而且还懂得礼仪的如常人般的生活。

    “对了,那娃娃去学习,不就没人放牛了吗?”

    “一般都是奴家代管一日,等明日娃娃空闲了,再交由给他。”

    张天松吃馒头的动作顿了顿,旋即又道:“要不徐嫂您今日便歇歇吧,照顾我这么久您也操劳不少,今日就有我代为放牛吧。”

    “这可怎么行,小哥是客人,怎能让你来做活,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笑话奴家不懂礼节。”徐嫂闻言连连摆手道:“再说金大夫交待了让你不要劳累,多点休息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说到金大夫,两日前张天松终于见到了他的真面目,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医术甚是了得,也让他大为感叹,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有卧虎藏龙的,谁能想到一个隔世的小村庄竟然世世代代相传着一位神医级的人物。为何说是神医呢,就凭他一个未曾修炼过任何功法的寻常人,依靠每日为村里的人看看伤风感冒的经验,竟然对张天松身上毒虫残留下来的,连他自己也大感头疼的毒素,到了金大夫的上手变得迎刃而解。

    每日里金大夫都会配好两副药给他泡澡内服各一剂,还每到旁晚就为他行针顺气,这才让他在短短三日内伤势恢复大半,不然哪能在这活蹦乱跳的。不过金大夫医术好是好了,就是那股子牛脾气让人难受,无论张天松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他轻易下床,除了拉撒,就连吃喝也不允许他下床半步。

    所以听到金大夫的名字他的笑脸也不自觉的僵了一僵,旋即又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现在身体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每天光是吃住您家的不做事也过意不去,再说放牛也不是什么粗重活,不就是出去溜达溜达两圈么,就交给我啦,您就在家歇着吧。”说话间,三两口把手中的馒头吞下肚子,仰头喝光桃花粥,便不由分说的走到一旁趴着的大水牛身边,牵起了用树藤代替的牵鼻绳,就往外走去。

    被这陌生的家伙拉扯,大水牛疑惑的看了眼他,但随即鼻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它只能无奈的起身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徐嫂见阻拦不了,也只能任他离去,微微笑着收拾起竹桌上的碗筷。

    日上三竿,桃林村的小溪河边,张天松亦是学那日娃娃的样子,躺在巨石上晒太阳打盹,手中牵着的树藤也被他放长了很多,任由大水牛来回走动的进食喝水。其实在这小村放牛,也不怕有人偷,反正这里每家每户都养有一头牛,谁多谁少一目了然,只是怕没人看管样,让牛自个晃荡上山找不回来,才抽出人力来放牛而已。

    “算算时间,先是昏迷十二天,再加三天修养,途中也不知漂流了多少时日,粗略算来起码也大半个月出头了。老妈她们肯定担心死了吧,等过两天伤势一好,便想办法穿越山林回家。”张天松眯着眼,感受着太阳带来的温度,心中却是想念着家中的事物。

    然而,仅仅片刻后,又叹了口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这般模样回到去,不是让老妈更伤心么?还是就在这安安静静的修炼下去,等有朝一日突破至更高的境界,修炼到传说中能重塑身体,修改面目的那一步,才回归家中呢?

    “呼!”想了良久,张天松还是没确定下来究竟伤好后是去是留,轻吐口气,试图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但旋即又心中一动暗道:“不行,就算不敢回去,起码也要联系上报个平安,让老妈老爸安心下来,不然一个不好伤心过度久郁成病就糟糕了,特别是外公,年纪也这般大了。”

    越想越觉得此事势在必行,而且越快越好,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自己伤势一好,就立即离开村子,即便是翻山越岭也要穿过这片山林找到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哎呀,我的娘呀,肯定是先前昏迷太久脑袋不好使了,竟然把这看家本领都忘了。”张天松忽然一拍后脑勺的怪叫一声,但旋即又喃喃起来道:“不行啊,没笔没墨,就连最基本的符纸也没,怎么画制那符箓。”想到这让人无奈的情况,刚刚升起的喜悦之情瞬间熄灭。

    正当他垂头丧气之时,一阵清风拂过,饶是他此时内心烦躁也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下。既然无计可施那就不要自寻烦恼,或许顺其自然会有更好的结果。这般安慰着自己的内心,转过头去看着轻轻咀嚼青青小草的大水牛,仿佛被它的休闲模样感染,让得他放下了心中的挂念,淡然地微微一笑,闭上眼眸,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沙沙沙”一阵阵连绵不绝的清风,吹得附近的翠绿竹叶沙沙作响,但张天松却很享受这美妙的“杂音”。然而,仅仅片刻,他整个身子一僵,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匆匆而过的一个念头并没让他记住那是一句什么话,但偏生却又感觉到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不知何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呆呆愣愣的看着正上方,随着清风扫过,可以从他眼眸的倒射中看到一根翠绿的竹子若隐若现,在那竹子杆上,还随风摇摆着生气蓬勃的青绿叶子。

    “无正无形”张天松忽然喃喃的动了动嘴巴,接着眼眸中渐渐绽放出一道令人不敢直视的精芒:“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嘴里喃喃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带着点颤抖的嗓音说了出来,这颤抖不是冷,也不怕,而是激动狂喜的难以自制的颤抖。

    他终于想明白了那句“符无正形,以气为灵”这短短八个字的精要所在。

    符箓不在于形,而在于灵,原来自己以前一直使用黄符纸画制符箓都是下剩路数,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实力提升后,画制出来的金刚轻灵两种低级符箓威能没有得到丝毫提高,更远远不及符箓空间里描述的那等骇人的效果,此时想来应该是黄符纸限制住了该有的威能。

    万物皆可成符,唯灵而已。原来如此!()

    【文学网提供无广告弹窗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