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少终于在斤丝潭与沈冰回合了。天已经墨黑一片了,每人身上都汗水淋漓,空气异常闷热,黑云挡住了星光,伸手不见五指。现在的情况是应该躲避诸葛氏三兄弟的追铺先,远处依稀可见几点火光,想必是诸葛氏三兄弟举着火把向这边而来。

    这天气倒是帮忙了,羽少把诸葛氏三兄弟的马匹赶进了林区,任由他们自由驰骋,留下马蹄印好叫诸葛氏三兄弟误认为诸葛枫他们留下的。羽少把所有人的包裹都帮在‘绝尘’的肚子下,并向着瀑布上方弹了颗石子,白马纵身一跃先上了斤丝潭瀑布的断崖上,‘绝尘’知道羽少的意思,先行一步去往清明尖的路上。他们五人都下水潜入斤丝潭中,羽少水性上乘,托着受伤的厉海,其他人紧紧抓着岩壁,只探出头来。岩壁和头发具为黑乎乎的连为一体,可以看到诸葛氏三兄弟从旁边呆了一会,循着马蹄印记而去了。

    斤丝潭实在寒气逼人,待到弟诸葛氏三兄弟远去已经过了一炷香时分,大家都开始打冷战了,牙齿咬的‘咯咯’响。大家小心翼翼的爬上岸来,厉海经过冷水一浸倒是清醒过来,也不再口吐鲜血了,只是像个瘫痪之人,没了半点气力,站都站不起来。诸葛枫没过经过激战,还有些力气,就背起厉海向着清明尖出发。山路崎岖,厉海也没能马上驮着,只有肩扛人背。

    除了白马‘绝尘’,其他马匹都被羽少驱赶了,‘绝尘’是羽少的心头肉,舍不得分开。其他马匹分几个方向而去,倒是把诸葛氏三兄弄得头晕脑转,待到几匹马都寻着之时,他们已经在茫茫林海迷了路,而且当晚雷声隆隆,下起了瓢泼大雨,把他们浇了个透心凉。三兄弟煎熬了一个夜晚,多亏他们体格健壮,倒也没受凉。第二天早晨林区依然云雾缭绕,笼罩了整个森林,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场大雨也把回去的脚印也给冲洗干净了,三兄弟只好生吃野味,寻寻觅觅,找寻羽少们的踪迹。

    羽少他们出得斤丝潭,进入林区时已经电闪雷鸣,随即下起来暴雨,更是苦不堪言,特别是俞嫣和沈冰,一个已经身怀六甲,一个还是小孩,那经得起如此深深寒意,羽少和诸葛枫都脱下了外衣,只留一条遮羞的**,把这些衣物裹扎在两个弱女子身上。诸葛枫背着厉海,羽少双手牵着俞嫣和沈冰,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腐只见,赶快逃命才最要紧,他们若果此刻遇上诸葛氏三兄弟,估计没人能逃脱他们魔掌。羽少和诸葛枫经过奔波,倒也没觉着冷了,还出了点细汗,可一停下歇歇片刻,就浑身哆嗦,就算现在是三伏天,在这样的夜晚犹如寒冬。

    羽少和诸葛枫不停歇的走到了天明时分,终于看到了白马‘绝尘’就在前方吃着青草。厉海已经昏死过去,得马上给他治疗,不然性命难保了。羽少从马肚下的包裹里拿出火石扔给诸葛枫,再从包裹里搜出白明月的疗伤秘方看了起来。诸葛枫在一堆湿漉漉的腐叶下挖出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落叶,点起了一堆篝火,俞嫣和沈冰坐在那里烤着,身上也是全部湿透了。诸葛枫折来一些树枝,围着火堆构起了一个架子,让俞嫣和沈冰把衣裳脱下,挂在树干上的烘干,自己和羽少知趣的离开了。诸葛枫去打些野味来,羽少去寻找草药为厉海疗伤。

    俞嫣和沈冰扭扭捏捏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厉海虽然在一起,可已经闭着双眼,脸色及其惨白,已经昏迷了很久,倒也不需避嫌。四个人的衣裳挂在树架子上,刚好像个简易围棚,在篝火的烘烤下冒着阵阵气雾,也挡住了山风吹来,两个弱女子很快就在暖烘烘的围棚里恢复了生机。沈冰还不时偷看俞嫣丰腴的酮体,啧啧有声的欣赏着,艳慕俞嫣的傲人身材,只盼自己快快长大好有如此的美妙香体。也想起了诸葛枫压在这酮体上的情形,不觉脸红一片。

