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中,郭蛮静静的站立在那破旧的山神像之前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他在等人,等秦墨。只不过奇怪的是,那些孤儿却不见的踪影。

    时间慢慢的过去,一道影子随着阳光的照耀而被斜着拉进了山神庙之中。随后,只见到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白衣少年正是秦墨。

    “陈赖麻子住在哪?”秦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对着郭蛮问道。

    “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陈赖麻子可是牢水街这一带的地头蛇,你只是刚刚来安南城的”

    “说。”没等郭蛮说完,秦墨就已经丢下干脆的一个字。

    ……

    ……

    “牢水东街第四十六院,不过先生,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我可以给你准备点东西,比如说火药和暗器之类的。不过我需要七天的时间来准备。”

    “不需要,谢过你的好意了。”秦墨淡淡的答道。

    闻言,郭蛮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好像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见状,秦墨对着郭蛮道。

    闻听此言,郭蛮好似下定了决心。抬头对着秦墨道:“先生,我想恢复我原来的名字,”他这句话说得不是很大声,不过其中的坚定意味却是极其的浓重。

    “为什么?”秦墨疑惑的问道。

    郭蛮答:“因为那是我母亲帮我娶的,我想把我原来的那个名字用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在十八岁之前,我不会离开我父母亲的坟地太远。我要为他们守孝到我成年为止。”

    秦墨点点头,赞许的说道:“你能有这份心思我很高兴,这代表你有孝心。郭蛮这个名字是我给你娶的,你想用或者是不用都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对了,给。”说完,秦墨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郭蛮,然后对着他道:“这是我对武艺上一些新的感悟,拿去看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不过切记,看看就好。不要在武艺之上模仿我。不管是哪方面都好,否则,你这一辈子的成就也就定型了。”

    郭哥儿接过了书,感激的对着秦墨道:“谢谢先生,来日我必有所报。”

    秦墨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走。过了一段时间,远方才传来了秦墨的声音:“我教你这些不是为了图你的什么报答,而是看在你有孝心。懂得努力上进,心性良好我才愿意把我胸中所学毫无保留的交给你的。你只需要记住,以后学艺有成了。不要忘记一个字就行,那就是仁。因为,仁者无敌。”

    山神庙里,郭蛮目送着秦墨远去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感激的神采,嘴里喃喃道:“知道了,先生,我会记住的。”

    牢水东街有一片院子非常的特殊,那些富有的人不屑于住在这里。虽然这里的房价便宜好的房子也只需要百来两银子就可以了,只不过地处偏僻距离米铺茶坊什么的地方实在是过于遥远。临近的反而是衙门,还有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赌坊还有着秦楼楚馆。所以,真正的好人和老实人也是不敢住在这里。所以,也就导致了这里只有着那些洗手不干的江洋大盗,和混混**一类的居住在此。毫不夸张的说,你在这里路上随便碰上一个人他的手上都可能有着几条人命、虽然炎朝是一个高手漫天飞的国度,不过胡乱杀人也还是会遭到执法堂和各地衙门的逮捕的。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有疑问了。为什么那些手上有着人命的江洋大盗会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而执法堂不去逮捕他们呢。那是因为,他们在被执法堂抓捕的时候被执法堂差使了好几年执法堂看在他们表现还算可以的情况下他们才得以从执法堂被释放出去的。在犯人被释放的时候执法堂的人都会在其身上打下一道隐秘的符咒,只要那个被释放的犯人来日再次犯案执法堂的人就能够第一时间感应到并把其逮捕。

