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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一片沉沉的黑暗吞噬了整个岚山城,

    这时,静的出奇的宽敞街道上,突然有一条人影闪了出來,这个人在街角的某个阴影站了一小会儿,又极其小心的四处探查起來,

    确认沒什么危险后,他的动作像狸猫一般,“噌”的蹿出,飞上了屋顶,

    他身手矫健,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疾驰如飞,就像在宽敞的街道上奔跑一样,十分稳当,十分利落,

    只见他一阵轻烟似的飞跃进西城门附近的好意酒店,毫不停留,接连掠过几排客房,一直朝着最后的那个宽敞庭院靠近,

    他的动作,愈加的轻盈、缓慢,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动作过大,从而把已然熟睡的客人给惊醒似的,

    他有着一张狭长的马脸、一双阴冷的眼神,悄无声息的一步步來到庭院的正房前,向窗棂接近,

    因愤怒,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心底深处还燃烧着还沒有完全散去的邪火,

    不久前,他刚刚把相好的衣服脱光,正准备饿狼扑食的时候,突然被人给提溜出來,执行这次任务,

    他虽有极其愤怒,但却敢怒不敢言,也敢怒不敢发,來找他的这个人,是他的老大,他不敢得罪,

    可不曾想,老大在把任务交代给他后,竟直接走进了应该属于他的房间,代替他去耕种屋子里的那三尺良田了,

    虽恨得咬牙启齿,也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奈何寄人篱下,他只好忿忿离去,

    “嗯,”

    來到窗棂前的夜行人,刚刚从灵戒中翻出一管迷香,一道无比娇柔轻吟声,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这宛若凤鸣九霄的甜美轻吟,夜行人顿时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好像都软了,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

    原本就沒有消退下去的邪火,“腾”地蹿了起來,瞬间就袭遍了他的四肢百骸,烧的他呼吸粗重而又急促,整个身体都热了起來,

    “真他娘的诱人,怪不得叫我过來把人给偷摸的掠走,”

    接连喘了几口粗气,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燥热的情绪,心里骂骂咧咧的嘟囔起來:

    “他妈的,抢人的时候想到老子了,吃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分给老子一块,今天这妞如此诱人,老子就先把肉吃了,让你们喝老子剩下的汤,哼,”

    嘟囔间,他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那管迷香,喷火的眼眸里猛地闪出一抹阴狠的精光,

    可就在他想要捅破窗户纸,把迷香伸进去的时候,一道诱人犯罪的甜美娇柔声,从屋子里缓缓地飘了出來:

    “既然來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进來玩玩,偷偷摸摸的,可不像个男人哟,”

    这个时候,如果屋子里的林雅娴和萧遥走出來的话,一定能看得出这位夜行人的面部表情极其震惊,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引以为傲的轻身术,竟然失败了,屋子里的这个女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咔,”

    震惊间,窗户突然碎裂,寒光一闪,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把奇怪的短刀,雪亮的刀锋反射着夜明珠的光芒,耀眼的就像是一泓秋水,亮的让人无法直视,上面还映衬着一双散发着森冷气息的忧郁眼眸,

    “不好,”

    一声略显惊恐的惊呼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后,他脚掌踏地,犹如遇到了危险的兔子,“噌”的蹿了出去,

    但是,他双脚离地的刹那,耳边陡然传來“嗤”的一声轻响,夜行衣被这突如其來的一刀,给划开了一条口子,

    胸膛那里也有点火辣辣的疼痛,很显然,他的大意之下,受了点小伤,但并不严重,

    “好快的一刀,”

    饶是如此,他也有点心惊胆战,再慢上那么一点点的话,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美女,有胆量跟我去郊外大战三百回合,”

    望着从窗户跳出來的林雅娴,他“噌”的跳上房顶,留下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后,便纵身跳了下去,

    急速开合的秀挺鼻孔里飞出一记冷哼,林雅娴想都沒想,双膝一弯,双脚猛一发力,整个人犹如一只离弦之箭,“嗖”的蹿上房顶,尾随着那个人追了过去,

    此时的她身着蓝色武者劲装,脸色冰寒,骤然收缩的眼瞳里,寒芒滚动,杀气腾腾,

    林雅娴的身影刚一消失在夜空中,花黛羽便从屋子里走了出來,透过破碎的窗户,凝视着脸色严肃而又冷漠的萧遥:

    “你怎么不跟过去,对方可是个八星武师,”

    听到花黛羽这满是惊诧的声音后,萧遥脸色不改的缓缓说道:“小鹰在老鹰的庇护下,永远都无法在天空中飞翔,既然她坚持要走这条路,那她就必须要学会照顾自己,更何况……”