    俞嫣看到沈冰如此迷蒙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发出了火辣的神情,低头看看自己傲人的双峰,也是骄傲无比,可看到沈冰的小脸有些发烧的红晕,不禁也想到了那晚,顿时娇羞不比,脸若桃花相映红。白了沈冰一眼,小声骂道:“你这小孩也胡思乱想了吧,看你一副荡漾的神情,也是个小浪蹄子。”

    “俞姐姐你别取笑我,我可是对你羡慕不已,如此白玉般的酮体,连我这小孩都觉得美妙,那诸葛大哥一定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了,是男人都会着迷的。”沈冰笑着回道。

    “看你这小脑袋瓜子,这么会有如此想法,是不是看到羽子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有些想入非非了吧。”俞嫣也笑眯眯的说道。

    “我是很喜欢羽子哥,我也恨不得明天就长大,能嫁给他我死也无憾。”沈冰大大方方的点着小脑袋认真的说道。

    “完了,你这么小就开始发春了,真长大了还了得,看你一副美人胚子,那身边还不到处都是狂蜂浪蝶。”

    “我心目中只有羽子哥一人,我才不管别人。”沈冰骄傲的说道,可一会又低垂下了头,说道:“可是羽子哥心中只有一个白明月,他这么优秀,有很多女人喜欢的。”

    “嗯,羽少的确是个好男儿,不但人长的漂亮,还文采出众,满腹经纶。而且胸怀大义,侠肝义胆,不愧为才子**,人中龙凤。”

    “你怎么说,不会也喜欢他吧,那诸葛大哥怎么办?”沈冰坏坏的笑着说道。

    俞嫣好气又好笑的挥手向沈冰打来,拍中了她的脑袋,嬉笑着骂道:“你还真当我是**之妇啊,我心中只有枫哥,别人如何管我啥事体啊。”情急中连土话都出来了。

    沈冰被俞嫣拍中,也伸出小手抓啦着俞嫣,不小心碰上了俞嫣的乳峰,甚是坚挺润滑。俞嫣也在沈冰身上招去挠痒痒,两人嬉笑着扭成了一团。

    大盘山区本就是浙中天然的药材库,奇花异草比比皆是,白明月的药方开的长篇大论的,还画上了药材的图画,真是细致入微了。羽少和诸葛枫一道出发寻觅,不久就采齐了治疗内伤的所用药草,满满一捆够厉害治疗数月了。两人顺便也捡些枯枝作为火堆燃料,也已经一大捆了,用荆条捆了个结实,由诸葛枫背着。只是雨后清晨没遇到什么野兽出没,肚子已经叫了半天了,这温饱还没有什么着落。

    就在羽少和诸葛枫发愁时,在一处悬崖峭壁旁边的灌木丛中,发现有一阵骚动,是一只黑色麝獐。白明月给羽少的‘麝香白玉膏’时,告诉过他一些麝的情况,他们居住在山中,常吃柏树叶,也吃蛇。它的香长在阴囊前的皮下,膜袋裹住。五月时获得香,往往麝香中含有蛇皮骨。麝六、七月吃蛇、虫,到了寒冬则香已填满,入春后肚跻内急痛,自己会用爪子剔出香来,拉屎尿覆盖,常在一处剔出完,这样的香绝对超过杀取的,然而难以获得,价值如同明珠。麝香列为诸香之冠、药材中的珍品,认为它能通诸窍、开经络、透肌骨,主治风痰、伤寒、瘟疫、暑湿、燥火、气滞、疮伤、眼疾等多种疾病。

    麝生性胆小,两耳直立,感觉灵敏,善于隐藏,人难以近身。羽少兰花劫指一出,这黑麝难逃厄运,当即就在原地挣扎了一会死去了。羽少在麝的身下挖着什么,诸葛枫甚是疑惑。一会功夫羽少挖出一块土色的东西,发出浓郁的香气,久久不散。羽少告诉他这是名贵的药材,特意寻找难以获得。心想如果带给白明月,一定是高兴坏了,杀麝取香那有这天然麝香可比的,如此大块价值连城啊。

