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兴武理亏不吱声,白兴言又想起一档子事,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二,你总说我文国公府怎样怎样,我到是要问问,你小白府那档子事最后又是怎么处理的?”他说着又看向谈氏,“弟妹这身子是养得不错了,身子是好了,可没了的那个孩子总不会也跟着忘了吧?哟,那可不应该,怎么说也是在胎里养到快临盘了,可不能说忘就忘。我好奇打听下,当初你们污蔑我们是凶手,这笔帐我还没跟你们算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怎么,二位脸儿都白了?不说话了?合着我文国公府就白白让你们污蔑一场?合着这事儿说算就算了?一个说法都不给我?好啊,白兴武,你不是横么,那这事儿咱们就报官,也正好让官府替你们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如何?”

    谈氏身子一晃,险些坐到地上……

    白兴武终于不骂他哥了,因为他哥戳到了他的软肋。

    那个胎儿的掉落是他们夫妇一生的痛,是他们在小白府时努力互相回避,提都不敢提的一件事情。因为那一件事关乎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要了命,一个孩子失了心。

    本以为瞒得滴水不露,本以为只要他们不说,主宅这边就不会知道。谁成想今日白兴言突然把这件事情提了起来,这让他们有了危机感,让他们开始怀疑白兴言是不是发觉了。

    但怎么可能,白兴言怎么可能知道?也或许是猜的?猜的就没的证据啊!

    白兴武眯着眼睛看他哥,到也不接刚才的话,只是挑刺地道:“你这个大伯哥当得可真是一绝,你见过谁家大伯哥指着弟媳张口闭口身子身子的?你见过谁家大伯哥指着弟媳一口一个你临盆你临盆的?白兴言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啊?说起话来跟个女人撒泼似的,你好意思吗?你对得起咱娘辛辛苦苦把你生成个带把儿的吗?”

    白兴言气得眼前发黑,偏偏红氏也跟着补了句:“老爷,你同二叔打架我们管不着,也不拦着,但你说话能不能有些遮拦?自己丢人不要紧,别连累我们也一起跟着没脸。行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去见老夫人就快去吧,别跟这儿和弟媳吵架了,简直让人笑话死。”

    谈氏坐地上呜呜地哭,十分配合,白兴言铁青着脸,本想就之前那个事跟白兴武好好掰扯掰扯,结果被白兴武跟红氏这么一说他也没了兴致,干脆一甩袖,再也不想理这些人,径直进了屋子,去看老夫人了。

    白兴武松了口气,上前将自家媳妇扶了起来,红氏等人也上前去帮忙。

    老夫人屋里,白蓁蓁在榻前侍候着,白兴言进来后就看到这个女儿围前围后侍候着躺在榻上的老太太,一会儿端水一会送药,一会儿又亲自动手给老太太捏捏胳膊腿,甚至还拿了湿布巾给老太太擦了一遍脸。可就是全程都不理他这个父亲,就跟没见着似的。

    然而,分明是见得着的,甚至在端水的时候两人会擦肩而过,可白蓁蓁的表现让白兴言觉得自己可能是个鬼,这死丫头什么都能看见,就是看不见他。

    这让白兴言很生气,他就想不明白了,别人家的孩子对父亲那是多么的尊重啊!远远见着父亲那都是要行礼打招呼,要么就是热情地迎上前去,怎么他的孩子见着他就跟见着仇人似的?不只这个老四,就是最小的白浩轩都不怎么跟他说话,招呼打得勉强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