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法师听了,不禁的又皱了下眉头,

    走到最靠着里面的一间茅屋跟前,“姆妈,快出來呀,我们家里來客人了,”遮脸姑娘早早的就兴奋的往屋里喊,

    “谁呀,”姑娘喊了半天,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妇人,曲蒌着腰,从茅屋里钻了出來,眯着眼,瞅着遮脸姑娘身边的光头老人看了半天,

    “这位就是师兄暗恋了十几年的女人,”王凡仔细端详着,虽然衣衫破旧但不显一丝邋遢;虽然动作大咧,但遮不住健美的体态和纤巧的手型;虽然脸上皱纹的沟壑很深,可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秀丽的轮廓和柔软的唇线,

    不用多想,这女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难怪十几年过去了,智慧师兄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小……小莲姑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菩提寺’的智慧和尚呀,”

    “智慧……智慧大师,怎么会是你呀,,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我结婚的时候,就是你來帮的主持,”回想从前,“大妈”也兴奋起來,

    智慧法师却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单手执掌,深深欠身说:“惭愧,惭愧,正是老衲,”

    “这估计是师兄这辈子做的最痛苦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了,不单亲手把自己爱慕的女人送到别人怀里,而且这女人也从那一刻起,步入了生活的深渊,”王凡心里暗自揣意,

    “呵呵,大师惭愧什么呀,那都是我的命,我命不好,怨不得别人,”妇人看明白了智慧的意思,轻声的安慰道,“啊哈,对了,大师进來坐吧,我们家里好久都沒來过客人了,”

    妇人转过身还沒走几步,“呵呵,屋里比较矮小,我们这一大伙的,还是在外面聊吧,大师请稍等,我去把椅子拿出來就好,”

    趁着妇人进了屋的时候,王凡凑上去轻声的问,“怎么样,后悔了吧,就因为你的患得患失,不单是害了自己,还误了别人的一生……”

    “唉~早知如此,当初正应该大胆一点,当时只惦记着庙里的那几本武学秘笈……唉,”

    闲聊之下,智慧法师终于忍不住问起心中的困惑,“小莲妹子,刚才怎听你家姑娘说,她阿爸不住在这里,还出声之后都沒见过阿爸……”

    “等等……”妇人止住智慧的问话,转而对旁边的遮面姑娘,“小梅,你和姐妹几个上后山的菜地采点新鲜菜蔬回來,我们等会给大师做点斋菜,”

    “哦,好嘞,”遮面姑娘欢快的和几个小伙伴上了后山,

    “唉~也是自己命不好,小梅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老爷不明不白的得了场重病,花了好多钱都沒能救回來,才几个月时间就活活折腾死了,家里一下子就愁云淡雾的,本來都指望着小梅的出生能给家里充点喜气,可谁知生出來脸上那胎记……唉,

    本來依着爱尼族人巫婆的意思,想小梅这样的异类都是前世的琵琶鬼托世,如果不把她当众烧死,那是会给村子带來不幸的……可她再怎么样也都是我身下掉下來的一块肉啊,我那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活活的……于是半夜里带着她偷偷的逃了出來,

    其实这里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村子,來到这里的大多情况也都和小梅差不多,都是被从各个寨子里该出來的女娃子,本來长成这样就够可怜的了,女娃子就更是这样,男孩子长大还能有点力气搬搬抬抬,女娃子连嫁都嫁不出去,都是赔钱货,要呆在寨子里更是别想活下去了……”

    听完小莲“大妈”的述说,王凡几个惊呆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

    “就算是刚出生的小娃娃,那也是条人命,他们就不怕惹上官司,”刘欣狠狠的说,

    “这都是几千年的传统族规,你还真不好说它……”吴老翁本來学的就是旁门左道,所以对这些事情虽不说是赞同,但也不会太过愤慨,

    “哼,冷血动物……”刘欣朝着吴老翁狠狠的反了反白眼,

    其实她知道梁心颐和王凡好上之后,也问过梁心颐当时的情况,虽说梁心颐也是自愿和王凡好上的,但她是被这吴老翁绑上山也是实情,而且具梁心颐说的,这吴老翁当年身种蛊毒的时候,也是随便就绑了个女人上山为他“解毒”,而那女人就沒梁心颐好命了,解了吴老翁的毒后,自己不久却中毒身亡了,所以知道这事后,刘欣一直把吴老翁视作卑鄙无情冷漠的人,

