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下,“这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只能算做一次人生经历,谈不上风险。只是,君慕骁,如果注定我这一生要遭遇无数次危机,那么下一次,我希望与我并肩作战的人是你。对于其它人,我有的只是道义上的帮助,他们取代不了你。”

    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走吧,我还要回去看看右相,不能因为一次遇袭就扰乱了原本的计划。眼下今生阁应该已经入驻痨病村了,我能治愈痨病的事会很快传出,江氏那边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九哥会宣布死讯,然后将人秘密扣押,慢慢审。”他始终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刘宅门前都不肯放开。

    眼瞅着将士们看到他俩手拉手回来都憋着笑,白亦染挣了几次没挣开,只得无奈地道:“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好意思?”

    他坚决不放,“看就看,我拉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染染,我害怕了,不想放开你的手。”他将五指收紧,轻轻地打着颤。原来昨夜他差一点就失去这个小姑娘了,这事只要一想起就阵阵后怕。曾经他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吓得住他。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命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打破原本的平衡,成了他的软肋。

    右相刘德安已经病得极重,但因为白亦染事先对这座外宅采取过措施,所以他的病得到了控制,虽不见好,但也不会继续恶化下去。包括府里其它被传染上的人,都一并被控制着。

    白亦染到时,刘德安正靠在床榻上看书,府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他不是不知道,包括他的大夫人江氏被送到痨病村去,这事儿他也知道,他甚至都能把江氏被送去痨病村的原因给猜个大概。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对于刘家的现状,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

    “十殿下来了。”刘德安不认识白亦染,但却认得君慕骁也认得跟在二人身后一起进来的东宫元。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君慕骁与白亦染二人牵在一处的手时,便对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有了几分了然。“原来是天赐公主,微臣见过公主。”

    他在床上微微欠身施礼,十分艰难,白亦染赶紧快走两步虚扶了一把,“右相大人不必多礼,保重身子才是关键。”

    刘德安苦笑着摇头,“这个身子保不保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原本我撑不到今日,但是有人不想让我太早死去,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让我多活了数月。”他说着这话看向东宫元,“东宫老弟,对不住了,让阿瑶那孩子受委屈了。”

    提起自己的妹妹,东宫元脸色不是很好,他反问刘德安:“相爷可知,阿瑶已经被过了病气,染上痨病了?”

    刘德安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道:“在这座宅子里的,谁不会被过上病气呢?本相心里有数,只要进来,必死无疑。所以你们看,江氏她从来都不来。”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点得很透了,江氏没来过这里,所以江氏不可能被染上这个病。既然没病,那么将人送进痨病村的目的就不寻常了。

    君慕骁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二郎腿一翘,“还行,没把脑子病糊涂,都这时候了还知道拐弯抹角的将本王的军。不过刘德安,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那江氏她得不得病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想要拿人。你如今应该感谢朝廷,至少给你们刘家留了颜面,也给你刘德安留了后,否则若是按规矩审了,别说一个江氏,怕是你刘家满门都剩不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