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听的一听这位刚结拜的二哥,顿觉无奈,不想在这话上接茬,便道:“二哥,你我现今已是自家兄弟,弟弟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弟有甚话来,但说无妨,佛爷听得!”三德和尚浑不在意,兀自道:“都是自家兄弟,有甚话不能说的,弟弟也莫要再卖关子。”

    余沧海点点头:“我等兄弟修行,虽佛道有别,但求的皆是那长生之道。我见哥哥手段不凡,境界更是高深,为何还要堕落凡俗,不一心修行,以求早日得成大道?要知百年光阴捻指过,片刻也耽误不得啊。”

    余沧海这番话说来,可谓是发自肺腑,只求这位哥哥莫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没曾想三德和尚一听,顿时摇头道:“弟弟误会了,正所谓长生一途,各有不同,大道三千,只取其一。弟弟欲做那出世高人,逍遥自在,但佛爷走的却是游便红尘苦海,于芸芸众生之中磨练心性,以求他日得证佛陀业位。”

    “哥哥言之有理,但那母猪洗澡之事却是为我辈不齿之事,哥哥还是莫要再提。”余沧海也只这位哥哥的修行路数,说了一句,便不想再说。

    三德和尚一听,顿时便道:“三弟误会,佛爷虽说要去看那母猪洗澡,但也是一场功德业果哩。”

    “哦?哥哥还请细细分说!”余沧海一听,心中一动,便道:“若真是一场功德,那弟弟当义不容辞。”

    三德和尚又灌了一口酒,才道:“弟弟有所不知,他日佛爷游历之时,于那西方小国朱紫国中也呆了一段时日,恰逢那国王贴出榜文,说甚七王子被妖怪掳了去,佛爷秉承慈悲心肠,便多方查探,一路追随,于那黄岐岭神风洞中见了朱紫国的七王子,你猜怎的?”

    余沧海不知,只道:“哥哥莫要吊人胃口,这七王子被妖怪掳走,难不成还于母猪洗澡有干系不成?”

    “怎地没有关系?”三德和尚嘿嘿一笑,道:“那黄岐岭中住了一妖精,这妖精乃是一头山中母野猪成精,这野猪精修行了不过区区一甲子的时日,便化成人形。只是这母猪不堪教化,虽化成了人形,但却不受教化,起了淫心,专喜俊男,便挑了个日子于那朱紫国中掳了七王子去,做了一对露水夫妻。”

    余沧海也觉得惊奇,便道:“这此中因由,哥哥又怎会知晓这般明了?再者,既然哥哥已经见了那七王子,为何还不出手把其搭救?”

    三德和尚心中颇为无奈:“弟弟不知,那日正逢那猪妖出门,佛爷便进去救人,可是那七王子却是自家不愿意走哩。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既然是这七王子自己不愿走,佛爷又怎能强人所难?至于这其中干系,皆是那七王子告诉佛爷的。佛爷无奈,便于这黎山镇喝酒吃肉,以求再寻他法。”

    “哥哥言之有理,不管怎地,这凡人妖精相配,都是有悖伦理!”余沧海还点点头,念头一转,又道:“哥哥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于那母猪洗澡有甚关系?”

    “弟弟有所不知,那七王子之所以不愿走,以佛爷看来,并非是夫妻情深,乃是那母猪化作的人形太过漂亮,若是让其见了那母猪原形,嘿嘿!”三德和尚嘿嘿一笑,神情甚是猥琐,与那王老货已不相上下。

    余沧海疑惑道:“若当真如此,哥哥为何不直接收了那猪妖,然后让七王子看其原形不就成了?”

    “佛爷原本打算就是如此,但那母猪不知从哪学的手段,擅长使一口邪风,甚是厉害,吹的佛爷是满眼流泪,哪里还能施展神通?这不,佛爷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眼睛治好。”三德面色尴尬,道:“只佛爷我耳朵还算伶俐,听得那母猪每日傍晚都要洗澡,若是在那个时辰弟弟去把七王子救出,藏在一旁,佛爷再小施手段使那猪妖现形……”

    余沧海道:“既是如此,我等兄弟当该走上一遭!但那等计谋,弟弟却是不屑来使。区区一只猪妖,二哥尽管放心,当手到擒来。”

    三德和尚又道:“三弟,不知方才佛爷与你说的那事?”

    “哪事儿?”余沧海眉头微皱,不知所以!

    三德和尚讪笑:“就是那条白狐!”

    余沧海撇了一眼三德和尚,淡淡说道:“那狐妖虽非我弟子,但也受了我的指点,算是一个晚辈,若是哥哥想要,当无不可,只消哥哥唤几声叔叔来听,那三娘自归于你了!”