    这,可是很多被释放了然后再次抓住处死的罪犯用血来写下的事实。所以,那些被释放的罪犯很少会有人敢再次犯案。当然,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是不可能被释放的。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死路。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秦墨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陈赖麻子所居住的那处院落的地点。在去往陈赖麻子所居住的院落之时,秦墨经过了当地的衙门。衙门的周围比较冷清,只有一些饭馆和茶寮。方圆数十里之内都被那占地颇为广阔的衙门给占据了。衙门的门口有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石狮子的后面是两根巨大的圆木柱子柱子上用黄白二色雕刻着各式各样的浮雕。被圆木柱子支撑着的则是几根房梁,和压在房梁上的一些青色瓦片。在房梁的下方则是两扇巨大的黑色木门以用来表示森严冷酷之意。木门的前方是一处宽敞的道路。

    道路尽头是几间房子和中央一处巨大的厅堂,在厅堂的两侧有着一个又一个身穿黄白色服装的巡守在静静的站岗。他们的手上并没有拿什么杀威棒,只不过他们左侧腰间别着一根粗短的棍子。右侧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从他们那浑厚的呼吸来看,他们的内力修为已经有着后天的修为了。在大堂最前端有着一张宽大的椅子椅子前面是一张书案,案上摆有官印,文书,案卷,签简,笔架,朱砚,惊堂木等。

    那张宽大的书案上方有着一副画,上面画着一头解豸。那头解豸的四蹄压在了一个官员的身上,那个官员惊恐的面容被描写的惟妙惟肖。看起来就好像真的解豸在惩处恶德的官员一样。椅子上面并没有人。反倒是下方的一张小凳子和之上坐着一个身穿淡灰色官袍的师爷在一张小书案上写着什么东西。

    此时的衙门门口正有着四个巡守在挥汗如雨的工作着,他们正在搬一杆足足有一人粗三人高的大旗。

    秦墨看到那四个巡守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不由得感觉一阵的好笑。笑罢,他走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已经被四个衙役拉起了一些的大旗。微微的抬起来一些。

    “哎呦!”一个巡守一个趔趄,因为用力过度险些栽倒在地面之上。待得他抬头一望,发现秦墨的手扶住了那杆大旗之时他连忙道:“小伙子,速速退开。这大旗足足有一千来斤,安全为重。莫要压到了你。”

    过了一段时间,见到秦墨没有退开的意思。他的腰微微一沉,然后跨了个马步。双手一撑那杆大旗。同时有些不快的道:“你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知轻重!?你难道以为这很好玩吗?这杆大旗一砸到身上你被砸个骨断筋折都是轻的。还不速速退开!?我这是为了你好。”

    秦墨笑着摇摇头,见到那个巡守脸色一沉。其他三个巡守的面色也有些不快了起来,道:“四位且退开,让我来。我可以把这杆大旗竖起来。”

    那个对秦墨说话的巡守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发话。突然间。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让他试试吧。”

    那四个巡守和秦墨闻听此言一齐转过了头去,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向着这里缓缓走来。只见那官袍之上雕刻着一缕缕的云雾,在云雾的正中央有着一头解豸在仰天咆哮。

    那男子的面相极其威严,同时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气质。就像是上过了多年战场的老兵一样,周身散发着一缕极淡却很浓重的杀气。只不过这缕杀气被他身上那浓重的官威给压制了下来。若不是神识强大的修者或对杀气很敏感的人是察觉不到的。

    那四个巡守见到那个官员的第一时间,就同时低头恭敬的道:“朱城主。”

    然后,那个对秦墨说话的巡守有些担心的道:“朱城主,这未免有点儿戏了。这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若是他被这大旗砸一下,出了个什么事就不好了。还是我们四个来吧,我们是当差的。没理由让百姓做这等危险之事。”

    那个朱城主平静的道:“我观这小伙子体内的真气极其浑厚,有着先天大圆满的修为。还有,我的意念能感觉得到他的筋骨极其的强健。若是他都不行的话,那你们这样的来八个都没有用。”

    见到那个巡守还想说什么,那个朱城主又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一身人魄境的修为足够确保这少年无恙了吧?”