    羽少对诸葛枫说道:“蛮人常食之,似獐肉而腥气,云食之不畏蛇毒也,可俞嫣不可食其肉,容易堕胎。”

    诸葛枫看着羽少一通忙碌,可自己还的为俞嫣找吃的,幸好不久就打着了两只野兔。回到羽少身边时,他还在用沈冰的短刀再取黑麝的麝脐香,也甚是名贵。

    雨后山涧溪流纵横,他们在溪边剥皮洗好野味,扛着回到歇息地。

    俞嫣和沈冰已经穿回了衣裳,也把烘干的衣裳踢给了他们的男人。诸葛枫把黑麝和野兔架上烧烤,羽少在石块上捣鼓着药材,外搽内服,加入些麝脐香倒是事倍功半,厉海很快幽幽的醒了过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和身烤干了,终究是江湖高手,撑过了生命垂危时期。羽少虽然内力深厚,真气漫长,可不懂得运用,不然也可为厉海灌输内力,诸葛枫不懂内功,也无法教导。

    羽少用白明月给他包着疗伤药的油纸取来,把麝香包得严严实实的,外面再包上几成枯叶,弄成了一个球状,使香气不再溢出为止,他怕麝香的气味动了俞嫣的胎气,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羽少一番忙碌。

    野味已经烤熟,大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羽少用短刀切了些黑麝肉喂给厉海。沈冰的短刀在这丛林之中倒是很有好处,自己又羽少在侧,也用不着什么刀剑。厉海吃了些东西,很快也有了些气力,他知道羽少的内力强劲,就告诉他推拿入宫的法门,以换取羽少疏些真气与他抵抗内伤。羽少当然毫不吝啬的为厉害疏入了纯元内力,两人盘起坐在地上,双手在他背上按住穴位,两人头顶都有股热气冒出,接着用双掌对双掌的对接真气流露,过了一个时辰,厉害已经脸色有些红润起来,羽少却有些精疲力尽的虚脱了。他马上运气,开始了半年未练的内功心法,双手翘着兰花指摆在大腿上,闭着眼睛想着法门口诀。半柱香一过,羽少又开始神采奕奕了。诸葛枫羡慕不已,心想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能练就如此深厚的内功,可现在还在为性命东躲西藏的,不过八卦门的秘籍在手,还是有机会迎头赶上羽少的。

    厉海也惊骇羽少的内功修为,此人如果学得几门绝学,在江湖上难逢对手了。可也觉着羽少的修炼法门甚是邪气,真气强劲绵绵不绝,**无比翻江倒海,似乎是没法控制得住。羽少看到厉海的表情,就主动说起了自己得一神秘男子传此邪功,并无益处,身体内的真气到处乱窜,浑身发烫,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多亏了白明月的冷泥丸撑着,多少的武林高手也没见过此等邪功。

    大家都想不到羽少一个翩翩公子,却每天受着真气难以调理的煎熬,还如此的侠肝义胆,为了一位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只身历险。沈冰听了后,走到盘腿而坐的羽少身后,抱住了羽少的脖子,整个人都压在了羽少身上,‘嘤嘤’的哭起来了。

    羽少摸着沈冰的小手臂,安慰道:“我这点煎熬算的了什么,比起你的灭门之灾只是一点皮毛小事,况且我还用这神功偷袭了这么多武功高手,你应该庆幸我有此神功呀,不然我拿什么保护你呀。”

    “说的也是,嗯,我有的是钱,我叫爷爷找天下的名医为你治疗,一定能解除你的痛苦的。”沈冰欲想说些自己的情况,却被羽少打断了。

    羽少说道:“你不知道,一路的艰难险程,倒是克制住了我体内的真气,这一段时间以来,不用服药也没见着身体有异样,我还得感谢你让我体验了江湖历练呢。”

    沈冰破涕为笑,说道:“如此甚好,以后我们两人一起浪迹天涯吧,待到见过爷爷,我还跟着你,你可不许不理我。”

    “好,以后你嫁人了,我也陪着你,让你夫君吃吃醋倒也很妙。”羽少调侃道。

    “我才不嫁人,我只要羽子哥。”沈冰说道,摆弄着身体,在羽少后背蹭来蹭去。

    俞嫣插话道:“你不嫁人,可你的羽子哥还想娶夫人呢,你也说家里还有几位佳人正等着他回去哦。”

