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白龙宫的白蛇大王起了歹心,那边的余沧海却全然不知,他可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只待功行九转后,余沧海今日功课已然完毕,睁眼见那王老货仍旧眼泪往往的看着巨石,心中忽有所动。

    只见余沧海暗自催动那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顿时便有十数道真气透过他周身穴窍飞出。这些真气一出现,便于余沧海身前化作一个个人身来。

    “拜见老爷,不知老爷召唤我等兄弟所为何事?”众道兵一落下,便纷纷拜倒不语,只有一身材瘦弱,恍若二十三四年岁,甚是机灵的道兵出言问道。

    余沧海稍稍沉思,便开口:“此番放尔等出来,是有一份机缘送与你们。你们现今也算是老爷我手中的一门手段,只是这修为境界却是忒磕碜了些。”

    这些道兵之前都是锦三和虾先锋麾下小妖,共有一十六位,出去他挑出来的螃蟹精和宰杀烧汤的黄鳝精,现在在他面前的共有十四位儿。这方才领头说话的,原本余沧海并未看上,只是赏赐了一道黄鳅真气,没曾想后来日日洗练煞气时,机灵乖巧,做事用功,这才把其和其他几位小妖尽数赏赐了一枚龟蛇符箓。

    现今在余沧海面前的道兵共有十四位儿,周身穴窍开了二三十到四五十个不等,以目前他的眼光,却是有些瞧不上了。

    “你且过来,老爷我见你一身真气已然开了三十四处穴窍,想来这段时间修行也算用功,这就给你一份机缘。”余沧海伸手一指那带头道兵,命其到身前。

    这道兵本是一尾白鱼成精,虽然平素机灵,但奈何根骨太弱,任凭他如何努力修行,也不及其他兄弟精进,这一听到自家老爷吩咐,顿时便满脸喜色,连滚带爬来到余沧海身前:“多谢老爷成全!”

    余沧海哪有心思于自家道兵废话,当下便催动黄鳅真气,一手按其头上,把真气源源不绝的渡了进去。

    也算是这白鱼精机灵,在余沧海黄鳅真气一进入其中,便明白老爷是要帮其打开穴窍,当下便按照那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上所载的法门开始搬运那股子微弱真气。

    余沧海虽未修炼过这统摄灵兽灭杀经的真气,但丹田气海之中已然观想出了其符箓种子,明了其法门运转玄妙。这黄鳅真气一进入那道兵身体之中,便在其控制下于那道兵真气融成一股,呼吸间便顺着这道兵之前开过的三十四处穴窍走了一圈。待到第三十五处穴窍之时,原本在这道兵心中犹如天堑似的关口,一个刹那便被冲了过去。

    顿时,那道兵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现下就为老爷去死。

    就在这白鱼精道兵感恩戴德之际,余沧海一鼓作气,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把其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窍尽数打开,让其从一个只开了三十四处穴窍的小妖,一瞬间变成了比虾先锋修为还要高深的道兵。

    想那虾先锋,虽得了余沧海的龟蛇符箓,但现今才不过开了八九十处穴窍!

    “此番老爷我耗费自家真气为你打开周身穴窍,虽但根基不稳,你还要耗费一番苦工,仔细把每处穴窍温养打熬,方算打劳根基!”余沧海只吩咐了一声,便又挥手招了一个道兵,继续以自家真气助其开通周身穴窍。

    那道兵见自家老爷又帮助其他弟兄开窍,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跪在地上磕了九个头后,便按老爷所示,温养每一处穴窍。

    当余沧海把一众小妖道兵尽数打通周身穴窍后,便吩咐其隐藏四周温养穴窍,自家在巨石上打坐行功,恢复消耗真气。

    且说那龟丞相水遁之术甚快,一炷香的时间便依照自家白蛇大王的指点,来到之前余沧海以道兵布八门金锁阵的地方。不过,这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出去地面上残留的一堆灰烬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龟丞相无深怕因自家查探不利平白得了一顿惩戒,不敢阳奉阴违,就此回到白龙宫中。所以,当下便继续依照大王指示,寻那处小山谷。

    待龟丞相来到小山谷,见余沧海在巨石上盘膝打坐,知晓是这人便是大王口中扬州老祖麾下的敌人,便施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化作一道骨仙风的白须老者走近说话:“小友好生悠闲,老朽有几句话要请教一二,不知可否?”

