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一发飙,白兴武也来了劲儿,“没错,就是这个理。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子,还好意思拿文国公的名头来压人。文国公有你这么当的吗?谁家侯爵当成你这个德行的?白老大我告诉你,这也就是看在咱娘的份儿上,我今儿不揍你,可你自己也得要点儿脸。老娘还躺在屋里呢,你干什么去了?一天到晚了,晚膳都用过了,你才过来露这么一小面儿,还一进院儿就冲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

    白兴武指着白兴言的鼻子尖儿,一点儿都不气地开骂,“我打从清早睁开眼就站在老娘跟前侍候着,端屎端尿亲力亲为,就想着自己孝心能感动老天爷,让他给咱娘多活几年。你到好,天都擦黑了,可算是来了,结果来了不说先看老太太,到是劈头盖脸先数落我一顿。白兴言你有病吧你?四十多岁的人了,哪头轻哪头重你掂量不清楚吗?你白活了?”

    谈氏走上前接着骂:“晌午那会儿锦荣院儿就派人去找过你,因为那会儿老太太清醒了些,咱们合计你是大儿子,趁着老太太清醒得赶紧过来说说话啊!你可到好,三请四催也不来,说什么有事忙有朝务要办,我呸!”谈氏一口吐沫毫不犹豫地就朝白兴言吐了过去。

    白兴言赶紧闪躲,气得直骂谈氏:“泼妇,简直就是个泼妇!”

    “我泼妇我也比你强!”谈氏当仁不让,“泼妇我也没耽误孝顺婆婆,不像你,还亲生儿子呢,嘴里说着忙朝政,你的朝政是忙到你小妾屋子里了吗?谁家朝政是在女人屋里忙出来的?你这么个忙朝政法,你敢进宫当着皇上的面儿去说吗?合着你每天在朝堂递上去的折子都是在小妾的榻上写出来的啊?你可真有本事!”

    谈氏这话骂得就难听了,听得身后的关氏都直皱眉。可她也没上前去拦,因为谈氏说得都是实情。晌午那会儿锦荣院儿确实是派了人去请白兴言,结果去了梧桐园没找到,去福喜院儿又没找到,最后是在小妾李氏的屋里给找着的。

    然而,锦荣院儿派去的下人连白兴言的面儿都没见着,只隔着房门得了一句:本国公有正事要忙,在赶写明日上朝的折子,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丫鬟红着眼睛回来,将白兴言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悄悄告诉她们,她是没见着国公爷忙朝政,但却听到屋子里有李姨娘说话的声音,不堪入耳。

    这件事情谁也不敢跟老夫人说,生怕把老夫人又给气着了。

    白兴武接着谈氏的话继续骂他大哥:“这是晌午头儿的事,下晌呢?下晌又派人去找你,好么,从小妾房里出来,又去了你那当家主母屋里。我说白老大呀,你现在是什么品味啊?就那种少了一只胳膊、头发也还没长全的半老徐娘,你就那么待见她?就那么乐意看?一看就是一下午?合着在你眼里,是个喘气儿的都比你老娘重要是吧?”

    “白兴武你给我住口!”白兴言怒了,“本国公要干什么还轮不着你们两个只知道伸手要米的闲人来指手划脚!这是我文国公府,你们竟敢到我文国公府来如此叫嚣,看本国公今日不打死你们两个,算是为白家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