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君慕楚看向她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同情,四皇子君慕息虽然带了几分探究地看过来,最终却还是化为一眼悲意,轻轻叹息。

    白亦染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为何这样看我?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白蓁蓁开了口,“姐,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而是我们都觉得这老天爷真是不公,明明你才应该是最了解歌布的那一个,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着一半歌布的血。可是到头来你却要跟我们来打听关于歌布的事情,这不是造化弄人是什么?如果大夫人还在的话,姐,你也是歌布的公主,歌布的好东西也该有你一份。”

    白亦染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还当是什么事。”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刚劝四哥的时候我还在说,人各有命,这就是我娘亲的命,也是我的命。命里该着我跟那个小国的缘份就是这么浅薄,我求不得,也没想过去求。外争内斗是时代发展不可避免的,那场内斗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当然,我要报的复也一定会去报,而我报成功了,那便也有我成功的道理,这依然是世事轮回,谁也逃不掉。”

    她又转看君慕骁,“还没有告诉我,歌布的岁贡里,你们最看中的是什么?”她一边问自己也一边在思考,“歌布地势特殊,一半是草原,一半是大漠,国土是罗夜的两倍,两个小国紧临着,算是邻居了。那么罗夜有的歌布应该也有,但是歌布另一半的草原城池里,却有着罗夜所没有的东西。草原……”她眼一亮,“莫非是羊毛?羊绒?”

    君慕骁回了她一个“你很聪明”的目光,然后才道:“这些都有,除此之外,他们的人还会用羊毛纺出一种料子,用那种料子做衣裳又暖合又舒服。羊毛不稀奇,但羊绒的就十分稀罕,就是歌布岁贡最盛之时,东秦一年也不过能得五件羊绒制品而已。”

    白亦染懂了,歌布人已经会制作羊绒衫之类的东西,虽然此时羊绒衫跟后世的肯定没法比,但也应该是早期羊绒衫的一个雏形。羊绒这种东西虽然跟贵族常用的狐皮貂皮什么的没法比,但它盛在稀少,是进贡得来的,而且可以贴身穿在里面,所以在东秦皇宫肯定很受欢迎。如此,歌布一旦断了这种岁贡,不满意的声音就会有很多。

    “很多年没得到了吧?”她轻叹了声,“看来现在这位歌布国君是不想在东秦的羽翼下好好过活,他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排除他想要摆脱东秦。”

    君慕骁失笑,“摆脱东秦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歌布大出罗布差不多一半,但跟东秦比起来还是太小了。而且歌布所处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他必须要寻得一个大国做依附,否则一旦周边小国和部落联手,他也有随时被吞并的危机。但是道理我们都懂,那歌布国君也死心塌地地跟随东秦,只是他所选择的东秦却并不是我们君家,而是德福宫那位太后。”

    白亦染点点头,“是啊,他们选择了太后,也一定做了一笔国土交易。一旦太后的谋划成功,下一任东秦皇帝成了他们顺利扶上位的傀儡,怕是立即就会有一块国土被分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