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白亦染,又看看君慕息,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了句:“据说当朝四皇子常穿青衫,一年四季手里都握着一柄折扇,相貌生得跟画里神仙似的,莫非就是你?”

    说完,又琢磨起白亦染来:“你是天赐公主对吗?我在京城待的时日不长,但关于天赐公主的传说还是听说过的。特别是那次宫宴上你当场毒死了罗夜国的毒医呼元蝶,林班主说你就是个妖孽,因为呼元蝶百毒不侵,还能以蛊解蛊,是呼元家族的灵魂人物,被呼元家族称为根本不可能被毒死之人,没想到最终却死在你的手里。”

    白亦染笑了,“知道得还真不少,既如此,是不是也该相信我能解了你下的虫蛊?”

    那人摇头,“我还是不信,因为母虫在我手里。你才多大,你怎么可能会解蛊。”

    “我确实不会解蛊。”白亦染告诉对方,“我所谓的解蛊,是用我自己的方式,而不是你们蛊师所遵循的方式。我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切断母虫与寄生体之间的关联,隔绝母虫与寄生体之间的一切感应。对于你的母虫来说,感应中断即是下蛊失败,它会死。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根本不算是解蛊,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定义,那应该叫做以毒攻毒。”

    那人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白亦染告诉他:“意思就是,我会再下一种毒在受害人体内,用我的毒,毒死你的蛊。”

    那人都惊呆了,“你在开玩笑吗?毒怎么可能毒死蛊?”

    “所以我说这就是个意思,是为了能让你听懂。至于为何我采取的手段会让你的蛊失效,那是我说了你也听不明白的道理。总之,你若不信,便叫进来一个人试试,可一旦试了,你将面临死亡。所以你得想好,试一试有没有意义。”

    “你想知道什么?”那人泄了气,他是不敢赌,他还不想死,否则就不会从桃花班逃出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们可以放过我吗?”

    “前提是你要解了外面那些村民的蛊毒。”君慕息说,“或者你解,或者我们解。”

    “我解。”那人恨得咬牙,“你们用命逼我,偏偏我还惜着命,能怎么样?自然是你们说解我就解,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十分出料意料的,他竟哭了。

    白亦染同君慕息二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就哭了呢?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那么委屈,这是堂堂蛊师好吧?虽然看起来就是个新手蛊师,可那也是跟蛊沾边儿的。就这点儿承受能力,他还玩儿蛊?开什么玩笑?

    “你哭什么?”白亦染实在不能理解,“男子汉大丈夫,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或者我们逼迫你解蛊你可以怨恨于我们,至于哭天抹泪的么?”

    “怎么不至于?”那个干脆站起来,但没站到地上,而是站到了床榻上,显得十分高。“我不想给他们解蛊,因为他们活该,他们不但心眼坏欺骗于我,他们还祸害自己人。我好不容易逃离了桃花班,我想过安稳日子,想娶个媳妇儿生孩子。结果媳妇儿刚成婚就有了身孕,一查都快两个月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野种。我这委屈跟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