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我的脑袋顿时活络起來,对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将箱子里面的钱掉包,跟把箱子掉包,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前者需要开箱,,拿钱,,放白纸,,合上箱子等一系列的动作,而后者只要随便找个机会将箱子拎走即可,

    “看來,是密码箱被人掉包了,”我沉声道,

    “这也不太可能啊,从下车开始,密码箱就沒有离开过你的手,”孔宣皱着眉头:“唯一一次离开你的手,就是在商务车上,可正如你说的,商务车就那么点大的空间,密码箱就放在我们俩的眼皮子底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眉心,仔细的回忆着,从我们从广场拍照开始,一直到进入下水道,这中间每一个过程我都仔细的推敲,

    在喷泉前拍完照片以后,我就拎着箱子跟孔宣一直走到了商务车面前,打开车门,发现张昊天跟定时炸弹的同时也发现了商务车底板被切开了一个大洞,再然后我们上车,关门,当时那个密码箱就随手丢在座位上,接了钱先生电话以后,我解开张昊天的绳索,打开车门将张昊天放了出去,再然后,我按照钱先生的指示,将密码箱扔进了下水道……

    咦,等下,等下,

    我将密码箱扔进了下水道,

    我将密码箱扔进了下水道……

    我将密码箱扔进了下水道,

    脑中有电光一闪,我大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惊喜的叫道:“靠,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孔宣讶然的看着我:“怎么回事,”

    “就是我将密码箱丢进下水道的时候,钱先生将箱子掉了包,”我大声说道,

    孔宣听我这么一说,先是惊愕,思索了片刻以后,眼中也是放出光彩:“对,对,只有这个时间段密码箱才沒有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随即,孔宣皱眉道:“可是,当时我们往下看的时候,箱子不就在地上么,”

    “钱先生用一个网兜将我们装有钱的箱子截获过去,然后再在地上丢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记得跟你说过,那天我将赎金扔下桥,钱先生是用一根绳套将装着赎金的旅行袋给套走的,这次肯定也是用的这种手法,当我们将密码箱丢下去的时候,他就用绳索套走了箱子,然后丢出另一个密码箱,这才从容走人,”

    “怪不得,”孔宣也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在网吧跟我们视频的时候,不仅仅是要核对钱的数目,更是要知道密码箱的外形尺寸,然后去买一个差不多的箱子以备掉包用,为了不让我们起疑心,他甚至在买來的密码箱里面放了同样重量的一百一十扎白纸,”

    顿了顿,孔宣继续说道:“还有,当我们把密码箱丢到下水道以后,他隔了一分多钟才跟我们说话,当时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压得很低,想必这个时候他就在我们下方的下水道里面,他要走远点才敢跟我们说话,要不然就会被我们听见,”

    “沒错,”我点了点头:“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现在才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密码箱,第一,密码箱的声音不对,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掉下去,沒可能只有那么小的声音;第二,密码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居然沒有散开,”

    “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孔宣冲我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有了这个时间差,他就能从容的撤退,如果我们发现他在下面拿了钱就跑,第一时间告诉警察,到时候全城的摄像头都对准下水道的井盖,他要爬出來就有些难度了,虽然也有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但对于算无遗策的钱先生來说,那样未免有些狼狈,”我冷笑了一声:“这个钱先生,他将一切都已经计算死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孔宣摇头叹息了一声:“说真的,我宁愿跟宗师级的高手去打架,就算打不过也无所谓,心里踏实,但面对钱先生这样的人,我感觉好像他就是一条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噬的毒蛇,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咬你一口,这滋味真他吗的不好受,”

    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何尝不是这这样的感觉,当下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去雷祖武家里继续等他电话呗,嗯,这次你可要记得,先把幻影鬼蚊放出來,”

    孔宣点了点头,两人找了个出口爬了上去,跟凌风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一说,凌风苦笑一声:“这下麻烦大了,下水道被炸塌,那些市政府的肯定会暴跳如雷,不说这个,你们接下來打算怎么办,”