    三德和尚一听,顿时气的牙痒,但也知眼前这位弟弟说的有礼,无奈下只好于余沧海商讨,欲去那黄岐岭来。

    却说余沧海把一众手下都收到乌云兜之后,又于那醉仙居之中丢了几锭黄金,便挟同二哥一路往那黄岐岭而去。

    两人不滚风,不驾云,只拿双脚踏地,向西南而去。

    三德和尚脚下神通甚是玄妙,与余沧海的龟蛇八步有异曲同工之妙,唤作步步生莲足神通。三德和尚虽未达到那一步一莲华,一步一世界的境界,但也一步踏去,便有数丈之远,脚下隐约有莲花显化,不论山川沼泽,均不受丝毫影响。

    二人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那黄岐岭之中。

    三德和尚也算轻车熟路,几步落下,便带着余沧海来到一处洞口!这洞口旁立下一块青石,上刻“黄岐岭神风洞”六个大字。

    余沧海放出水盈儿一众,便欲吩咐王老货前去叫门。

    三德和尚道:“且稍等,待佛爷想出个对策再叫门不迟哩。

    说话间,那神风洞大门忽地打开,只见一恍若二十二三的妙龄女子款款走出,身后也无一个手下。这女子瓜子脸蛋,无关清秀,若是不知其跟脚,哪里想到会是一头母野猪成精。

    只见那女子站在洞口,娇笑道:“小和尚,你怎地又来了,这几位莫不是你请的救兵不成?奴在家中好好度日,你为何三番五次来与我为难?难不成我那神风厉害你一个人享受还不够,还要邀些好友前来一同享受?”

    三德和尚脸皮颇厚,浑不在意这猪妖说些甚么,只道:“姑娘,佛爷慈悲为怀,只要你放了七王子,佛爷也不与你为难便是。若不然,嘿嘿,定把一这洞府砸了,看你还有甚去处?”

    那女子闻言,气的是面皮泛青,冷笑道:“莫要以为你们人多,奴也不怕,只管施展手段便是!”

    好个狂妄的猪妖!

    余沧海在旁一听,心中起火,吩咐水盈儿道:“盈儿,我传你法门你修行也有些时日,这便去于那猪妖施展手段,也算考校你是否用功。”

    水盈儿得了老师吩咐,上前踏了一步,道:“姑娘,奴家水盈儿,不知姑娘芳名,还请赐教,以方便稍时施展手段。”

    那猪妖被人打上门来,心中本就不爽,又见那道人吩咐麾下来与自己对敌,分明是看不起自己,更是火上浇油,收了笑脸,怒道:“你家奶奶唤作九娘娘,你只唤九奶奶便是。”

    水盈儿也不想打嘴炮,只把双手一招,便凭空出现一根由水精之气汇聚的长鞭,道:“九娘娘,你接招把。”

    说罢,把那长鞭一摆,就好似一条毒蛇吐信,便往那九娘娘腰间裹去。

    只见那九娘娘冷笑一声,伸手一招,洞中便飞出一柄精铁铸就的钉耙来,这钉耙有九齿,上面寒光照眼,端是一柄凌厉兵器。九娘娘刚握钉耙,手腕一动,那钉耙便如青龙出洞,只是一个照面便把水盈儿的长鞭绞碎,又复化作精气消散。

    “好宝贝儿!”水盈儿娇喊一声,也不退去,双手一撮,便有一杆水晶长棒当手,往那钉耙砸去。此番水盈儿已知晓这野猪精的钉耙厉害,在凝结水晶长棒之时,故意又把其弄的结实了三分。

    但没曾想,这长棒于那钉耙对敌不过两三个回合,便又复被打碎。

    水盈儿也不施展自家竹篮宝贝,屋子又聚成一杆长剑,又于那九娘娘厮杀起来。

    余沧海在一旁看的分明,知道这俺不怪水盈儿那聚气成兵的手段不纯熟,而是那猪妖的钉耙太过厉害。也不想让水盈儿受伤,便要唤其回来。

    余沧海还未开口,但见水盈儿忽地十指张开,指缝间陡然飞出十数跟绣花针来。这绣花针很是阴险,也是水盈儿无奈之下才以聚气成兵之法而成,不合她的性子。

    九娘娘一见这绣花针上下穿梭,笼罩其周身大穴,顿时便把钉耙舞成一片。只听的,叮叮响声,那十数根绣花针却是一根也没有刺中她一片衣衫。心中大怒,九娘娘手中钉耙不停,直把樱桃小口连连三张,脚踏巽位,忽地吐出一口气,迎着水盈儿的面便喷出一口黑风,好生厉害。

    正是:阴阴冷冷四方变,无踪无影黑风乱,一朝吹进五脏去,便把阴曹觅判官。

    “盈儿小娘子快快退回,这妖风厉害!”一旁三德和尚一见,上前已是晚了,只来得及叫喊一句。

    水盈儿被这猪妖劈脸喷出一口黑气,只来得觉得双目一痛,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淌,一身手段更是半点也使不出来,无奈下只把眼口紧闭,卖了个破绽,听取三德和尚言语,转身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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