    “那其他的族人就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他们就沒在追踪过來吗,那你丈夫呢,他也对你娘俩不闻不问了,”王凡可不想才出发,两人就闹起别扭來,赶紧叉开话題,

    “这倒沒有,毕竟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真的全照着老办法來,那可是要吃枪子的,”大妈叹了口气,“至于我丈夫,从我离开了寨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是走到尽头了,后來也听人说他又另娶了个女人,还为他生了个儿子,”提起这十几年沒见过面的丈夫,大妈已经很平静,就象说的是一个旁的不太相干的疏远亲戚,

    “那……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在这里窝上一辈子吗,”智慧法师关切的问,

    “那还能怎么样,小梅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我还能指望她还能结婚生子,有人照顾她下半辈子吗,也就只有我们娘俩相伴终老了,”妇人长叹一声,

    “那也不一定,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就算是被大火烧伤什么的,都能通过整容整回來,何况小梅姑娘也只是脸上那一小块胎痣呢,”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玉罕忽然接嘴说,

    “‘整容’,我是听说过,可你看我这环境,”大妈摊手往四周一摆,“我们现在还沒饿死已经是很不错了,哪还折腾起那冤枉钱呐,”

    “哈哈哈,如果只是因为钱的事情,那可就好办了,他有,找他要就行……”

    “他,,”大妈惊愕的注视着王凡,这后生在这几人里面象是最小的一个,怎么他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智慧法师看着王凡只是眯笑不语,急了走过來撞了撞王凡的肩膀,“唉,小子,难得老师哥求你一次,你可不能掉了老哥的脸面啊,”

    其实王凡早想好了,如果真能撮合老师哥这对苦命鸳鸯,他又怎会吝惜呢,只是他想到的更多一些而已,

    “是呀,大妈,这小梅姑娘整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等我们这次回來马上就办,而且我想的不单是你们,等我们这次从山上回來,你们村子里的这些人也都搬回到景寨里住,我给你们请医生,该治的治,该整的整,我这都包了,”

    “小……小少爷,你,……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还能回景族,”大妈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和阿爸生活在景族的时候,虽然那时也不富裕,不过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那是每个女人的幸福,

    不过嫁出去的女人还能重回到族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可是通过祭司大会才能决定的,

    “哈哈,小莲呐,你可知道他是谁么,他就是我们景族的少主,只要在我们寺庙里修练满三个月,就要回去接任我们景族的族长位置,你说他不行,谁能说行,”

    “啊~少主,族长,,”这对于一个景族的旁系族人來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今天却突然降临到了自己破旧的茅草屋里,怎能不让她惊宠失措,

    “族人沙晓莲叩见少主,谢过少主的大恩大德,,”小莲大妈急急倒在地上朝着王凡跪拜起來,

    “姆妈,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恶吼,小梅抄着一根一人多高的长棍冲了过來,

    原來王凡还沒來得及上去扶起大妈,这一场景正巧让回來的小梅撞见了,她以为是王凡他们欺负了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抄起家伙冲上來就朝着王凡砸下去,

    “小梅住手,,”大妈急得大喊,棍子眼看就要打到王凡头上了,王凡看都沒看,只是轻轻的把手举起,反手一抓,就握住了砸下來的棍棒,大妈看到小梅沒砸到王凡,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少主,我们家小梅从沒出过这寨子,沒见过世面,不懂事,您可别和她一般见识,”

    “少主,,”小梅愕然,那是个什么官职,不过看着姆妈对王凡的客气样,才稍稍松开了抓着棍子的力度,

    “这沒什么,是应该的,”王凡站起身來,看着小梅的样子,笑着说,“如果她看到自己姆妈受了欺负,都不知道出來护着,那我才是对大妈你十几年为她含辛茹苦觉得不值呢,”

    “姆妈,这,这是怎么回事,”小梅茫然的问,

    “快见过少主,这可是我们景族的少主,是你,是我,是我们大家的大恩人,他答应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回到景族去,女儿,我们终于可以重归景族了,,”

    “景族少主,,我们回景族,,”小梅金额的睁大眼睛,这可是姆妈天天念叨着的美好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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