    他故意停顿下來,冷笑了几声,方才继续说道:“八星武师很强吗,她只需把你教的那套刺杀术,发挥出一半的水准,杀掉他,易如反掌,”

    “你真的要一个人走,”

    花黛羽从萧遥的话语里琢磨出一丝不同的味道,美丽的大眼睛,刹那间便瞪得溜圆,眨都不眨地盯着他,里面的神色,看上去复杂,

    “嗯,”

    萧遥点了点头,随即右手一扬,一只碧绿色的小药瓶冲花黛羽飞了过去:“这是另一枚洗髓扩脉丹,你帮我交给她,”

    “你……”

    花黛羽接过药瓶,刚要开口,便感觉到眼前一花,萧遥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房顶上,

    “好好活着,两年后,我们……飞龙城见,”

    隔空亲了花黛羽一下,萧遥那张严肃而又的冷漠的脸庞,顷刻间被一抹微笑所替代,

    “滚,”

    望着不远处那张难得一见的微笑脸庞,花黛羽的脸色却“唰”的寒到了极致,萧遥的绝情离开,让她很是不爽,

    你就不能陪我到飞龙城后再走,

    心中冷哼一声,气恼之下,右手一扬,一缕寒光从指缝间飞了出來,疾如风的直奔萧遥咽喉而來,

    “啊,”

    一声万分凄厉的痛苦嘶嚎,猛地从萧遥嘴里迸射而出,随后,他捂着喉咙从房顶上栽了下去,

    “他怎么沒躲,我杀了他,”

    花黛羽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來,一向睿智的大脑好像是变成了浆糊,神情恍惚,目光呆滞,里面还有两抹雾气在快速凝聚,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呢喃着,她飞上了房顶,居高临下的往下一瞧,哪儿里还有萧遥的身影,

    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花黛羽嘴角荡起一抹自嘲的弧线:我居然会以为杀了他,真是好笑,那家伙儿的脸皮,比城墙的砖还厚,我的刀怎么能刺破他的肌肤,

    “混蛋,”

    突然,她扯起嗓子冲着西城门的方向大骂起來:“你特么的也给我好好活着,听到了沒有,别忘了你是我男人,”

    声音刚一落下,夹杂着少许戏谑的轻语声便在花黛羽的心中缓缓响起:“宝贝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对美女的要求,我从來都不会拒绝的,”

    “最好如此,否则……”

    眼眸里闪出一抹狠厉的精光,花黛羽右拳紧握,“呼”的挥向夜空,卷起一股凛冽的劲风,拳头上泛起淡黄色的灵气……

    夜凉如水,风冷如刀,

    距离岚山城西城门外大约几公里远的一个树林里,那位想要窃玉偷香的夜行人骤然停止了疾驰的脚步,

    “小小的四星武师,竟然一个人追了过來,我是该说你自不量力,还是该说你胆量惊人呢,”

    望着不远处那道脚下泛起橙色灵气、急掠而來的人影,他那狭长的马脸上,不由得荡起一抹淫笑,

    一想到林雅娴那让人酥到骨头的娇柔声,他竟开始幻想起一会儿即将发生的好事,

    “唰,”

    蓦地,他意念一动,一柄深橙色长剑猛然出现在手上,他的脸色也瞬间变的严肃起來,刚才那快速而又凌厉的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因此,他万万不敢大意,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又是以强战弱,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生擒林雅娴,然后,在这荒郊野外,无人打扰的幽静树林里,做点男人和女人都爱做的事……

    “受死吧,”

    思虑间,林雅娴追了上來,脸色冰寒的她,沒有丝毫的迟疑,低喝一声,便紧握短刀的冲了过來,目光万分坚定,

    这是她接受萧遥的训练以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与人交手,所以,她不想输,

    虽然对方有着八星武师的修为,但谁说四星武师就不能以弱胜强了,

    只要有信心,再把这一个月來的所学发挥出來,林雅娴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打败他,甚至是杀了眼前这个想要窃玉偷香的登徒子,

    “呼,”

    林雅娴脚踏逍遥步,身形快速移动,宛如一头正在觅食的猎豹,速度快的惊人,

    “咻,”

    到了近前,神情决绝的林雅娴猛地挥出手中的短刀,尖锐而又刺耳的破风声响起,一道耀眼的红芒,直奔那位夜行人的咽喉划來,

    又快、又准、又狠,

    这是花黛羽传授给她的暗杀术,只有简单的四式:割喉、背刺、穿膛、透顶,但每一式所变幻出來的招式又无穷无尽,

    不过,它的核心却只有一个: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