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南的话一点儿都没避讳旁人,说得堂内众人也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一定要抗争到底,纷纷指认芬芳卖的就是毒药,是想害了京城里所有的女子。

    当然,听闻冷若南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她们的心里也就更加的有底气了。现在不止是天赐公主的人被害,连尚书府嫡小姐也成了这个样子,芬芳阁绝对是板上钉钉跑不掉的。到是这位尚书府的嫡小姐可真豁得出去啊,为了帮好姐妹儿造势,竟不惜亲手毁了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精神?这可能是有病的精神。

    她们这些人烂了脸是没有办法,是被害的,但这尚书小姐可是自己往脸上倒胭脂啊!这是要干什么?自杀吗?帮姐妹儿也没有这么个自取灭亡似的帮法吧?

    于是人们开始琢磨了,她们都认为这位尚书家的千金绝不可能是个白痴,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有底气的。难道这脸烂成这样还能治好?

    人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皆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天赐公主的今生阁。

    对啊!她们怎么忘了,天赐公主是神医啊!连千古不治的痨病都能给治好,区区烂脸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心里有底,如果不是早知脸不管烂到什么程度都能治好,她们绝不相信冷家小姐会自毁前程。

    既然这脸能治好,莫不如……

    有位小姐最先摘掉了头上斗笠,露出一张片片泛红的脸来,她指着自己的脸问身边站着的人:“这位姐姐,你帮我看看,我这脸坏得是不是太含蓄了?如果仅是泛红能够对芬芳阁造成震慑吗?我感觉力度似乎不太够。”

    那位小姐揭下脸上的面纱,指着自己已经开始结伽的脸说:“你看我这儿,都结壳儿了,远没有刚烂的时候那般下来。不瞒妹妹,我也正担心伤势会不会太轻,对芬芳阁打力度不够。”

    “你们这样哪行,看我的脸。”边上的一位夫人凑上前来,将罩面的厚纱摘掉,一脸的疙瘩都冒着白尖儿,有几块地方的肉都掉了,整张脸看起来就跟鬼似的。也幸亏这是白天,这要是夜里瞧见了,非得吓死不可。

    先前那两位小姐倒吸一口冷气,“一定很疼吧?”

    那位夫人叹了声,“疼都是次要的,关键这张脸一废,我在家里的地位也跟着玩完了。当家的别说到我屋里去,就是平时见着我都绕道走,不小心看着我的脸就吓得鬼哭狼嚎。如今府里小妾多了好几个,我纵是心里有气也没办法说,谁让咱们烂了脸呢!所以你们看我的脸,再看你们的脸,我觉得你俩还是回去吧,这么轻的伤,回去找个好大夫仔细看看,再养上个小半年就能好了,犯不上跟着掺合这档子事。万一不好的名声传出去,得不偿失。”

    “那可不行!”满脸泛红的小姐摇摇头,“来都来了,怎么还能有回去的道理。这辈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是第一次、兴许也是最后一次为自己做主了,所以今天这个堂我必须亲自过,绝不离开。”她一边说一边翻起袖袋,“脸上的轻伤是吧?不要紧,毒胭脂我还有,本来是为了举证芬芳阁用的,但想来再用一些也没什么,用完伤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