    龟丞相倒是不像一般的精怪没甚手段,他这障眼法甚是玄妙,把周身上下妖气隐藏不说,气质也是大有变化,彬彬有礼,完全没有半点妖怪模样。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龟丞相修行日久,水滴石穿的功夫。

    余沧海早就知道有人前来,此番听其主动说话,也不点破,只是睁眼拱手,含笑道:“不知老丈要问些什么话,小子余沧海,但有所知,定当相告。”

    “大善!”那龟丞相所化白须老者一看余沧海身后那虾兵蟹将和王老货时心中惊奇不已,稍稍斟酌,便抚须笑道:“小友此番年岁便气机翻涌,老朽汗颜。此番不告而来,是想和小友打听一件事情来。”

    虽说龟丞相用了小小的障眼法,但是余沧海隐藏在四周的道兵和虾兵蟹将都是水中精怪,气机感应下,便略这老者来路。龟丞相虽然年老,但也不过依靠本能修行,几个障眼之法,哪里及的上太上龟蛇御气术的玄妙。

    “你还请老丈言明?”余沧海也不点破,道:“只是小子也是刚到此地,恐会让老丈失望了。”

    “如此便多谢小友了!”那龟丞相并不在意,言辞陈恳:“刚刚这山中不知为何突然金光大盛,杀气盈天,妖气沸腾,老朽清修之地离此处不远,恐是哪家的小妖不懂事礼,这才前来看看,以免伤及无辜凡人百姓性命。恰逢小友也在此处,老朽便冒昧来询问情况。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小友知晓,还请告知老朽,让老道前去收服那作乱的小妖。”

    好家伙,龟丞相所化白须老者自问自家这这一番话说来倒也没有半分不是。按理来说,若是平常人定会拱手告知自己。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家的一番话可是惹恼了眼前这排场甚大的小友。

    只见龟丞相话音刚落,被余沧海刚打通周身穴窍的八个道兵纷纷化作一道真气从山谷四方飞射而来,真气落下,分处八方,一股杀伐之气霎时便扑向龟丞相。这杀伐之气和之前已然大不相同,冲盈了七八倍不止,只是一个照面,那龟丞相的障眼之法便被破的干净。

    与此同时,余沧海也不罗嗦,双手一撮便有十数根水精之气汇聚而成的细针往龟丞相身上射去。

    正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这两样皆是狠毒之物。除却其中毒性不说,后者黄蜂尾后针更是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便着了到了。

    “小友为何突下杀手,老龟言语之处可是没有得罪小友丝毫。”那龟丞相被余沧海的道兵以八门金锁阵的杀气打破了障眼法之后,老脸一红后,便开口喝道:“老龟修行日久,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此番前来只是询问,小友友为何要用这般杀伐之道来?”

    说话间,余沧海聚水精之气而成的飞针已然射到龟丞相身上。

    余沧海一见,脸上顿时浮现喜色,但下一刻却又变成一幅无奈之色。那十数根飞针在余沧海亲眼见证下,射入这身背龟壳的妖精身体上,但却完全没有丝毫作用。

    这龟丞相原本正在说话讨礼,却没想到眼前这位小友居然会使出暗地里的勾当。还好他天赋异禀,防御之术在同境界下堪称无解。若不然,刚刚可就倒下了。

    话说,余沧海他心中坦荡,怎可能看得起那藏头露面,东遮西掩之人,所以心中本就有些鄙视。又加上这老龟一出现便番大言大语,看似慈悲,但却心怀不轨,暗中套话。他虽坦荡,也不喜耍赖偷袭,但却不是呆傻之辈。

    而且这老龟居然还出口不凡,借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幌子,说什么要收服了那作乱小妖,以免祸害平凡百姓。试想,在那树林中施法的人正是他余沧海,作乱的小妖也是他手下道兵和现今已为自家坐骑的王莫蛤。

    既是如此,来人是敌非友,当立于不败之地为上策!

    即便心中已有了算计,余沧海心中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这老龟既然敢孤身前来,那定有一番依仗。若不以雷霆万钧之势降服,恐他自己将会陷入危险之中。故而,他早已暗中以灵兽经的符箓种子沟通自家道兵,让几个道兵布八门金锁阵来围杀这老龟。

    八门金锁,当可困住来敌!

    聚气成针,为立不败之地!

    可怜余沧海一番算计,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一直老龟成精,龟壳厚重,以细针怎能破之?那老龟也是修行日久,虽只通了周身穴窍,但体内真气浑厚,远不是余沧海可以比拟。

    “你这老龟今日藏头露尾,心中定不是好事儿!”余沧海撇撇嘴,道:“若是不见到你的真面目,任由你来调戏,我岂非傻子不成?现今如此,你我当该显显手段才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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