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宸越说心越凉,越是证明白亦染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这件事情就越是蹊跷。这简直都成了无头公案,盘踞在叶氏母子三人的心头,越想越心慌。

    为缓解这种情绪,叶氏主动换了话题,不再提滴血验亲,而是问起了之前的私定终身。

    她问白浩宸:“那个蒋云飞的事,你还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白浩宸微眯起眼睛说,“这件事情还是要再下些工夫,最好能让那个小贱人自己出错,比如她自己密会情郎,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十皇子想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白惊鸿不是十分看好这件事,“那个叫什么蒋云飞的,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做个纨绔子弟或许能行,但对付白亦染这个事,我方才瞧着他已然打了退堂鼓,被皇子吓怕了。”

    白浩宸点点头,“小地方出来的人,到了上都城这种地方容易被吓着也属正常。所以就需要进一步的安抚,也需要进一步的诱惑,当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就由不得他不心动。”

    “那哥哥打算许给他多大的利益?”

    白浩宸想了想,道:“只要他能将白亦染跟十殿下的这桩婚事搅散,我便为他求个功名。”

    “功名?”叶氏吓了一跳,“浩宸,功名一事可不是轻易便能许出去的。”

    白浩宸点头,“母亲说得极是,不过巧就巧在今年洛城那边乡试的主考官是三殿下那边的人,给他在乡试中个举人,再给个参加会试的机会,只要不中贡生,不参加殿士,就没什么问题。回头再为其捐个小官,足够他在洛城得瑟。”他安抚叶氏,“想要做成事,不冒些风险是不行的。我如今只求他能把事情给我办好,不然总留个祸害在身边,实在寝食难安。”

    他说到这,下意识地往屋子里看了一圈,当目光落在角落里花架上的一盆花时,一下就愣住了——“这东西怎么在母亲这里?”他站起身快步上前,细观之下更为震惊,“母亲,这翠菱草是当初我送给老太太之物,怎么会进了您的屋子?”

    一提这个叶氏就来气,忿忿地将寿宴当天的事情给白浩宸讲了一遍,听得白浩宸又是阵阵心惊。“这么说,这东西还扔不出去了?非得好好养着?”

    叶氏点点头,“不然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

    白浩宸也没法子,他只知道这东西不能放在屋子里养,一天两天没事,十天八天问题也不大,可日子再久就要出事了。

    白惊鸿安慰他:“好在寿宴不久母亲就回了叶府,最近才刚刚回来,那东西的毒性一时半刻还染不上母亲的身。但也不能再多耽搁,哥哥需得拿个主意才是。”

    可白浩宸能有什么主意呢?现如今他只能默默祈祷,但愿那蒋云飞能给力一些,只要白亦染跟十皇子的婚约一解,九皇子自然也就不会再为其撑腰,到时候这盘翠菱草养不养的,也就没人管了。

    当晚,白亦染收到了一封信,是由一个陌生的丫鬟趁着天黑悄悄送过来的。

    迎春将信拿回来的时候眉心一直紧拧着,白亦染伸了几次手都没要着信,只能无奈地问这丫头:“你到底给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