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长孙皇后则是露出欣喜的表情,因为看李世民的表情就知道李承乾的答案令他满意,而且李承乾的表现也是令她十分的高兴,满脸慈祥的看着李承乾道:“乾儿,真的是长大了。”

    李世民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乾儿确实长进了,此番言论真是令朕受益匪浅,若是满朝大臣皆有乾儿的学识,朕就没有什么可忧愁的了。”

    李承乾谦虚的一笑道:“此皆父皇和母后教导之功,若非如此儿臣怎能有这等学识?”

    李世民哈哈笑道:“你我父子何必说此等虚话?”

    李承乾闻言在心中暗自撇了撇嘴,正是因为是父子才说的,您老人家的疑心一点儿也不比魏武帝差,看看李君羡等人的下场就知道了。

    而且心眼也是一等一的小,李建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李承乾十分的清楚,但是后世史书是如何写的,李承乾也清楚,都说史书如刀,但是也抵不过帝王的粉饰名声。

    ·········

    此时长孙顺德府中,长孙顺德看上了刘树艺的能力,于是极尽优渥之事,若非长孙顺德实在是惧内,恐怕同榻而眠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

    长孙顺德同刘树艺边谈边喝,二人不停的碰杯,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长孙顺德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不过还是不停猛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故作如此。

    刘树艺则是急忙说道:“伯父,您不能再喝了,太多了。”

    “贤侄啊····没事儿,你放心,你伯父我老当益壮,这点小酒算的了什么?程咬金那个酒缸跟俺比起来不过是一个小酒盅,哈哈····”长孙顺德含糊不清的说道。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长孙顺德终于不再猛灌自己,而后大着舌头说道:“贤侄,你说圣人知道了此事之后会如何处置我?”

    刘树艺顿时苦笑不得,感情长孙顺德到现在还是放心不下,不过刘树艺想了想老李家的行事风格,他的父亲刘文静被小妾诬告有谋反之意,当时刘文静自辩道:“太原起兵时,我是司马,与长史裴寂地位相当。如今裴寂官居仆射,而我的官衔与赏赐却与众人相同,我东征西讨,家属却无所庇护,确实有不满之心。”

    李世民、李纲、萧瑀也都认为刘文静不是谋反。

    但是李渊却说一句话:“听刘文静这番话,显然是要谋反。”遂诛之。

    长孙顺德虽然也是外戚,但是显然他跟长孙无忌没法比,所以他特别怕,更何况李世民虽然念旧,但是杀其人来也绝不手软。

    刘树艺只好耐心的说道:“伯父,观圣人乃是何等人?”

    长孙顺德头一歪,思考了一下,来了一句,“非常人也。大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祖,有汤、武、高、光之才,其乃天纵矣。”

    刘树艺闻言,眼神不由的一暗,此话乃是他的父亲刘文静曾经说过,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只好强笑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汉高之外戚,魏祖之宗室皆身居要职,此古已有之,虽有罪而不曾获刑,更何况此时宫中更有皇后为您谋之,您现在可以说是稳如泰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长孙顺德闻言酒醒了大半,连刘树艺换了称呼都没发现,不过还是一把抓住刘树艺的手道:“若果如贤侄所言,伯父必厚待贤侄。”

    刘树艺闻言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长孙顺德定睛一看,乃是自己的管家引着一个内侍走了进来。

    长孙顺德心中不由的一突,那内侍进来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薛国公乃是长孙一家的长者,望你能勤览古今,以自鉴诫,做外戚之表率。”这基本就是长孙皇后告诉他,这事算是揭过了去了,替你摆平了。

    长孙顺德闻言顿时大喜,有一句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心中有事喝凉水也能喝醉,最牛的就是《醉拳2》中黄飞鸿喝汽油都能打醉拳,当然若是心中无遮,猛然放下担心的事,喝酒照样也能清醒。

    此时长孙顺德酒几乎全都醒了,内侍虽然没说别的,但是仅这一句话,就表明他长孙顺德没事了,于是看着刘树艺的眼神越发的发亮,心中暗道不愧是刘文静之子,日后若是有此人为自己出谋划策,焉能不立下更多的功勋,兴旺发达岂不是等闲之事?

    于是头脑一热,长孙顺德来了一句:“贤侄果然乃是吾之子房啊!料事如神。”

    刘树艺一听,顿时吓得脸都绿了,虽然被入了贱籍,但是他还想恢复祖上的荣光的,他若是张子房,长孙顺德是什么?于是急忙说道:“伯父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长孙顺德顿时也是一惊,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捻须笑道:“贤侄果然不错,伯父没有看错你。有乃父之风,真乃是老夫的贵人。”

    “侄儿不敢当伯父之言,就算是没有侄儿,伯父也一定会化险为夷。”刘树艺谦虚的说道,下意识的不再提刚才的事。

    长孙顺德更加满意了,刘树艺有本事、有才华,但是没有刘文静的恃才傲物,这才是令他最满意的地方。

    两个人又开始谈论,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有心施展才华,一时之间是宾主尽欢,长孙顺德更是十分佩服刘树艺的才能,无论是对朝政还是对时局都有着十分独到的见解。

    长孙顺德这时就在想若是当时自己没有同他们同流合污,恐怕还发现不了这样的人才,可是为甚么他有如此才能,竟然还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呢?

    若是刘树艺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会嗤之以鼻,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同我们一起干,显然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长孙顺德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刘树艺闻言沉默半响,而后说道:“无它,家贫尔,家中又有兄弟要养。”

    长孙顺德感叹道:“贤侄放心,从此你们兄弟的事情就保在伯父的身上。”

    刘树艺闻言没有拜谢,反而呜呜大哭,眼泪不停的流。

    长孙顺德奇道:“贤侄这是为何?难不成是不满意?”

    刘树艺哭着道:“侄儿此时乃是卑贱之人,伯父如此厚爱实在是愧不敢当。然思及家父蒙受不白之冤,祖宗至今无血食之供,所以痛哭。”

    而后刘树艺跪下接着哭道:“侄儿恳请伯父,替家父伸冤啊!侄儿必然铭感五内,从此唯伯父马首是瞻。”

    长孙顺德瞬间沉默了,虽然他有些贪财,但是他不是傻子,帮刘树艺兄弟不难,但是替刘文静伸冤,就涉及到一个原则性问题。

    长孙顺德倒不是怕裴寂,此时的长孙顺德可谓是战斗力爆表,贪污都没事,他还能怕区区一个江河日下的裴寂?

    主要是因为刘文静是李渊下旨处斩的,刘文静之案若是被翻转过来,岂不是说李渊杀错了人?李世民虽然同刘文静关系极好,但是在贞观初年,皇位刚做的时候,“啪啪”的打他老子李渊的脸,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