    听到这里,那个巡守才对他身旁的另外三个衙役道:“我们都退开吧。”

    说完这句话,他对着秦墨低声道:“小伙子,要是不行的话就不要硬撑。你小小年纪就有着先天大圆满的修为,可比我们这些没用的衙役有前途得多了。要是你撑不住了你咳嗽两声,我会带着我那三位兄弟一起过来帮你。身体为重,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把身体弄出毛病来。这不值得。”

    秦墨微微点头,道:“明白了。”说完这句话,秦墨沉腰跨马,脊椎呈三段落下。等到落到了尾椎骨之时秦墨全身忽然间一紧,随后,秦墨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旗杆。吐气开声:“哈!!!”然后,就只见到秦墨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突显了出来。手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紫黑色的蚯蚓缠绕在秦墨的手上,看起来颇为可怖。接下来,只见到那杆大旗的尾部随着秦墨的动作缓缓的移动了起来。在移动的过程中那股力道甚至把花岗岩制成的地面给划出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接着,秦墨双手一举。硬生生的把那杆大旗举了起来,然后往地面上的洞眼一落。只听得“咚!”的一声沉闷的闷响响起,那杆大旗就被秦墨给放到了洞眼之中。接着,秦墨的脚轻轻一踢,把洞眼前方的那半块裂开的圆环跟另一半圆环踢到了一起牢牢的结合了起来。接着,秦墨松开了放在旗杆上的手。双手拍了拍,嘴里吐出了一缕白气。然后,站立在原地不再有什么动作了。

    “这这什么怪力啊?他难道是重瞳者,可是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正常啊。他的这身力气哪来的?”那个跟秦墨说话的巡守此时已经惊呆了,他呆呆的看着正对着大旗的秦墨自言自语道。

    那个朱城主眼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看向秦墨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趣味。显然,他对秦墨很感兴趣。

    “小伙子,你来衙门有什么事么?别告诉我你就是来这里帮我竖大旗的。”那个朱城主缓缓开口道。

    “你还真答对了。”秦墨十分认真的点头说道。

    “小伙子,撒谎可不是一件好事。还是说,你看我不顺眼来寻我开心呢?”那朱城主眉头一皱,有些不快的道。

    “城主,小子一介草民可不敢寻你开心。我是路过此地,正巧见到四位巡守拿这杆大旗没办法我才上前帮忙的。你可不能冤枉小民我啊。”秦墨抱拳一礼,用着不卑不亢的语气答道。

    那位朱城主见到秦墨那不卑不亢的态度,眼中的趣味变为了欣赏之意。他对着秦墨道:“我叫朱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墨。”秦墨继续用着那不卑不亢的语气答道。

    “很不错的年轻人,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按照你的天赋和品性,你是一块值得雕琢的好材料。你要是愿意的话,过段时间我这里有份差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这份差事?”朱武先是观察了秦墨一段时间,然后才对着秦墨道。

    “那得看看是什么差事才行。”秦墨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保持着警惕的答道。

    “四个月之后的今天到城主府来找我,我会给你安排事情的。放心,我要你做的事情不是让你刺杀高手深入险地什么的。只是让你配合我麾下的巡守完成一个任务而已。这对于你来说,不难。”朱武说完之后,转头对着那四个巡守道:“你们先回巡守衙里吧,等下师爷批好的奏章让一个从事带到城主府内。我要亲自审核一遍。”

    “是!”那四个巡守恭敬的答道,然后他们四个人就一齐向着巡守衙里走去。

    秦墨亲眼看到了朱武和那四个巡守离开之后,他身形一动脚下暗劲勃发。下一刻,他就化为了一道影子奔向了陈赖麻子所居住的那一片院落行去。

    街道之上,只见到一道淡淡的影子快速的闪过。却是秦墨的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便斜斜向前飘掠,用正常人无法做到的速度接近了陈赖麻子所居住的那座四合院,在即将撞到了墙壁上之时整个人跳了起来。一个凌空翻翻进了院墙之内,在进入了院墙的同时眼睛恶狠狠的瞪向了院里的几只大狼狗,同时把他身上那先天大圆满的威压施展开来。那几只大狼狗被这威压所摄,全部都爬在地上耸拉着脑袋夹着尾巴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不敢再发出来了。

