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南哥本來就是某些人背地里精心策划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的留下证据,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凭计划再怎么周密,始终还是会露出马脚,这件事情,跛子李赶于站出來指证势力超过他千倍万倍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报答南哥的知遇之恩罢了,虽然有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他和南哥知道,但这些话都可以在现实中找到验证,就拿阿豹的事情來说,有冤枉他一句吗,而且有的事情是南哥单独跟跛子李讲的,有的事情却是南哥身边的人都知道的,”耿峰说道,

    “那就讲讲那些有根有据的事情吧,”袁刚手一挥,向着跛子李说道,

    “是,是,”跛子李连声答应,此刻他已经站了起來,继续说道,“我很好奇豹哥连南哥都不放在眼里,后台究竟是谁,所以我就直接问南哥,南哥很鄙视的看我一眼说:‘小李,不是南哥我倚老卖老的说你,你这个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难怪你只能跟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吃苦受穷的,孬仔豹的后台不是來找过我吗,那天跟我碰完头之后,我还发了一通脾气呢,你难道就不记得了,’听完南哥之话,我一下子吓得不轻,我还记得南哥发脾气骂人的那天,他正好跟咱们社团的二……二当家碰过面,两个人在南哥的办公室里谈了老大半天,后來二……二当家走了,南哥出來就黑着个脸,沒过多久就听到他发脾气骂人,他那天骂人很奇怪,不是骂帮里的兄弟,而是莫名其妙的骂起豹哥來,南哥当时骂豹哥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跛子李清清嗓子,学着南哥骂人的样子,骂起來:“‘操你孬仔豹的八辈儿祖宗,就是一只喂不家的狗,你孬仔豹以为姓凤的钞票是这么好花的吗,迟早有一天姓凤的会叫你翻着倍给吐出來,到时候你孬仔豹可不要再摇着尾巴來向我求救,’这是南哥骂人的原话,当时在场的好几个兄弟都听到的,我可一点沒有胡编乱造,”

    跛子李稍微顿了一顿,接着道:“所以我听南哥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明白了,豹哥的后台就是咱们社团的二……二当家啊,我问南哥:‘二当家为什么要让豹哥这样对付你老人家,’南哥嘿嘿一笑,说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着想当社长罢,想让我在选举的时候不要跟他为难,否则就要让我的日子很难过,小李啊,如果哪一天我忽然哪一天被人害死,你可要知道找什么人替我报仇啊,’我一听这话,这一下可是吓得不轻,我说:‘南哥,这怎么可能呢,有谁会为了这么屁在点事來害你呢,你太多虑啦,’南哥却冲我摆摆手,说:‘小李啊,我虽然叫你小李,可是你年龄也不小了,想法怎么还这么幼稚,这可不是什么屁大的小事情啊,有的人做了一辈子的梦,就想坐那个位置,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如果有谁阻挡到他了,那他一定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绝对不会手软的,’当时南哥已经有些醉醺醺的,我以为南哥说的只是酒话,所以只能尽量的拿话來安慰他,可是谁会想到,就在几天之后,南哥就被人给暗害死了啊,”跛子李说到这里,竟然开始咽咽噎噎的抽泣起來,

    “你讲了这么多,我都沒有听出个所以然來,这跟南哥被害有什么关系吗,大家从小在社团混,都是沒读过什么书的粗人,兄弟间意见不合的时候,发火骂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说南哥喝醉了酒告诉你有人会暗害他,而且还是社团里职位很高的人,我且不说你是否撒谎,我只想说,咱们在道上混,哪一个沒有几个仇怨极深的冤家,南哥喝醉了酒告诉你有人可能会暗害他,因为他有可能挡了那个人获得更高权位的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们认为南哥就是被这个人杀害的,这似乎也太滑稽了一点吧,”袁刚不屑的说道,似乎跛子李的证言根本就沒有任何价值可言,

    “摆在面前的事实,我不知道有什么滑稽的,”耿峰不服气的反驳,

    “我不和你争执,如果你找來的跛子李仅仅是凭着南哥喝多了酒后发的几句牢骚,就要指证咱们社团老大是杀人凶手,这恐怕也太儿戏了一点吧,”袁刚以嘲讽的姿态望着耿峰,

    “我当然不会仅凭着猜测,就说凤鸣秋是杀害南哥的凶手,”耿峰无所畏惧,直接点出凤鸣秋的名字,说着,转向跛子李道,“你不要伤心,你把后面发生的事情也给在座的各位老大说一说,”

    “是,”跛子李使劲的抽了抽鼻子,克制住自己的抽泣声,说道:“那天南哥酒后说的话,其实我根本沒有当真,只当他是心情郁闷,多喝了几杯发发牢骚而已,从南哥那里听來的话,我半句也不敢去跟其它兄弟提起,这里面牵涉到社团老大们之间的恩怨,我知道一旦嘴不牢,从我嘴里传了出去,那可是会惹來大麻烦的啊,可是就是因为我沒把南哥的话当真,结果把南哥给害死了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害死的南哥,”袁刚不解的追问,

    “不不不,当然不是,”跛子李双手乱摆,“只怪我沒有引起重视,看到了可疑的情况,却沒有提醒南哥,所以南哥才会被人害死,”

    “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情况,”袁刚毫不放松,追问道,在座的所有堂主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我这人有一个毛病,这在咱们三里屯堂口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好赌,因为赌,连老婆都嫌弃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就连南哥,都为了这事骂过我不知道多少次,我……我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东西,”

    所以的人本來都竖起耳朵听跛子刘讲南哥被害的事情,却不知道他忽然发起了什么神经,开始自怨自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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