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受宠若惊,赶紧点了头,接了银票匆匆去了。

    白惊鸿心思一动,也想效仿,却被已经回到身边的丫鬟天蓝悄悄扯了袖子,然后冲着她微微摇头,小声道:“小姐不能太露富,否则会有人认为小姐藏私。”

    白惊鸿一愣,随即便会意。

    是啊,不能露富,否则老夫人会说她藏私银,就连父亲也会对她有想法。毕竟上次修府门时拿出的三百两她说是当首饰得的,这次就更不能学着白亦染那样,直接将银票亮出来。

    于是她换了方法,抬手从头上取下一只珠花交给天蓝,当着老夫人和白兴言的面道:“我虽不像二妹妹那般财大气粗,随手就能拿出大额的银票来,但好在身上还有几样首饰。你快去将这珠花当了,得来的银子全部用来为来求诊的百姓买吃食。”

    天蓝立即应声,接了珠花快步离去。

    白兴言当即就感叹起来:“母亲可看到了?这才是我白家的女儿。且不说今日之事,就是前些日子那扇府门,那也是惊鸿当了首饰换来的银票给家里修的。你只看到惊鸿穿金戴玉,可她身上的东西在我这个当父亲的需要用时,都能舍得拿出来换银子。可是母亲你宝贝的那个孙女呢?随手就能拿出大额的银票来,可她给外人如此大方,却舍不得给家里用。她烧了府门让惊鸿去修,这就是你宝贝的孙女干出来的事!”

    老夫人冷哼,对这个儿子她已经完全绝望,甚至从心里已经不再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所以无论白兴言怎么同她讲话,她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生气,她只是给对方讲出一个事实:“外姓骨血,白家养了她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报答报答了。更何况她身上穿戴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花我白家的银子买来的。”

    “你——”白兴言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句“外姓骨血”就让他彻底没了话。

    白惊鸿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扯了白兴言一把,小声劝慰:“父亲不要生气,祖母毕竟是祖母。”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将老夫人骂了千遍万遍。

    不多时,默语带着夏阳秋来了。带着一脸谄媚的笑,一点形象都不顾地跑到白亦染身边,“多谢王妃,一有这等好事就第一个想着我。”

    白亦染对他这老顽童的性子也是十分无奈,“可不完全是好事,更不是白送你的机会。”她提醒对方:“我图的可是你国医堂大量的药材成本价出售。”

    “成本价我再让出两成,如何?”

    “成交!”

    “不过……”夏阳秋瞅了瞅排队的这些人,再看了看白亦染开的那些个方子,无奈地摇头,“不过就是再让两成,他们怕是也买不起来。”

    白亦染勾勾唇角,“那你考虑考虑白送呢?”

    夏阳秋脑袋摇得跟拨波鼓似的,“不现实,送一个两个行,十个八个也能咬咬牙挺着。但这么多人别说全送,送十之一成,老朽那国医堂都倒闭。不行不行,送不起。”

    白亦染点点头,她知道这是事实,“所以,这个成本价还打八折的银子该由谁来出,就得靠咱们的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