    沈冰白了俞嫣一眼,有些泄气了,说道:“等我再长个几岁,就跟他们抢羽子哥,也跟他们比比美貌,我母亲可是江南有名的美人,我一定不会差的。”沈冰倒是自负美貌。

    “到那时,羽子哥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成堆了,估计你是轮不上了哦。”俞嫣**着沈冰。

    沈冰怒气冲冲的从羽少背上下来,追着俞嫣报复她的言语刻薄,俞嫣围着众人转圈,嬉笑怒骂一番,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扫几日的郁闷之情。有了少女沈冰的天真烂漫,倒也把心中阴霾去了些。笑过之后大家还是要继续冒险,在这深山老林除了要提防野兽出没,还得时刻防范诸葛氏三兄弟追了上来。

    厉海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能上马了,可身体还是很虚,马匹也只有‘绝尘’了,大家同生共死几回后,像是一家亲了,都把马匹留给厉海乘骑,俞嫣和诸葛枫卿卿我我一起跋涉,倒是甜蜜的很,羽少看到沈冰稚嫩的身子骨,于心不忍,就时时背在身上,有时还骑在羽少的肩膀上,捧着羽少的头,登高远望一番。沈冰习惯成自然,没有羽少背她就不肯走了,有时厉海下马走走,沈冰也不骑马就要骑着羽少。羽少只好‘自认倒霉’,把沈冰娇宠坏了,可看到沈冰楚楚可怜的模样,羽少那恨得下心来。沈冰倒也是鬼灵精,身上背着羽少的包袱,时不时从包裹里拿出几样糕点,塞入羽少的嘴巴,还不让俞嫣看到,有些偷偷摸摸,俞嫣早就知道沈冰的小把戏,心里暗笑不已,这小姑娘很有心计,还暗藏了这么多从市集上买的小点心,马车已然弃之不用,可沈冰还是藏了些,自己舍不得吃,全进了羽少的嘴巴,看到羽少吃的香甜,心里暖洋洋的,很有幸福感。俞嫣摇摇头暗自发笑,看来沈冰已经情犊初开,又遇上羽少这样的美男子,对他甚是娇宠,什么事都会答应,心中必定欢喜的紧。

    羽少时间一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让着沈冰无理取闹非要骑着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有这么个妹妹挺好,家中的白明月和殷小妹对他是情根深种,芈丫头终究是主仆关系,只有天真烂漫的沈冰与他一起戏耍,到真像亲妹妹般的温暖,她的撒娇,她的发嗲,她的喜怒无常,无不激起羽少对她的保护欲。与沈冰分开一时半会儿,心里还真是放心不下,甚是提心吊胆的怕她出事,自己连白明月也没有过此种心情。

    诸葛氏三兄弟倒有些能耐,在茫茫林海中转悠了数日,居然发现了羽少他们留下的篝火草灰,只是些痕迹罢了,显然已经早早远去,三兄弟并不死心,仔细的找寻着羽少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连羽少嘴角滑落的糕点沫都没有放过,可见细心。山区小道崎岖不堪,更有悬崖绝壁处的羊肠小道,诸葛氏三兄弟的马匹可没有‘绝尘’的勇气,死活不肯走这绝壁处的小径,他们没有办法也只好徒步前进了。

    大盘山脉南拉仙霞岭,北连天台山、四明山,与括苍山脉相连。其水流向四周辐射,东为始丰溪、永安溪源头,流入灵江;南为好溪,流经缙云是瓯江的发源地;西北为文溪、西溪和夹溪是婺江和曹娥江的发源地。

    括苍山脉地处浙东中南部,南呼雁荡,北应天台,西邻仙都,东瞰大海。羽少一众进入了另外的一座崇山峻岭,登之见苍海,以其色苍苍然接海。飘然仙境,心旷神怡。漫山红绿相间,绚烂夺目的清秀景色时而历历在目,时而隐没云海之中。无际的云海,奔腾舒卷,一座座山峰正如孤岛,漂浮隐现,变幻无穷。为灵江水系与瓯江水系分水岭。

    到了瓯江顺流而下就到了永嘉府了。羽少他们已经无心欣赏天地造化鬼斧神工的括苍山了,连夜兼程翻阅了括苍山脉,来到了瓯江边上,向本地居民高价买了艘帆船,向着温州进发了。终于可以安稳的睡在船上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了,羽少和诸葛枫轮流掌舵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