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呢!我不撒手。”江越的脾气也上来了,“反正我就不撒手,一撒手我后半生的幸福可就没了。”

    “什么玩意?”这回君慕骁可真不答应了,一伸手,直接把白亦染的裙子角给撕成了两半。江越被他这一扯给扯得坐了个屁墩儿,手里还抓着白亦染湖蓝长裙的一块纱料。“真是气死我了。”君慕骁气得直跺脚,“小十一你讨打就直说,小爷我成全你,保准打得你鼻青脸肿,爹都认不出你是谁!”

    江越憋屈着嘴看向天和帝,“父皇,十哥威胁我,他说要打得你都认不出我。”

    天和帝拍拍脑门子,这真是的,一个一个都不让他省心。

    “打你也是活该!”老皇帝说了句公道话,“哪有小叔子拽嫂子裙角的?你懂不懂点儿规矩礼数啊?这些年在宫里也没少交你,这怎么关键时刻拖后腿?”说完,又看向君慕骁,“老十啊,你别跟残疾人一般见识。”然后又问白亦染,“阿染,你到底跟他说什么?”

    白亦染得以脱身,拍了拍心口,阵阵后怕,“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父皇,都说皇宫里头是步步惊心,看来还真不假啊!行刺无处不在。”

    江越一脸鄙视,“拉倒吧!这里没外人,十嫂你就别装了。别说我就是拽了你一把,我就是真拿把刀要刺杀你,你觉得我能刺着吗?就你那身手,我能碰得着你?”

    天和帝开始帮身残志坚的小儿子说话:“是啊是啊,阿染啊,你十一弟伤不着你的。”

    白亦染点头,“他是伤不着我,我后怕也不是因为他拽了我一把。我是后怕这幸好我记着这里是皇宫呢,万一要是忘了,习惯性的反击,十一殿下啊,您还有活路吗?”

    狡兔尚且有三窟,何况白亦染这种一向都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大活人。

    这也是她在前世时就养成的习惯,虽然住在白家祖宅,但事实上,最不安全的也是那里。

    她的父亲、她的几位叔伯从来都是对她虎视眈眈,一方面忌惮她一身毒性,一方面又觊觎她敛到的钱财。可以说在那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相信的,没有一个人不是心怀鬼胎各有算计。尤其是算计她,更是许多年来一直乐此不疲。

    默语不知道这些前尘过往,但却也觉得自家小姐这个打算是对的,不能将果子都捡到一个篓里,否则一旦这个篓翻了,里面的果子也一个都剩不下。

    于是她点点头,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小姐说得极是,这让奴婢想到了那叶太后。如果叶太后手里只有一个法门寺,怕是这次法门寺一出事,要么是她破釜沉舟与我们彻底翻脸清算,要么就是皇上再不容忍她,与她清算。而之所以法门寺被连窝端掉后双方都按兵不动,就跟没事人一样,就是因为那叶太后还有其它的后手。在其它诸如法门寺这类的地方没有被端掉或是被朝廷掌握这前,叶太后还动不得。”

    白亦染越来越欣赏默语,从最开始的只会听命杀人,到现在遇到事情开始尝试主动分析,默语的进步可以称得上是神速。虽然这也归功于她一直有意将身边两个丫鬟往独立思维的方向去引导,但也得看个人的悟性。悟性太差的,再引导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