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染回过神来,却没急着开盒子,反到是问那品松:“你家主子为何要去取这东西?他又如何知道我需要这个东西?这话你若不说清楚,东西我不要。”她说完,看都没看就将盒子送回了品松跟前,“拿好。”

    品松急得直拍床板子,“怎么就不要了呢?为了给你送这东西,我把我家主子都扔在山里了,这会儿主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这东西您要是不要,那他的命可真就白搭了。”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我就说背着他一起回京,可主子说那样太慢,东西一天不送到你手里他就一天都安不下心来。我是被赶走的,我扔下了自己的主子来给你送东西,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东西取得到底值不值啊?”说到这儿,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白亦染看着品松哭,也是无奈,“你别急着哭,回答我的问题。”

    “我怎么回答呀?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取这东西啊!他只说你用得着,说自己欠你个情,必须得还了。当时我还说欠的情份怎么还都行,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拼命的方式?我家主子就说了,天赐公主什么都不缺,他再做任何表示都是锦上添花。而想要还人情,却非得雪中送炭不可。他说你一定需要这东西,不管这东西送到你手里的时候你还懂不懂得用,总有一天是一定会用到的,所以他必须得为你取来。”

    品松又抹了一把脸,“十王妃,您就看在我家主子可怜的份儿上,看看吧!有什么想问的您直接去问他,他还在京外山洞里呢!中了毒,不知死活,我回来是搬救兵的。”

    白亦染皱了眉,当下也不再多问,伸手将那盒子拿了过来。盖子一开,一股透着冰寒气息的清香扑面而来。盒子里的东西翠绿如玉,一株五叶,正是寒极草的模样。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她之所以把红忘的病拖到现在没治,等的就是这一株寒极草。

    她早猜到五皇子托白燕语带给她的消息,所指就是这物,但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能将这东西带回,那么,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她们之间的恩怨,都该一笔勾消了……

    冬日里天凉,地上还有没化的雪,烧纸讲究跪着,临来时立春说要给白燕语膝上绑两个垫子,白燕语没干,说那样显得心不诚,闲妃娘娘泉下有知也不会领她的情的。

    但这会儿跪在地上,确实凉,雪地的冻气顺着膝盖袭遍了全身,不一会儿工夫全身的关节就都跟着僵硬起来,就算面前有火烤着,也还是把她给冻得直打哆嗦。

    白燕语吸了吸鼻子,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明儿找二姐姐要些药吃就能好了,闲妃娘娘您不用替我担心。到是五殿下,娘娘,您说等他回来,我该怎么同他说呀?”

    她说到这里话就顿住,半晌才自嘲地笑了一下,再开口,话里就带了浓浓苦涩:“是我想多了,哪里轮得到我来同他说,待他回京,我就是连见他一面都很难了。我是文国公府庶女,身份卑微,搁在京中贵户中是那种上不得台面儿的。闲妃娘娘,如果您还在世,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庶女吧?也是,庶女该有自知之名,不该异想天开,可是您知道吗?这颗心一旦付出了,就很难再收回来。芳心暗许这一步一旦走出去,就再也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