    秦墨点了点头,上去挨个的拍了拍那几头狼狗的脑袋,然后就翻到了一处院墙之上静静的趴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夕阳西下,夜将临近。秦墨耐心的等待了半个时辰,天色终于渐渐的黑了下来。在夜色黑了下来的瞬间,秦墨扑身而起如同一只雄鹰一般从半空扑向了院内。

    在落地之时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喃喃道:“不对啊,怎么没有见到陈赖麻子的身影呢?”嘀咕完了这一句,他看着室内亮着的灯光,脚尖在地面上一蹬,整个人便往前面飘了过去,身体将要下坠之时,手指轻轻的搭在了窗沿之上。

    他小臂一使力,肌肉像束丝般紧缩,整个身体被便这一只细细的手指带了起来,划出一道圆弧,轻轻地飘到了房顶之上。

    天上的月亮早就没了踪影,浓浓的夜色里,秦墨俯身而下,轻轻的把房顶上的瓦片揭开。

    等到秦墨看见内里的情形时,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他猛地跳了起来。又翻身下到了门口前面,手臂前屈微微使力。那扇木门便被秦墨推开了,在门开启的时候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秦墨所在的那一块地方。

    正围着牌桌赌博的混混们终于醒过神来。

    “哪个不长眼的小偷!竟敢犯到了你爷爷头上来。”有人冲了过来,挥拳便打。

    秦墨冷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比。眼看这拳头即将要打到他的脸了,他才迅即无比地一侧头,那混混使出全身力量的一拳便打到了空处,只听得咯嗒一声,那混混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脱臼了。

    秦墨在躲过了攻击的同时抢身而上,右手化掌击向了那混混的肩膀,左手抓向了那混混的臂弯在手刚刚搭在了那混混的手臂上之时两只手往不同的方向一扭。然后就只听得“喀拉!”一声响,秦墨的手就松开了那混混的手臂。在秦墨的手臂松开之时,那混混的手臂呈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扭曲着,显然,他的肩膀被秦墨给扭成了骨折。

    然后,秦墨在那混混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了惨叫的瞬间身化一道淡淡的影子闪到了那名混混的身后右手抓住了那名混混的右手肩膀左手抓住了那名混混的手臂,两手同时一用力。那名混混的肩膀和手臂就被秦墨给卸了下来。

    然后,秦墨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前面一抛。那名混混就迎面撞上了正向着秦墨冲来的几名混混。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秦墨就把那名混混给打得完全没有了战斗之力。

    他知道这样子打能让人很痛,他要让这群混混们怕。

    他要打到他们再也不敢来找他的麻烦为止。

    直到这时候,那个混混才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声。

    然后,那混混就把其他冲上来的人全部砸翻在地。秦墨挥动着拳头,以极快无比的速度扑向了那群混混倒地之处。

    他只是一名少年,虽然他杀过人,可他并不是杀人狂。所以他的拳头没用全力。但他的每一拳拳打在对方的身上,都携带着上千斤的力量,一时间,房间里满是阵阵的骨骼断裂之声,和惨嚎之声。

    ……

    ……

    过不多时,房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站着。

    其余的人都躺在地上气息微弱,脸色青白。唇角不时的渗着血水或是吐着白沫,带着惊怖神情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年。

    秦墨扯下赌桌上垫的布,揩了揩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在屋内地上倒着的众人脸上扫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他没有看到陈赖麻子的人影。

    于是他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和善”地向这些被打成死狗一般的混混们问道:“你们好,请问,陈赖麻子在家吗?要是在的话,把他的所在地告诉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