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她是什么样?”天和帝也来了兴致,“那老太太这些年没少在暗处做手脚,仗着自己是太后,让她那个侄女往死了挤兑文国公府。”

    “是有这么回事。”陈皇后想了想说,“之前那白亦染被送离上都城,好像就是那位二夫人的主意,白家老太太似乎也过得十分勉强。臣妾从前曾跟皇上您提过,管管文国公府的事,不能再让叶家那么嚣张。可皇上您是怎么说来着?哦对,您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白兴言自己管不住媳妇儿,谁也怪不着。之所以能忍气吞声,说到底还是有求得着叶家的地方,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相当于做买卖,没什么好管的。”

    天和帝点头,“确实,但凡白兴言他没有别的花花肠子,是个男人都不能让女人和娘家骑在头上那样欺负。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咱家儿子看上人家闺女了,这事儿就不能不管。你快说说,德福宫那头什么情况?”

    陈皇后笑了起来,“那情况可是相当惨烈,手指头用白布包扎着,渗着血,人躺在榻上不停地哼哼,我瞅那样好像不只是病的,更多是吓的。正殿的大门都快掉了,问了才知道,叶老太太让人家在外头跪着淋雨,给淋急眼了,一脚把门踹开进屋躲雨来着。”

    天和帝又一拍大腿——“霸气!这性子真过瘾,我当年都没有这等敢跟太后叫板的勇气。”

    陈皇后白了他一眼,“那能是一回事吗?当年的太后是父皇的亲娘,是你的亲祖母,你叫板个试试?再说,人家对你好着呢,也一心一意为先帝的江山社稷着想。多余的话一句不说,不该做的事一件不做,直到现在一说起当年的太后来,那些老臣都念着她的好。可如今这位算什么呢?她甚至连先帝的宠妃都算不上。要不是先帝留了话,谁愿意在后宫里供这么个祖宗?”

    天和帝对此十分认同,“本以为膝下没有子嗣应该会相对中立一些,没那么多闲事。谁成想她还不声不响的下了盘大棋。真是气死朕了!”

    陈皇后白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道:“后宫哪有不乱的,后宫的女人那能是省油的灯么?有几个跟我似的一心一意想着你们君家,有几个跟我爹似的一见女儿封了皇后,立即把所有官职都辞了,连我几个哥哥都跟着一起辞官,外甥们也不参加科举了。你后宫里的那些个女人的娘家要都能像我陈家这样,天下早太平了。”

    她越说越生气,“将来骁儿的后宫必须得比你这辈的好,不能让他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就那白家丫头一个我看就挺好,除非生不出儿子,但凡能生就别再多娶。”

    天和帝点点头,“性子和脑子够用,还有一手好医术,到是个全才。只是……”他说到这里,眉头锁紧起来……

    “想怎样?”白亦染扯扯唇角,“我的想法可多了。比如说你动我一尺,那我就动你一丈,你碰我祖母一根头发丝,那我就扎你姑姥姥一根手指头。别拿太后不太后的吓唬我,哪一天真把我惹急了,天王老子我也照样剁。”

    她伸出手,揪了揪白惊鸿落在鬓边的一绺碎发,“你大可以放手反击,总之我话就摞在这儿,但凡我祖母有半点闪失,哪怕她只是咳嗽了一声,我绝对要了宫里那老太太的命。白惊鸿,你的姑姥姥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所以,我亲爱的大姐姐,想要保住你的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你最好天天为祖母诵经祈祷,希望她能长命百岁日日安康,否则,你的好日子也就头了。”