    “去雷祖武家等钱先生电话,”我有气无力的说道,跟这钱先生过招,心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挂了电话,我跟孔宣來到了雷祖武家里,雷祖武的家同样是龙腾盛世的独栋别墅,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跟他老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老婆我是见过的,就是那天晚上穿着睡衣在游泳池边嚎啕大哭的那名中年妇女,

    坐下聊了几句,得知张鼎成已经将张昊天回到了家的消息告诉了雷祖武,所以,尽管雷祖武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神情却沒有了昨晚那份仓惶,

    在脚下拎起一个密码箱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雷祖武轻咳一声:“这是一百二十万的现金,到时候就辛苦两位了,直到现在那个钱先生还沒给我电话,真想赶紧结束这种煎熬般的等待啊,”

    我点头道:“那边只是要钱,给了赎金以后,小宇肯定沒事,”

    “我也希望如此,”雷祖武叹息了一声:“对了,正南,昨天我打电话给唐老爷子了,只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知道你在道上有这么大的名头,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亲自出手,如果我儿子能安然无恙的回來,到时会表示一点心意,不会让你们白辛苦的,”

    雷祖武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瞥过孔宣,现在孔宣假扮的是凌风,他可不敢说给凌风一点心意,不过,暗示的味道却很是明显,

    我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你儿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回來,看來这份心意我是收定了,不知道雷先生能不能提前透露下,你说的一点心意是什么,”

    说这话,无非就是宽雷祖武的心,最起码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雷祖武还沒说话,大门处传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门被粗暴的推开,有一个人走了进來,然后又是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

    我跟孔宣愕然对视,进來的人是谁,居然这么的猖狂,

    雷祖武苦笑一声:“这是我女儿,雷小玥,一个王字旁一个月亮的月,打小就宠坏了,你们别介意,”

    话音刚落,门口屏风后面就转出來一个女孩,头发被烫得五颜六色,满脸的桀骜不驯,咦,这个女孩好生面熟,

    女孩雷小玥目光扫过我们,哼了一声,正要转身上楼,随即目光又移了回來,落在我身上,眉头微蹙,思索了一会,猛然大呼:“原來是你,”

    我挠了挠头皮,望向雷祖武:“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雷祖武也是有些愕然,干咳一声:“小玥,怎么了,”

    雷小玥一点都沒有将雷祖武的话当回事,而是咬牙切齿的朝我走过來:“老东西,可算是找到你了,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來,”

    一听到‘老东西’这三个字,我顿时就记起來这个女孩是谁了,那天在李赞家楼下的花园,我叫了姬无缘姜子羽等人过來,后來姬无缘等人走的时候,耍了一下酷,直接消失在空气中,正好被路过的一个小女孩看见,为了让她相信是自己眼花,我当时还狠狠的奚落了她一顿,结果小姑娘就怒了,叫嚣着要给我好看,

    由于她烫了头发的关系,最开始我还沒认出她來,直到她叫我老东西我才想起來,想不到居然这这里遇见了她,更想不到她居然是雷祖武的女儿,

    “小玥,你做什么,”雷祖武站起身來,张开手挡在我跟雷小玥之间,厉声叫道,

    “你别管我,这个老东西上次还骂我神经病來着,”雷小玥浑然不顾雷祖武挡在她面前,伸手去拨雷祖武的手,试图将他推开,

    “小玥,别胡闹,”雷祖武声音越发严厉,中年妇女也是站起來皱眉道:“小玥,冷静点,他们是來救你弟弟的,”

    “谁胡闹了,有人骂你女儿神经病呢,难道你不生气,”雷小玥柳眉倒竖,干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雷祖武的鼻子骂道:“别人欺负你手下的小姐,你都要帮着出头,现在别人欺负你女儿了,你居然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雷祖武气得全身哆嗦,扬手就准备一个耳光闪过去,我飞快的站起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笑道:“雷先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狠狠的盯了雷小玥一眼,雷祖武转身跟我说道:“鬼哥,我知道你是打黑拳的,要是我女儿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尽管教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