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把这个局做圆满了,把这个事儿给办得轰轰烈烈,如此才对得起这一家人的冷血无情,也才对得起文国公薄情寡义的本性。

    白亦染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打上心来,“默语,敲门。”她下了马车,还对东宫元道:“你也留一留,一起唱一出戏吧!”

    东宫元自然是什么都听她的,于是立即应了声,下了车站到她身后。

    默语开始敲门了,可是敲了老半天里头都没有人应。

    她回头看白亦染,听到的是一句:“敲不开就给我砸!用力点儿,声势越大越好。”

    默语听话地开始砸门了,声音大得跟拆房子似的,渐渐地,国公府四周开始聚集起人来,且越聚越多,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不少刚用完晚膳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端子瓜子盘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看国公府的热闹。

    东宫元似乎渐渐明白了他师父的用意,当他想到他师父要做的事时第一反应是想笑,可是笑容没等出来却又变成了一股悲哀。

    这可是一家人啊,是血肉至亲,是父亲和女儿,可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却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较量,对垒,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排挤和反抗。他的师父才十四岁,再坚强也就是个孩子,当这个孩子面对这样的人家,会对她的心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看向白亦染,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是讥讽,是嫌恶,是愤恨,更多的还是悲怆。

    他知道,他师父对这一家人,失望透了。

    终于,门被叫开了,探出头来的是个小厮。默语一把将人给薅出了府门,用力往台阶下头一推,大声道:“说!为何二小姐回府你们不给开门!”

    那小厮哭丧着脸看向白亦染,无奈地道:“二小姐,我只是个奴才,我做不了主啊!要不是你们砸门砸得太狠,老爷是不会让奴才出来看看的。老爷说二小姐去了痨病村,还走到村子里去了,你身上带着痨病的病气,是不能再回家的。这个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万一被过了病气谁都担待不起,他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小厮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围在四周的人,然后往前跪爬了几步,到了白亦染脚边压低了声音道:“老爷将管家给锁在柴房里了,连红姨娘都出不了引霞院儿,因为老爷说如果她出来帮二小姐说话,老夫人那头就会遭殃。红姨娘打听到三夫人一直在锦荣院儿那边坐着,说是尽孝侍候老夫人,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威胁。所以红姨娘不敢动了,她让奴才传话,请二小姐不要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奴才不懂,只将原话带到。”

    他这话说完,匆匆往后退了去,一边退一边大声喊了一句:“老爷说了,二小姐绝不能回府,她身上有病气,会过给家里人的!”

    这一嗓子传出老远,紧跟着那小厮跑回府里,府门再一次关闭起来……

    白花颜是那种典型的脾气坏还没脑子的人,平时有小叶氏在身边提点着还能知道收敛些,可眼下小叶氏在锦荣院儿坐着呢,她身边不但没有能压住茬儿的人,相反还有白浩宸这种拱火的,事件的后续发展已经可以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